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系列

郝思嘉这个中国女人-----我看傅东华老师翻译的飘

2018-03-27  本文已影响0人  东东夜放花千树

在参加这个-不写就出局-的活动之前,我不知道我有这么多话要说。

参加了活动之后,才知道,一旦有了自由表达的空间,我竟然可以这么喋喋不休。

参加活动的第一周,非常紧张,在手机的记事本上,列了一个提纲,准备了十几个主题,原想着在认真工作之余,也能经常看看列好的主题,经常整理一下思绪,好完成每周的作业,现在看来,短期内我是不需要这个提纲了,因为你一旦开始努力,就会发现,美好的事情真的来了,因为有很多话要说。

我是十岁开始看的红楼梦,反反复复看了一年多,在12岁的时候,父亲带回来一本书,中文名叫《飘》,下面写着英文:gone with the wind。当时上初二的我,已经有英语课了,于是幼稚的翻译为:随风而逝。

我父亲带回来的这个版本是傅东华老师翻译的,这本书我反复看了将近10年,遗憾的是,后来,被盗了。这是我的错,有一次搬家,一个箱子本来是装书的,但是没有装满,就随手把一副相当精致的麻将装了进去,而且位置刚刚好,丝毫没有违和感。然后,搬家的工人估计看到了麻将,随手就把一整箱书顺走了,让我心痛。把书和麻将放一起,像是美人生活在鲍鱼之肆,难免遭殃。

我对郝思嘉的喜爱,超过了后来我所看过的其它任何文学形象。傅东华老师的飘里,郝思嘉,白瑞德,卫希礼,媚兰,可爱的白蝶姑妈……一个一个个性鲜明,生动活波。傅老本人民国大儒的语言特点和民国时期特有的文人叙述风格,形成了奇特的魅力。

傅老生活在民国时期,深受古文化的熏陶,虽然精通翻译,但是行文风格却是古典文学的传统;他翻译的飘,像中文的古典文学;他叙述的故事就像发生在中国某个城镇,描述的一个一个家庭,也像是中国传统的四大家族,为了便于当时的民众能够接受外国文学,傅老把内容和叙事风格做了中国化的处理,于是郝思嘉就被傅老完美的移植到了中国的土壤里。

郝思嘉在傅老笔下,像一个中国女人,生活在中国的某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乡村有着红色的土地,能够种植大片的棉花;乡村里的每个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家生子男女仆人,就像红楼梦中大家族一样。只不过红楼梦的主人翁生活在城市,是出仕为官的,而郝思嘉,生活在类似刘姥姥的村庄,过着中国农村富豪的日子,也是仆役成群,但是却可以自由的表达感情,不用像其它中国女人一样压抑。

然后爆发战争,受尽磨难。期间郝思嘉作为一个坚韧的女人,先死一个丈夫,改嫁;丈夫又死,于是又嫁,父母去世,独自一人回到娘家,下田耕种,亲自劳作,养活儿子妹子仆役和闺蜜母子。

时移世易,又一路拼搏,慢慢迁入城市生活,做生意,开工厂,和第三任老公过日子,闹矛盾,然后一直包容深爱她的第三任老公耍脾气,暂时离开。

傅老的飘就是这样一个感觉,一个有血有肉,坚韧的中国女人。

如果中国古典文学史上真有这么一个女人的形象,哪怕她奋斗的过程中不择手段,也是值得谅解的。

真想中国文学史上有郝思嘉这么一个立体的女人,而不是天天泪水涟涟的林妹妹,不是杂学旁收胸有丘壑却被大观园所困的宝姐姐,不是月下私奔的红拂女,不是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不是被武松一刀把心剜出来的潘金莲,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武则天。

而是一个敢爱,敢恨,敢于选择,甚至敢于杀人的民间女人。

我们中国传统文学中,缺少这么一个可爱的形象,我真希望用傅老笔下的郝思嘉来填补这个空白。

我无法想象简爱如果也被傅老这样的民国大儒翻译,或者基督山伯爵被傅老翻译,会是什么样子。我看简爱就是把她直接作为一个外国人来看的,基督山伯爵,呼啸山庄,傲慢与偏见,我把她们直接放在了国外,一个我完全陌生的空间,随便他们瞎折腾,我只是观众。

郝思嘉不一样,她被傅老幻化成中国女人,立体的性格特点丰富多彩,几十年来陪伴着我,我甚至希望可以学习她在生意上的凶狠和决断,生活上的无拘无束,自由奔放的依着自己的性子过日子。哪怕遇到磨难,也要眨着蓝色的眼睛幻想美好的明天。

后来这本书也有很多其它的译本。

后来的翻译者都是专业的翻译了,一再强调这是发生在美国的故事,强调这是个美国历史上南北战争时的女人,主人公变成了:斯佳丽.奥哈拉。

于我而言,郝思嘉是我的爱友,斯佳丽却是个陌生人。

我总是看不进去斯佳丽的飘,觉得像是走错了男厕所的乖女生,尴尬的不知所措,必须尽快退出,心里才踏实。

我后来曾经去过很多书店,找傅老翻译的这个版本,但是一直找不到。随着城市里书店的减少,我也慢慢停止了寻找。

不过这几天,突然想起了万能的淘宝,感谢马云,竟然让我真的找到了傅老翻译的飘 ,虽然和我丢失的那本封面不一样,但是内容一样,已经非常难得。

初看傅老的飘是1986年。被盗应该是1994年。又买到同一版本是2018年。

岁月,就这样缓缓的走过。

我且重读一次,温暖一下几十年前的记忆吧。

2018年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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