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读《老人与海》完结
【译者言】今天是《The old and the sea》的结尾,写下“完结”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有点小激动,断断续续坚持了26天终于译完。
读到文中老人对男孩说: I MISSED YOU. 温情至极,我落泪了。
男孩问老人,How much did you suffer? 老人只答一个词“ plenty。” 我想到两个字:硬汉。
最后几天,我一直听着这首《Victory》,给自己加油鼓气。这次翻译一共写了近45000字,虽然没有多少阅读量,但是我觉得一切值了!
当他驶进小港时,露天酒吧的灯光都熄灭了,他知道大家都在睡觉。风力在不断增强,现在刮得更猛了,然而港湾里却一片宁静。
他把小船停在礁石下面的鹅卵石浅滩处。这么晚了,没人帮他,他只能自己尽力把船拉上岸,加快脚步,把船拴在礁石上。
他从桅座移下桅杆,卷起船帆后扎紧。接着他用肩膀扛着桅杆,开始向上爬。 这时候他才感觉已精疲力竭。
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借着街灯的反射,他看到马林鱼巨大的尾巴在船尾处直立,看到惨白的光秃秃的脊梁骨,黑黢黢的头以及一支长矛状的大嘴,还有其他光秃秃的部分。
接着,他开始向上爬,在最高处摔倒了,他的肩膀上仍扛着桅杆,索性就躺下休息了片刻。
他试图爬起来,但这真的太难了,他扛着桅杆坐在那里看着马路。一只猫从远处跑过,它在忙着自己事情。老人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他又回过神来望着街道。
最后,他把桅杆取下才勉强站起来,接着又把桅杆抬起来放在肩膀上,蹒跚着走向那条马路。他一共陆续停下休息了五次,才终于到家。
进屋后,他把桅杆靠在墙上,摸黑找到一瓶水,喝了一口,随即便倒在床上。他把毯子扯过来,盖住肩膀、后背、双腿,面朝糊满报纸的床板,伸直胳膊,手掌朝上。
早晨,当男孩从门缝里看他的时候,他还在睡着。那天风很大,漂流艇无法出海,男孩起得也晚,老人不在的这几天,他每天都到老人的小屋看看。
男孩看到老人在喘气,当看到了老人的手,他便开始哭。随后,男孩转身安静地离开去买咖啡,路上他一直在哭。
许多渔夫聚集在老人的小船旁看绑在船边的鱼骨,有一个人站在水里,卷着裤腿,正在用一根绳子量着鱼骨的长度。
男孩没过去,之前他已经看过了,其中一个渔夫在帮忙照看老人的小船。
“他怎么样了?”那个渔夫大声喊道。
“还在睡着,”男孩回答。他不在乎别人看到他在哭。“我们都别去打扰他。”
“从头到尾有十八英尺长。” 那个正在丈量的渔夫说。
“我信。”男孩说。
他走进露天酒吧里,要了一罐咖啡。
“热的,加许多糖和牛奶。”
“不要别的了吗?”
“不了,过会儿,我再看看他能吃点什么。”
“那真是条大鱼。” 老板说。
“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鱼,你昨天捕到的也是两条好鱼。”
“去TMD我的鱼。”男孩说着哭了起来。
“你需要喝点什么吗?” 老板问道。
“不了,”男孩回答,“告诉他们别去打扰圣地亚哥,我一会回来。”
“告诉他,我也为他难过。”
“谢谢,” 男孩说道。
男孩拿着那罐热咖啡回到老人的小屋,一直站在他旁边直到他醒来。有一阵儿,老人看起来似乎是醒了,但很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男孩到马路对面借来一些木头,点着火把咖啡热了热。
最后,老人终于醒了。
“别坐起来了。” 男孩说。“喝了这个吧。”他把咖啡倒进了玻璃杯里。
老人拿起来喝了。
“他们打败了我,马诺林,” 老人说,“他们真的打败了我。”
“他没有打败你,打败你的不是那条大马林鱼。”
“的确不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
“佩德罗正在照看你的船和齿轮。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鱼头?”
“让佩德罗砍下它做鱼饵。”
“那个长矛一样的嘴巴呢?”
“如果你想要,就给你。”
“我想要,”男孩说。“现在我们必须为其他事情做打算了。”
“他们找我了吗?”
“当然,海岸警卫队,还出动了直升机。”
“海洋那么大,小船太小了,很难发现,” 老人说。这时他注意到能有个人说说话多好,而不是只能同自己、大海说话。
“我想你了,” 他说,“你抓到了什么?”
“第一天抓到一条。第二天一条,第三天两条。”
“太好了。”
“以后我们还一起打渔。”
“不了,我没有好运气,我再也没有好运气了。”
“去TMD好运气,” 男孩说道,“我要自己找来好运。”
“你家人会怎么说?”
“我才不在乎,我昨天抓到两条鱼,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在一起,我还有很多东西要跟你学。”
“我们必须弄到好的长矛,经常放在船上,你可以用一辆旧福特牌汽车上的钢板做矛头,我们可以去瓜纳瓦科阿打磨,这把长矛必须锋利,必须坚硬,否则容易断。我的刀断了。”
“我去给你再弄一把,我去搞到钢板,这大风要刮几天?”
“也许三天,也许更久。”
“我会把一切都准备好。”男孩说道,“你的手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能治好它们,昨晚,我吐了些奇怪的东西,我感觉胸口有个地方断了。”
“好好休息吧,”男孩说。“躺下吧,老家伙,我去给找件干净的衬衫,再去给你找点吃的。”
“把这几天的报纸,随便给我带一张吧。” 老人说。
“你赶快好起来吧,我要和你学很多东西,你可以教我很多,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很多,”老人说。
“我去弄吃的和报纸,”男孩说,“好好休息吧,老人,我从药店买些药给你治手。”
“不要忘记告诉佩德罗,鱼头送他了。”
“不会忘的,我记得。”
男孩出了门,沿着铺满珊瑚岩的小路向下走,这时他又哭了。
那天下午,在露天酒吧有一个旅行团,穿过一堆空的啤酒罐和干梭鱼,他们正向水里望去。 一个女人看到那根长长的白色脊骨,末端挂着一根巨尾随着潮水飘荡,这时东风从港湾的入口处刮起一股大浪。
“那是什么?”她指着大鱼长长的脊骨,问服务生,现在那只是一堆等着巨浪冲走的垃圾了。
“Tiburon鲨鱼(西班牙语)” 服务生答道,“鲨鱼” 他试图想解释发生的一切。
“我从不知道鲨鱼竟然这么好看,有这么漂亮的尾巴。”
“我也不知道。”她的男伴答道。
沿着小路上去,在小屋里,老人还在趴着沉睡,男孩坐在旁边等他醒来。
老人在做着关于狮子的梦。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