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钱的窘迫
2023-01-10 本文已影响0人
尹成果
这是过去的故事。那时候看病挂号只要五分钱。 就这，还是有人舍不得掏。那一次我倒不是舍不得花钱，是我真的忘记了带钱。好在那时候是公费医疗，看病不要钱。只挂号，就能看病。只要有熟人，甚至连号都不用挂，就可以看病……
说来也巧，那一天刚好碰上潘大夫值班。我和潘大夫是熟人，我一看 是他值班，便大摇大摆的走进诊室。“给我开两盒感冒通”，我边说边给他递上了一只香烟。他把烟夹到耳朵上以后，又向我伸出了手。“掛号票”，边说边拖了拖己经滑到鼻子尖上的老花镜……，这老头，我心想，平时见面都打招呼，今天怎么叫起真儿来了？我告诉他我没带钱，就开一盒感冒通……潘大夫摇了摇头，从身上摸出了一个五分钱硬币，“挂个号，好吧拉？”说完，点燃了我给他的香烟……我没有拿他的钱，也没有去挂号，“我回去拿钱”，说完后悻悻地离开诊室。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找熟人办事儿。什么军属烈属不如人熟，“他人有宝他人用，岂知开口告人难。”，现实生话中光熟不行，还得铁，光熟不铁，只能是“司务长打老子，公事公办”。
潘大夫退休后我见过两次。他见我，依然是微笑着点头。可我总忘不掉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一件小事。或许他早已忘记。可我却永远都忘不掉那五分钱的窘迫……现在别说是五分钱，就是五毛钱硬币掉到地下，也不一定有人去捡……
2023.1.11草于银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