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什么地步?
张小娴在西安交通大学遇到提问:文科男和理工男,你要嫁给哪一个?
你到底想要一个理性的男人还是感性的?爱因斯坦和毕加索,哪一个你更想跟他共度余生?多情的毕加索不会给你痛苦吗?抑或,如果是他,所有痛苦都值得。
找爱因斯坦做丈夫,痛苦可能会少一些,问题是,他待在实验室的时间可能比待在家里的时间更长,而且无论你怎样威逼利诱,他应该都不肯去剪头发。
霍金和王家卫?你更想和谁待在一个房间里?那得看你想要过一个怎样的人生。
近来红遍全国的理工男应该就是在昆明蹲大牢的那一位了。
本来已经判了死刑,却在监狱里通过数理化知识发明了专利,获得了发明博览会金奖,免于一死,改判有期徒刑。
这个理工男因为太聪明了,几次从警察手上逃脱,又两次成功越狱。他又帮助监狱改良了防越狱系统,成为模范囚犯,改写了以后的命运。
真的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连监狱都得给你一面奖牌。
到底什么才是理科生的浪漫?
他们的浪漫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并不比文科生差。不过想要读懂他们的浪漫,也需要一定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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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卑微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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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敬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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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挂在家里多光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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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工男的爱犹如星辰大海!
有个工科男留言说:“作为工科男,一般都有用自己的智慧向喜欢的人示爱这种习惯。”
在东野圭吾的小说《嫌疑人X的献身》里,理工男献给爱人的礼物是自己的生命。(这绝不是把自己装在盒子里,绑个蝴蝶结说:“我把自己送给你”的故事。)
东野圭吾的原著小说书封上介绍说,“最完美的诡计,最纯粹的爱情”。仿佛为一个人的幸福直至付出另一个人的生命,就是爱情的最高层次。
《嫌疑人X的献身》,套着悬疑剧的外科,讲的却是一个爱情故事。女人错手杀了人,男人爱她,所以为她顶罪。故事一开头就交待出案件的真凶和原委。
凌乱的头发、胡渣、土气的衣服和围巾,甚至还有一张让人看了就觉得不舒服的脸,石神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到这样的自己。
这个身材矮胖头发稀疏眼袋厚重的中年男子,却是天才数学家。
石神在一所无名高中讲着学生们都不爱听的课程,每天的生活混沌自闭,他决心结束生命,因为没人会在意他的离去。
可是生活偏要跟他开个玩笑,花冈仿佛命定要来拯救他一般,带着年幼的女儿,搬到了他的隔壁。
在自杀即将执行的那一刻,她们来敲门拜访,“今后请多多关照。”
阳光的笑容把他从天花板上悬挂的绳子里解救了出来,也把石神从枯燥的现实世界里拉了出来。
“因为他心中有所爱之人。”
石神把这对母女当成了生活的动力。每日隔着薄薄的墙壁听她们起床、出门又回家的声响,听她们絮絮的谈话和亲昵的欢笑,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其中的一份子。
默默走着每天都相同的路,绕过那些从未改变的人潮,然后拐弯,进入那家便当店,低着头,要一份招牌便当。
看她和煦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搭上两句话。
靖子的流氓前夫来滋事,被母女二人错手杀死,他无比珍惜的生活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这个天才数学家决定保护她们。
即使让自己变成杀人犯、跟踪狂、变态都无所谓,对石神来说那些不过就是代数问题伪装成几何那样简单。
佝偻着背,脸半藏在围巾下面,就是那种长期不与人交往,对待人群略微有些惊慌,又略微有些麻木的神情。
不温不火。刚刚好。僵硬拘谨的神态,松垮颓丧的肢体有一种想象里的人物活过来的酣畅淋漓之感。
就在一切都变成最完美犯罪之际,当石神带着自得的笑容等待死刑的时候,却没料到哭成泪人的靖子跑到警局忏悔。
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天才用生命去爱的女人还是没能逃过良心的谴责。
究竟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什么地步?
究竟什么样的邂逅,可以舍命不悔?
逻辑的尽头,不是理性与秩序的理想国,而是我用生命奉献的爱情。
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人以爱的名义献身,石神为了保护所爱之人,堵上性命和尊严绝了后路孤注一掷。
日本推理从起步就表现出不同于欧美的特色,与动辄将遗产争夺、犯罪内幕作为小说隐秘核心的欧美作品不同,日本作品整体上更重情而不是利。
作者们更倾向于为自己的作品给出情感上的解释,情杀、仇杀或者心里扭曲的主题在日本明显更加重要。
与欧美作者不同,日本作者近乎偏执的发展推理而与文学越走越远,甚至丢掉了自己善于描摹人物情感的传统。
《嫌疑人X的献身》里,
有潦倒的天才的自我牺牲,
还有汤川和石神两个天才的智商较量,
最终可解释不可解释的都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