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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人生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2023-11-29  本文已影响0人  sweet橘子

文‖sweet橘子

郑重声明:文章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何事秋风悲画扇

子言啊,那年墙角白梅花开,你可曾还记得我?

当年海誓山盟是你,如今冷情诀别亦是你。

你说人心易变,你当真薄情薄幸,终究是我错付了罢!

当真印证了诗文所说的那般: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咻咻~”

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年郎在墙头上吹着口哨,是为了引起庭院中一位小女郎的注意。

什么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吹口哨?今日出了太阳,暖洋洋的翠兰就端坐在庭院里晒太阳,突然就听到了一阵口哨声。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翠绿色的夹袄,领口和袖口旁还有一圈白色的毛,戴了一个虎头帽子,衬得她整个人都十分俏皮可爱。

襄阳的冬季很冷,也鲜少出太阳,昨个刚下了一场雪,温度不由得降了许多,积雪也并未消融,墙角白梅的树梢上也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枝头的白梅还散发着幽幽冷香。

翠兰最是怕冷,放在往常她只会呆在烧着炭火的闺房之中,今天则是因为难得出了太阳,她便在院子中晒晒太阳,驱驱寒气。

暖洋洋的阳光洒在翠兰的身上,映得她的小脸红扑扑的,不由得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寻着口哨声,翠兰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和她年纪一般无二的少年郎,看着也是十三四的样子,少年穿着一袭白衣,蓄着一头长发,只一根白玉簪子簪了半冠。

可竟然趴在那高高的墙头,衣着看着一副正经模样,竟还对着她吹口哨,小小少年郎竟如此放浪轻薄,也不怕从墙上掉下来。

翠兰并不想要搭理他,她的阿娘与她说过不要与亲人以外的男子说话,说是会坏了姑娘家的名声,以后想要嫁个好人家就难了。

翠兰对这些倒是不甚在意的,只是她并不想搭理面前这个轻佻的人,就算他从这个墙上摔了下去她大抵还要取笑几句。

“喂,小女郎你为何不搭理我,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是刚搬过来的邻居,你是这家主人的孩子吗?你叫什么名字?”见翠兰不搭理他,许子言换了个姿势坐在墙头上,双脚微微晃动,继续说道。

翠兰倒是没有见过这样聒噪的人,一句话一连着能问出好几个问题的。

不过他的聒噪也不能影响翠兰,她只当没有听见,继续晒太阳,因为有了阳光的照拂,翠兰的脸也渐渐有些血色,红润的脸色倒让人更生怜惜。

见面前的人不理自己,许子言也不生气,他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子多数是不会和陌生人说话的。

他将身子往围墙的前面一挪,双手撑着围墙一跃就跳进了翠兰家的院子,在积雪上留下了双脚印。

翠兰被他的这一番动作给惊住了,从这么高的墙上跳下来,也不怕受伤!要是被管家爷爷看见了可是要被轰出去的!

许子言抖了抖身上的雪漫步走到翠兰的面前,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枝白梅,塞到翠兰的手中,也不管翠兰接或不接,嘴里还一本正经道:

“雪暖玉为堂,雪融月在窗。

漾冰心、早占群芳。

袅袅藐姑仙子影,娇不语、送寒香。

清绝淡诗肠,宜人淡素妆。

古人说得果然不错,给你,鲜花配小女郎,这花确实与你很是般配。”

这下翠兰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怎的第一次见面就送人花的,好没道理,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顺手接了。

“谢谢。不过这花折了也开不久了。”

翠兰开口说话了,这让许子言很是惊喜,她的声音悠扬婉转,似黄鹂的鸣叫声,又天生带着些许软糯,像只慵懒的猫儿,让人忍不住想要与她多说上几句话。

“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许子言,你呢?”

