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就像爱生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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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午刚吃完饭回到宿舍,我把手机放到一边充电,开始戴着耳机趴在电脑上修改要完成的excel。忙到该午休的时间,我关了电脑准备翻看一下杂乱的消息,却看到一通来自小仙女的未接来电。
小仙女是我的妈妈。
我有些诧异,不明白已经习惯于与我视频联系的她为什么忽然打来这通电话。我急忙走出宿舍回拨过去,电话那头的她满是被我打断午睡后的迷茫,在我的询问下声音迷糊着回答我说是因为我爸爸不听她的话每天都喝超量的酒。
我在宿舍楼的台阶上哈哈大笑起来。大中午急冲冲又气鼓鼓地打来电话,就只是为了向我抱怨几句爸爸。我边笑边安抚她,保证下午一定会抽时间去“警告”爸爸,她才开心地挂了电话。
一瞬间我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强烈地感觉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心中一直坚不可摧的妈妈越来越趋向于依赖我,甚至有时会孩子气地向我撒娇抱怨吐诉委屈。
相比较来说是对于她是真的开始变老的心疼,更多的感受是我好像真的开始成为一个人的力量,她的力量。
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将会慢慢意识到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怯生生没主见总是躲在你身后的小女孩,以及,我到底有多爱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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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杂志曾对不幸在日本遇害的留学生江歌的妈妈进行过长达25期的采访。
江歌妈妈给我最深的感觉是四个字,为母则刚。
作为一个默默关注事态,自愿参与签名,提醒自己不做那个遗忘者的人,看着江歌妈妈那张有时情绪失控泪流满面有时又平静得像是没有任何情感的脸,觉得难过到极点。
一位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甚至不需要我们想方设法去感知这件事的冲击力度,光是看到这几个字就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们常常以为能够体会到一些降落在别人身上的痛苦,但是其实,就像是林奕含说的,“她的痛苦就算是平均分给地球上的每一个人,每个人也会痛到喘不过气”。
我还没来得及将太多的感情倾泻在这件事这些人身上的时候,就已经不自觉把关注点放在了“母亲”这个群体上,首先想到的,就是我自己的妈妈。
如果我的妈妈经历类似的事情,她会怎么样呢?
我发现我甚至连仅仅是想象都没有办法做到——实在是太残忍了啊。
我要好好活着,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安全。
我的妈妈不能承受这么大的痛苦。我不会让她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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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还在念书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这个女生学习非常好,但是在距离高考还有半年的时候,因为被老师批评了几句,压力太大,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我妈妈也在不久之后因为意外事故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一直在家休息调养身体,导致成绩一落千丈差了几分没有考上大学。
她从来没有太过于正式或者说是严肃地向我们讲述过那半年对她来说意味着的是什么,但是我一直都觉得,那段时间是她非常重要且难以回避的人生拐角期。
我知道,她是很辛苦很努力才渐渐地从那些记忆里走出来。
女生过世以后,她把女生的妈妈认做干妈,把两个弟弟当做自己的弟弟,把自己当做这个家里的女儿,至今将近四十年。而她决定承担这一切的那一年,还不到十八岁。
有一次我们一起去看干姥姥的时候,她们提起了那个对她们而言陌生又熟悉的人。这是我印象中少有的几次之一。干姥姥叹着气,我妈妈也沉默不语。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那天我忽然觉得,时间从来都不会淡化曾出现过的任何一种情感,只是会悄悄把它藏起来,让大家以为它已经消失不见。但其实所有的事情从它发生的那一刻,就会永存下去,不论是以何种方式,回忆也好,遗忘也罢。
我知道她经历过的一切,好的或者是不好的,所以我珍惜她的一切,好的或者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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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我去纹了身,脚踝处“mom”的英文字母。
我从来都不介意分享这件事情。对我来说,这仅仅是一种稍显特别的表达方式,与其他的情感抒发并无二异。
我没有告诉她。但是我也无比清楚她的反应——满脸对于我先斩后奏的不悦,将不喜欢摆在脸上,但是仍然会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
她一直都是一个性格多变的复杂体,稍显强势但却又会在很多事情上由着我胡来。
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在性格养成过程中受她的影响太深,甚至有时我会觉得我完完全全是她的复制品,照搬着她的每一面。
好的,坏的,敏感的,焦虑着的每一面。
我在复刻她的幸运的同时,也在复刻她的悲哀,她所有的不幸。
然后,成为她或是她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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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为算是比较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那种人,尤其是说喜欢,或者是爱。
临近高考的那段时间,压力非常大。我一直都是那种做事情会给自己太多不必要的心理负担的人,需要花费很多精力和耐心在照顾自己的情绪上。
状态差到极点的时候,我翻出手机给妈发短信。我说,“妈妈我爱你”。
她很快地回复过来的消息是,“我也爱你”。
我可能会忘掉关于那个夏天的很多事情,忘掉篮球场,忘掉作业本,忘掉听过的笑到肚皮痛的笑话,忘掉嚎啕大哭的理由,但是我永远不会忘掉那段对话——“我爱你”“我也爱你”。
你可能从来都没有意识到,我爱你,从来都不比你爱我的要少。
爱你就像爱生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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