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 驱魔
驱魔人在海浪中一跃而起,用一柄鱼叉将海妖头颅刺穿,沿海的渔村从此终于恢复太平。
随后他潜游到海妖的巢穴,发现这里藏了不少的奇珍异宝,将暗淡的海底映的流光溢彩、美轮美奂,不禁痴迷的欣赏起来,准备将宝贝们带出海底重返人间。突然有一件鎏金珠钗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是成亲那天驱魔人亲手簪在妻子头上之物,又怎会记错?
思及此,驱魔人心中大骇,他已有两年未归家,四处驱魔除妖名声在外恐被魔物记恨,趁他不在伤他家中妻儿老小,于是披星戴月昼夜奔赴终于在天刚破晓之际赶赴村中,却被眼前的画面吓得定在原地,这是怎样的一幅人间地狱!
满村老少尸堆如山,暗红色的血河一直流汇到驱魔人的脚底,尸臭味无孔不入的侵蚀他的精神,他跌跌撞撞的赶回家,只见房屋破败门院倒塌,爹娘横死院中、妻子衣衫残破的倒在屋内,幼子不知去向。
驱魔人悲痛欲绝几欲呕血,却听到院中有窸窸窣窣的响声,循声找去,意外发现与茅房相连的猪圈竟完好无损,圈中肥猪哼哧哼哧一如往昔的拱着食槽,成为这场浩劫中唯一幸存之物。
驱魔人感叹造化弄人,细思之下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却听到猪圈发出了诡异的笑声,肥猪长鼻一拱将茅房掀翻,邪笑朝着驱魔人撞来,它那笑容好似人脸,看得人瞬间毛骨悚然。
“夫君!”屋内一声轻呼,是妻子扶门站起,她竟没死!妻子满脸泪痕伸手指认,便是这猪妖屠戮全村,还将她奸污!
驱魔人怒火满腔,猪脸狰狞可怖,一人一妖缠斗在一起打得昏天暗地难舍难分,驱魔人祭出法器将猪妖打到寸寸骨裂,猪身难以支撑轰然倒地,但猪皮却悍如钢甲坚不可破,无论使用什么利刃都难以伤它外皮分毫,于是夫妻二人点起火堆烧了它三天三夜。
三天之后,猪皮依然无损,但它却在火堆里渐渐幻化出驱魔人幼子的模样,想来是幼子也进了猪腹。
一绯袍人从院墙外走过,听完夫妇所说,建议他们将猪妖送去山外的一处妖牢。于是驱魔人将化作人形的猪妖背在竹筐中,跟随绯袍人一路行至大山脚下。
绯袍人伸手一指山上洞穴,那便是妖牢所在,你二人前去便可,说罢留在了山下。
妖牢洞口有登记人员,上前查验妖物的品相,他看着筐中奄奄一息的幼子皱起眉头,驱魔人忙解释这是妖物幻化迷惑之术,登记人摆摆手说这种一看便要死了,不值得占一牢房,妖牢收押的都是妖力高深为祸世间的大妖,这种还是带回去自己杀了吧。
正说着,另一边的登记员也在拒绝其余请求收妖的人,被拒那人铁链下锁的妖物粉萌可爱,看着更是没有攻击性,他说到口干舌燥还是被登记员几番拒绝,只见那人灵机一动,挠了挠粉萌妖物的脚心,伴随着妖物的一个小小的喷嚏,四方山野皆为轰隆大震,妖牢上方山石滚落,地倾欲裂,妖牢门口人皆脚下不稳身体相撞,登记人员顿时变了脸色。
驱魔人夫妇丧气要走,却又被喊住,想是刚刚那粉萌妖物让登记员见识了一番什么叫做妖不可貌相。
顺利将猪妖送至妖牢,夫妇二人下山和绯袍人拜别。驱魔人道,我居于此地多年竟不知此山还有一座妖牢,阁下又是如何得知的?绯袍人道,我曾在这妖牢中居有数载,如何不知?说罢便扬长而去。
夫妇二人准备另觅居所开始新生,才走几步,妻子就感腹中剧痛,顿时面容惨白汗滴如豆,驱魔人解开妻子的衣衫,只见她肚子渐渐膨大,肚皮之下似有东西在游走,忆起妻子所言被猪妖奸污,驱魔人内心升起了一种恐惧,此胎,定是妖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