翠兰看在许子言给自己送了花的份上,勉强回答道:“我叫翠兰,翠戴红妆的翠,兰,便是兰花的兰。”

“是个好名字,雅而不俗,倒是与你一般无二。”许子言夸赞道,不仅人好看声音好听,就连名字都如此别致。

“对了小女郎,我搬来这样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每每爬到墙头就看到你不是在院里坐着就是在房中坐着,你不觉得无趣吗?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该要多出去逛逛才是。”许子言指着围墙外的方向说道。

其实自他爬墙以来他就注意到了这个不外出的小女郎了。

听了许子言的话翠兰的眼里闪过一丝向往,但很快又收回,幽幽道:

“自我记事起我便没有出去过了。”

翠兰这话可把许子言震惊到了,记事起就没有出去过,真的不会发霉吗?这也太无趣了吧。

许子言觉得这翠兰小女郎也太可怜了,居然没有出去过,大千世界,纷繁精彩,需看过体验过,才是为活过呀!

“为何不出去,大好年华呆在这一方小屋,蹉跎至极呀。”

「你以为我不想出去?说蹉跎倒也不必。」翠兰内心反驳,这人话还真多,不过也有趣。她的家中没有兄弟姐妹,就她一个独女,平时便没有同龄人与她聊天,第一次遇见这样一个话多的同龄少年,难免不想多聊几句的。

“阿母说,女儿家的不能过多地在外头抛头露面,影响名声便不好嫁人了。更何况,我生性体弱多病,都是走几步就能喘几下,这么多年来全靠补品温养着,家中就我一个女儿,阿母生怕我磕了碰了,就更不让我出去了。”

翠兰一口气就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这还是她第一次与陌生人说这么多的话。

而她的话也引起的许子言的同情,想不到还是个可怜的小女郎,不过也对看着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出去要真是有个好歹,也是个麻烦事。

“唉~还真是个可怜的女娃娃,以后我有空会常来找你玩的,翠兰~”许子言又恢复他一副轻佻样。

不过「翠兰」二字倒是让翠兰的耳尖尖红了个遍,脸上也像是施了粉黛,活像一只娇羞可爱的小兔子。

“小姐,夫人叫你回屋了,外头虽然有太阳,但是呆久了难免会受风着凉。”管家爷爷未见其人,却闻其声,声音幽幽的从屋边的廊道传了过来。

见有人要来,许子言身子敏捷地借助一旁杂物爬上围墙,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临了只对翠兰说了一句:

“下次我还会再来找你玩的~”

翠兰看着墙角许子言消失的背影,手里还捏着他送的那一枝白梅,叹道:“真像只小猴子,半点没有公子哥的模样,不过还挺有趣的。”

“小姐,你在看什么呢?夫人叫你进屋了。”管家顺着翠兰的目光问道,什么东西这般好看,竟叫小姐入了迷?

“没什么管家爷爷,我们快进屋啦,外头确实有些冷呢!”翠兰搓搓手,好似真的很冷的样子。

晚上吃好晚饭之后翠兰便回到了房中,侍女已经在房中烧好炭火,在炭火的烘烤下,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那一枝白梅也被翠兰放在了一个小花瓶里养着 ,一如许子言送她时的姿态。

往常这个点翠兰是要读一些书才肯入睡的,今天亦然。她拿起一本《诗经》前段日子夫子叫读的,刚翻开一页便看到这样一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什么意思呢?翠兰似懂非懂,应该是写男女之间的吧?翠兰决定明天去问问夫子,夫子博学,肯定知晓。

想着想着便没有想要读书的兴致,索性便不读了。她躺在床榻之上就想起了尽今天那个自称是许子言的人。

他说还会再来找她的?什么时候来呢?翠兰竟然有些期待,期待下一次许子言能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惊喜。伴着美好的期待翠兰渐渐入了眠。

