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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红昙 92章.恶果自酿,骤见血戮失颜色(2)

2019-06-15  本文已影响321人  朱鸾镜_霜染

“小姐,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了。”小雅被婢子从轿子里扶了出来,双眼瞬间湿润。

  “让你留在勉良是为你着想,若你乖乖听话,必不会遭此一劫。”诗云见她双眼湿润,本不想责备,但满腔怒火却难以抑制。

  “姑娘,小雅经这一难也够苦了,您别骂她了...”陆嘉柔见小雅脸上手上皆有淤青,很是可怜,心头不禁有所动容。

  “小姐...小雅随您一同长大,这江阴如此奢乱,我...放心不下...”小雅说着说着,不禁低下了头。

  “你觉得...我是良善之辈么?”诗云冷冷地反问,眼角狠厉地瞥了眼跪在堂下的两人,语气中夹杂着隐隐的怒气。

  只这一瞥,已叫两人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骤感寒意,连连倒吸凉气。

  “我...从前小姐那么...那么...”小雅说着说着,又低下了头,声音又收得愈发小了许多。

  “罢了,如今这事...你想如何处置?万事我替你作这主!”诗云定睛看着两人,强压着怒火说道:“把那三个也带进来。”

  “小姐...我...”小雅见诗云这态度极为强硬,心中流过一丝暖意,但又见她那般狠厉的言辞与气势,不禁有些陌生。

  “作出那样的事,杀了都不为过,若你不敢,我替你杀也无妨...”见小雅迟疑,诗云眼中掠过一丝杀意,眼角余光瞥了眼堂下跪着的几人,好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纤细的双手,轻扣指节,任其发出响亮的声响。

  “我...听凭小姐处置便是...”小雅听得她说的这些,很是愕然,低着头说话,不敢自行做主。

  诗云走到她身边,将手扣在她的脉门上替她把脉,眉头更是拧得更深,瞥了眼低头颤抖的几人,似乎略有迟疑。

  许是诗云行事动静太大,此事不消一会的功夫便传到了愈轩楼弟子的耳中,一并回禀了夏砜棱,待诗云正为如何处置几人犯难时,夏砜棱倒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将她拉到了一旁。

  “听说这几个公子哥欺负了你家的丫鬟?”夏砜棱惊异地试探道。

  “嗯。”诗云冷冷地应了一句:“正准备剁了喂狗。”

  “这可使不得,这几个家里都是江阴城里有名的商贾,背后多少有些影响...”夏砜棱抿了抿唇,好像意欲阻止她继续行事。

  诗云定睛看了他一眼,忽然不再搭理他,冷冷回了一句不是反问的话语:“公子觉得该放了他们?”

  “他们家中有钱,若你这般将人杀了,日后我们想让他们掏钱之时...”夏砜棱稍加思索,语调沉疑。

  “好...性命可留,但人不可轻放。”诗云缓了缓回厅的脚步,不禁自语:“要不...送去媚妩...做几个玩物?”

  “你说什么?”夏砜棱听得发愣,诧异地望向诗云,却见诗云闭口不再提及,便与她一道走进了大厅。

  许是听闻诗云与夏砜棱那重关系,厅下几人见夏砜棱走来,好似看到了一线生机,连忙匍匐着爬来,试图抱住他的脚摇尾乞怜。

  “公子救命,待我们回去以后必定差人送来金银酬谢!”衣衫不整的白皙青年颤抖着对夏砜棱说道。

  “你们这破事与我无关,别来找我!”夏砜棱将脚下那人一脚踹开,随即走到最里的长椅上径自坐下。

  诗云见他这般行径,语气和缓了不少,随意瞥了他一眼后,示意婢子给他端茶。她看着那几个惊恐不止的公子哥,从弟子身侧抽出一柄长剑,横在了小雅面前:“可有想好?”

  “我...”小雅见诗云狠厉的气势,吓得硬是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当真悉听我便?”见小雅半日未有决策,诗云略加思索,佯装试探地扫视堂下几人一眼,当着众人的面走向他们。

  小雅咬着唇,默默地点头,却见诗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剑劈向了他们。

  忽闻几声凄厉的惨叫,一股温热的液体洒落在众人的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四周。

  小雅打了一个激灵,定睛望向几人,不禁为眼前的淌血的断肢所惊吓,跌坐在了地上。

  “留你们一条性命只是为你们应允的财物...断你们一臂,是为她讨要公道!”诗云将跌坐在地上的小雅扶起,平淡地询问:“若此番不满意,索性不让他们离去,也未尝不可...”

