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说男人

2017-06-17  本文已影响0人  慕祎

        男人的脏是不可遏止的。一部分男人是讲求卫生的,但他们之于多数,未免太过稀有,况且久处鲍鱼之肆,安得无臭。且以大学宿舍为例,简作分析。从外表来看,他们也是衣冠楚楚,但你可能不知道他的外套从撕掉标签穿到现在,裤子从来是换穿不是换洗,袜子可能是从一堆臭物中精选来的,鞋子可能是干净的——不出门时一双凉拖三秋四季。趋步近察,他的脸与脖颈是有明确分界的,洗脸就是洗脸,决不做分外之事。发型头饰,各领千秋又同宗一源,前庭以鸡冠杂立,间饰皮屑,脑后如藏獒尾菊,富有脂腻。张口招呼,须遥敬三分,倘使谁敢贴近,定要受了其中厉害,半年不曾刷过的牙齿之间,食物残垢日新月异,勾留的是历久郁积的五谷窖香,或间烟草槟郎,有时一嗝冲天。我是有幸品味过的,余味绕梁三日,茶饭不思。

        最糟的情况是同为室友。平日里,脚下泥泞附着垃圾,这泥泞或自厕所而来不可知,这垃圾是为敝帚自珍则显然。三两月里不忍清扫,确实没有落脚之处才舍得弃之一二,可见珍贵。床铺是其费时最多的经营,尤其冬日水冷,洗漱维艰。日复一日地脚臭汗臭挥散,挥散又逗留在被窝,汇合了打嗝放屁,参杂着皮屑毛发,温暖湿润,手淫梦遗然后意犹未尽,深切吞吐,洋溢满足。偶尔抖擞了被窝,须得避退三舍,不然,管教你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床下生活情况不一而足,大抵过程倒可举例:如厕扶屌不洗手,复啖外卖满汤油。食毕抠鼻或抠脚,键盘余味积酿久。如此反复,至于有时外出约会,才肯洗一次头脸,用黑腻腻的毛巾一抹了事,此一方毛巾我称之遮天幡,因为确实让人觉得天昏地暗。

        这脏不止溢于外在,言行思想亦如此。张口闭口的脏话当做不羁,成日里无所事事当作游戏人生。

        而所有的脏,主要源于懒,衣服懒得洗,牙懒得刷,洗澡更是难于蜀道难。说脏话也是懒得学习更多语言,无法适当表达自己,只好脏话掩盖无知。无所事事更是懒,只觉老子天下第一,不做事是因为不屑于。由此看来,这脏的现象怕是不止于男人,因为不乏有懒女人。言至此,我并非针对任何人,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包括我也正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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