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是一种勇敢的动物 第五章
每一个事件都连接着无数种可能性，选择了其中一种并且结果在意料之中的叫选择，选择了另一种结果殊途同归的叫命运。
情感是不能以时刻作为分界点的，我不能说哪一天哪一分钟，我开始喜欢你，只是一些事情经历过去以后，会觉得，回忆里第一次见到的你，以后各种背景下的你，现在看来，我都好喜欢。
在一切才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是没有做过选择，可我相信命运，所以我在劫难逃。
01
我知道自己将来可能是会把陈舟看得很重的，但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如果只是偶尔在操场或食堂碰见，那可能也不会。
我把之前的种种看作是新鲜感与好奇，唐润雨和刘斯的事情也让我觉得，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故事，是没办法连接起两个人的。我可能有些太不知足了。
周五换位儿，我坐在前门口，课间的时候正在咬着笔发呆。余光里有个人在门口探头探脑，陈舟。
“汪燃汪燃，刘斯在不在？你叫她一下。”不用说，后面肯定跟着唐润雨。
我叫了刘斯出去，想了想，自己也跟出去。
果然，唐润雨在跟刘斯说话，难得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
陈舟站在旁边看戏，我过去把他拉走：“人家找刘斯，你凑什么热闹，怎么，你也喜欢她啊？”我当然知道不可能，就想开个玩笑。
他歪过头笑了：“咋可能。”
又随意聊了两句，班里宋丰和李誓一听到动静悄悄出来围观，我看到那边刘斯回班了，唐润雨正走过来，我就示意性得点点头，也回去了。
宋丰追过来：“姐姐，那谁啊是你男朋友吗？”
我摇摇头：“没，刚认识不久，朋友而已。”
李誓一问：“他就是陈舟吧，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不知道。
02
学校有个传统，握手节。这个本来旨在传递友谊的节日（…）到了我们这里就变成了神助攻，不少人都有点想法，比如唐润雨。
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唐同学在活动当天把我叫到了教学楼下面，旁边站着陈舟。看我过去了，唐润雨拍拍陈舟：“哎来了来了。”
陈舟没说话，向我伸出手。
我当时并不很理解是什么情况，笑了一下和他握手。
他当时的表情，总让我觉得有些别扭。
“我还有事，先回班了。”说完陈舟就先走了。
我问唐润雨：“什么情况啊？”
他有些欲言又止，憋了一会儿才说：“陈舟想知道…呃…你是不是想…那啥…”
“啥？谈恋爱？”我冷笑一声。
唐润雨点点头。
“他呢，他咋想的？”
“你先说你想不想吧。”
我觉得很好笑，其实也料到是怎么回事，索性说：“我想啊。”
“呃他说他现在还不太想谈。”
“怎么？有喜欢的人？”
“好像是，听说是初中的。”
我仍然觉得好笑：“借口吧。”
“也有可能。”唐润雨点点头。
“那你等他吗？”
这回直接笑出声了：“我为什么要等。”
我后来一直想问问唐润雨，当时是不是和陈舟打赌了。如果我没和陈舟握手，是不是就没有那些奇怪的问题了。
03
握手节的事情并没有让我很低落，我觉得即使不是借口也可以理解。但我总有些隐忧，那天陈舟的表情给我一种感觉，就是如果坚持要走下去，前面并没有什么坦途。
一开始并没有很刻意，只是买饮料时发现陈舟经常去食堂一楼吃晚饭。我从初二起晚饭就只吃苹果，喝饮料或酸奶，于是每到吃饭时间，我总忍不住拿上书和作业，坐到食堂一楼落地窗边的位置。当然陈舟和他朋友们早就发现我了。
有一次我低头看书，听到一阵敲玻璃的声音，抬头，看到玻璃窗外陈舟的背影，他若无其事地向远处走了两步，回头冲我笑，有些恶作剧得逞的意味。
后来有次陈舟问我：“你为什么不吃饭只看书啊？”我说我减肥，他表示十分不屑。
后来，我发现陈舟并不是天天都会去一楼，于是我提前出班，等陈舟一行人出教学楼，跟在他们后面。
有时候老k拖堂，我不知道陈舟去了几楼，就站在食堂大门口，站一个小时，通常会看到陈舟吃完饭出来。
再后来，我希望陈舟能看见我，于是索性站在食堂门口的花坛上，旁边的同学们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我想应该足够显眼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刚开始我只想每天都能看到你。
之后我希望你知道我想看到你。
我记得我的回答是“为什么要等。”
我本来是想选择坐在教室里或者是去超市而非食堂买饮料。最后我站在花坛上。
所以，即使我说：“为什么要等。”即使我想做另一种选择，我可能会去超市买饮料，但最终我会拿着饮料，站在花坛上。
无论我的回答是什么，选择是什么，因为你，结果都是一样的。
等也是一种命运，而我在劫难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