  “这...够...够了...”见诗云下手之狠决,小雅脸色很是难看,心中无比疑惑。见诗云生生砍断了他们的一条手臂,温热的鲜血淌了一地,满目愕然的却远不止小雅一人。

  五人神色惊恐地看着鲜血从自己肩膀上的断口流出,眼珠瞪得极大,眼中满是不敢想象,剧烈的疼痛以及不断外泄的血液致使他们的脸上再难看到一丝血色。

  怕他们因失血过多而死,诗云看他们已极为虚弱,便轻扬了扬唇冷笑了一声,自指尖唤出灵火将伤口灼烧至熟透,她从袖间取出一个瓷瓶,将红色的粉末倾撒在血泊与断肢上。

  只他们一眼的功夫,那断肢渐渐消融在血泊中,再与血液一并淡去,只剩下了一滩透明的白水。

  “我...我们的手臂...”五个公子看着这一切吓得几近神志崩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消失在血泊中,心中自是恨得咬牙切齿,既惧又恨,心情很是复杂。

  “你...”其中一人看着神色淡然的诗云怒斥。

  “我只取你们一条手臂已属纵容,若不愿意...明日便叫亲眷前来收尸。”诗云冷语,面无表情地拍碎了身旁的案几:“修书让亲眷亲自来赎人!”

  “是...”陆嘉柔与韩玉面面相觑,连忙答应,眼见着诗云从她们面前走了出去,消失在了她们的面前。

  韩玉看了眼夏砜棱,命下人将五个公子押去地牢,再让他们安排修书事宜。她见厅下多了一滩水,便让婢子将其清扫干净。

  小雅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照料过的天真小姐神情冷漠地砍断旁人的手臂,已是喉中哽咽,神情惊异:“小...小姐怎会变成这般?”

  “我第一次见她发火。”夏砜棱无奈地耸了耸肩,看着被她拍碎的案几,很是疼惜:“这上好的乌木算是毁了,这家伙当真会糟蹋东西。”

  “我帮你号脉,身体可有不适?”陆嘉柔走到一脸愕然的小雅面前,柔声将手扣在了她的脉门上。

  “这...难怪姑娘如此气恼。”陆嘉柔脸上有些难看,思量再三后将小雅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你这月余的孩子...要是不要?”

  “你说什么?孩子?!”小雅脸色骤然发白。

  “是,所幸不过月余,还来得及打算。”陆嘉柔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禁将脸瞥向一旁:“无论你要不要,想必姑娘都会替你周全,若想留下便去求了姑娘容你去殷谷主那小住一年,若不留...我这便替你筹备。”

  陆嘉柔说罢,默默地摇了摇头,领着她从议事厅走了出去,并命人安排了一间普通的房间让她过夜。

  “问清楚了么,孩子是谁的?”见月华从外头走来,诗云冷声问道。

  “不知道,只是...她说不忍心把孩子处理掉...”月华面上略有些为难。

  “若她要留着...那也随她,只是我觉得不太妥当罢了。”诗云淡淡地接过月华递来的茶水:“回头替我安排一下,这事还是莫叫哥哥嫂嫂知晓为妙。”

  小雅坐在陆嘉柔安排的房间里发愣,见识过白日里的惊心场景后,苍白的脸色逐渐得到了好转,草草用过些吃食后,愈渐红润。

  她摸了摸小腹,揪心得咬破了嘴唇,点点腥甜入喉,思绪更是愈发复杂,面对腹中无来由的小生命,总觉又恨又愧,不知应当如何抉择。

  “从前小姐良善,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如今为何...”小雅纤纤玉手不禁压住了惊魂未定的胸口,想起这两月所经历的不堪,脑中更是无比杂乱:“我...我,女子清白最是重要,更何况...还...”

  小雅想着想着,眼光不禁望向了挂在床榻旁的帘子,随即将帘子扯下,犹豫再三后,将其抛上了房梁,意图自裁了事,以免遭人话柄。

  入夜渐起寒风,将四周的灯笼门扉拍打得乒乓作响,丝丝寒意透门窗缝隙入屋,更是寒彻骨髓。

  客房最近宾客不多,四周很是冷清,除却小雅一人居于其中,便鲜少再有人烟。

  “小雅姑娘,夜里见风,我给你捎了床厚被褥,快开开门!”陆嘉柔听着寒风拍打物件的声音,从库房里取了一床厚被褥给小雅送了去。

  陆嘉柔拍了很久的门,却无人来开,但屋内烛火正旺,俨然不似有人外出。见久无人来开门,陆嘉柔大嚷了一声打扰,便一脚将门踹开,焦急地走了进去。

  “快把人放下来!”陆嘉柔接过被褥放在一旁,连忙与帮忙的婢子说道,腾开了手便赶紧帮衬着将小雅从梁上抱了下来放在了床上,连忙掐她的人中。

  良久,小雅咳嗽了两声,脸色逐渐恢复了气血,全身无力地瘫坐在了床上。

  “你连这点打击都接受不了...还敢说留下这孩子?”诗云坐在她床边,冷声说道。

  “可是...”小雅刚想开口,又被诗云截断。

  “若你想死,就拿着这毒药自己死一边去;若不想死,凡事我替你兜着,没人敢碎嘴半句。”诗云冷声说着,从袖里取出了一个绿色的玉瓶放在了她的手上:“去绿萝谷待一年,待孩子落地以后,你再回勉良。”

  “回...勉良?我...我想留在江阴...”小雅低着头,心底莫名发虚。

   “回勉良!”诗云语气强硬,见她这般模样,丢下了一瓶毒药后,便毅然转身走了出去,丝毫未等她再多说半句。

  小雅见罢,只好委屈地低下了头,听着诗云摔门的声音,默默留下了两行伤心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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