到底应该看到什么?
我用了一天的时间,看完一本叫做《看见,看不见》的摄影集,内容整合自一个图片栏目中的精华,透彻进耳熟能详的事物中,折射出我平时以为看得见,但实际看不见的本来面目。看完书,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我到底应该看到什么?
这个世界,绝不会如我所愿。自从不久前看过关于1989年的纪录片,同时又因为蚂蚁的风头被删稿的事情之后,我感受到我文章中所表达的思想变得不符合身份的特征,近期文章在自媒体平台上的“不符合收录标准”让我确信这种感受。我的每篇文章,几乎都在吐槽些什么,或用比喻的方式、或用一个故事、或用一个真实的事情,我十分坚信,我所写的东西,都是亲眼看见的、都是我经历的、都是亲自感知到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可是,社会终究需要一面大旗,这让一切再大旗后面和下面的东西被隐藏起来,让你看不见。但是我们的眼睛不仅仅只看到大旗前面的东西,却又因为生存这件事,选择了闭上眼生活在大旗上面。
每天下班路上,我都要经过一条餐饮业非常发达的街。高谈阔论周年反复的在酒桌上上演着,从微醺时候谈生活,到酒醉之后的谈社会问题;从对生活的憧憬和吹牛逼,到政策的不满和感叹万事不公。我选择看见这种景象,身边的市井,至少在就醉后敢说些真话,哪怕只是贪图一时之快、哪怕只是借着酒劲儿,也都是发自本心的表述出属于自己的真理,这是酒桌上一种常见的现象,叫做“唯我正确”。酒桌上的人看到的是自己操蛋的生活,这就是他们真正看到的当下的真实,我看到的就是这些,以为看到每个人的故事就是我该看到和表达出来的东西,可我看不到这些真实下的真实面目。
什么是容易看到的?什么是最难看到的?这两个处于两个极端的问题,有一个共通的答案——底层。我以为我是底层、我的朋友以为我们都是底层、擦肩而过的人以为他们的是底层、摆小摊的以为他们是底层,然而,这些我们每天看到的人是底层吗?显然不是,虽然生活像苟且偷生,但充其量只能称之正常生活的底层。既然如此,底层就是吃不上饭的人吗?从媒体报道和对社会生态挖掘的角度上讲,是这些人,作为能正常生活的底层看到吃不上饭的底层,必然会产生触动,在这种出东西下随即产生同情和关注。在正常的社会构成当中,绝大多数的同类人会很容易的左右舆论思维的导向,对上的愤世、对下的怜悯,造就了所谓的底层,同时造就了所谓的精英层,这是大多数人看到之后贴出的标签,在此之中,却又看不到另外层级的真实状况,以及对这种状况的接受程度。
我们看到最多的是什么?从媒体舆论中,我们看到的信息都在赞扬成功者,用大量的时间和大段的篇幅去写成功故事,荣耀只有少数人可以享有,这让读者们看到之后会做两件事:1,向往成功者;2,将自己从精神上包装成一个成功者。因此,买菜做饭洗衣服带孩子这样的事情好像变得没有意义,必须要出人头地混出个人样才有脸衣锦还乡成了日常追求,就像我们听总喜欢听冒险和英雄事迹这样绝对高光的故事,而没有人喜欢听街头巷尾的买菜做饭的故事。可是,我们所看到最多的并不是高光的成功者,看到最多的反而是我们通常选择性忽略掉的买菜做饭洗衣服带孩子的故事,在目光不断往上看、不断向往更高地位的时候,请不要忘了大数平均这个定律——绝大多数的人都过着看起来十分庸俗的生活,这不是看到、向往成功者就能改变的命运。
到底该看到什么?我喜欢看到事物本来的面目。想证明自己的生活非常操蛋,这很容易,只需要进行比较即可,可是想证明自己的生活是不是最操蛋或者相对很操蛋的,需要不停的向下比较。比较,决定着看到事物的方式,这更像是人类亘古具有的思维方式,想证明空气干净,可以坐在办公室里看看远处某个高楼还可不可以看见;想证明外卖午餐里放的味精有多少,可以看看自己吃过饭喝了多少水;想证明自己是否有手机依赖症,可以把手机关掉看自己是否忐忑不看。既然生命里可以证明某件事情的事物发生在身边,而不发生在为成功者撰写的篇幅上,那么为什么还充满着那么多看不到的执念。
决定看到什么的,不是欲望,而是抑欲;不是眼界,而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