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父亲

阳光明媚的午后

捧一本诗歌阅读

突然一个意念

飞到了我的童年

十三岁的童年

那是中秋节的午后

父亲坐在屋子里的藤椅上

嘱咐着哥哥

参加岳父的葬礼

要遵循哪些礼节

仅仅隔了一天

父亲就突然

呕吐不止病入膏肓

临终前，欲言又止

看到屋子里站着的母亲，幼小的我

还有叔叔婶婶大娘等人

父亲摇摇头

就这样走了，永远

父亲是健康的

就因为前一晚上在大娘家喝了酒

后来，我看到了哥哥写的起诉书

大爷去世后大娘改嫁

改嫁的人是外籍瓦匠

还有

父亲知道这个瓦匠解放前

一些不为人知道的事情

起诉书未送出去

据说母亲不同意尸检

母亲说人死不能复生

何必再从墓穴里挖出来开肠破肚

于是

父亲临终前的摇头成了

永远不解的迷

几十年过后

每当清明回乡祭奠父母亲

都要落脚堂哥家

坐在炕上吃饭喝酒

享受堂哥嫂的热情招待

今天

突然想起来

那个炕头

就是父亲曾经喝酒的炕头

可我，几十年了

一直未想起

不过，除了今天的午后

我想以后也不会想起

因为

一些事情

真的不必要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