一夜好梦。

翠兰没有想到许子言第三天就来找她,还是如第一次见面的那般,从墙上一跃到自己的庭院之中。

“翠兰,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许子言两手别在身后,故作神秘地说。

“风筝?花?我猜不出来。你还是直接告诉我罢。”翠兰不想和许子言玩这样无聊的小游戏,许子言也不再逗她。

“当当当,看这是什么?”许子言把自己拿着糖葫芦的手伸出来,一条红橙橙裹满糖的糖葫芦就赫然出现在翠兰的面前。

“糖葫芦!这个东西我只在书上看到过!”看见糖葫芦的那一刻翠兰的的眼睛里散发着光,像一对亮闪闪的小星星。

“快试试好不好吃,我就知道你没有吃过。”许子言将糖葫芦塞到翠兰的手中,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翠兰拿起糖葫芦尝了一颗,脆甜的糖裹着一个酸酸甜甜的山楂,很特别也很好吃的味道。

“好吃的~谢谢~”翠兰忍不住又吃了几个,嘴巴鼓鼓的样子像一只小仓鼠,她以前竟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小吃。

“好吃就好,以后我经常给你带。”看着翠兰吃着开心许子言也莫名的开心。

“谢谢你子言,咳咳咳~”

“你慢点吃,别噎着。”

一个糖葫芦就让她这样开心,许子言觉得翠兰真的是一个不设防的小笨蛋,还是一个弱柳扶风的小笨蛋。

许子言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经常给翠兰带糖葫芦,以及一些街上或者他淘到的新鲜玩意。只要是能够让翠兰开心的小玩意,无论多难得许子言总会想着法子送到翠兰手中。

时光如华,这一晃也就五年过去了,许子言也从那个轻佻的少年郎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公子哥,身边追求者趋之若鹜。

而翠兰也出落得亭亭玉立,除了体弱以外那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一个大姑娘了,也到了定亲的年纪。

“翠兰,今天是花灯节,晚上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吧!晚上一定可热闹了!”依旧是那个爬墙进的许子言,翠兰对他这个行为早就见怪不怪。

“可是我阿娘不让我出去,而且特别是晚上,要是被她知道了免不得要训我一顿的。”翠兰犹豫道。

“既然你阿娘不让你出去,我们可以悄悄出去呀,而且我们很快就回来了,不会发现的。而且外面真的很热闹,不去的话可能会后悔哟~”许子言惯爱出馊主意,这不又想着怎样让翠兰出去了。

翠兰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和许子言偷偷溜出去看花灯吧,就让丫鬟假扮细节说休息就成,她阿娘应该不怀疑的。

看来这些年她真是被许子言教坏了,倒学会使用这些个骗人的小把戏了。

翠兰换了一身不显眼的淡色衣裙就从小门和许子言偷偷溜出去看花灯了。

许子言果然没有骗她,街上真的十分热闹,各种商贩在吆喝,人来人往,街上挂着许许多多的花灯,还有许多卖花灯的商贩,五颜六色的花灯让人应接不暇,不由得眼花缭乱,颇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感。

“怎样我没有骗你吧。”许子言指着行人熙熙攘攘的街道说道。

“嗯,真的很热闹,好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了。”翠兰看着热闹的街道满是感慨,这些年以来她出门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

“走我们去前面逛逛,还有更好玩的呢!”见到翠兰欣喜的脸庞,许子言亦是十分开心。

他们二人在街上逛着,不知为何人群突然一阵骚动,来往的人撞了一下翠兰,以至于她不由得踉跄了一下。

许子言则反应迅速,他牵住了翠兰的手,才让翠免于摔跤。

翠兰的手软软的,让人想要一直牵下去,而许子言也没有再放开翠兰的手,翠兰也并没有挣脱,他们二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牵手。

顿时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在他们二人之间飘升。

“翠兰前面有卖河灯的,我们去买两个河灯许愿吧,听说很灵验。”

许子言看着前面的河灯铺子询问翠兰。

“好。”翠兰也来了兴致,她从未放过河灯,她确实想体验一下。

他们一人买了一个河灯,并写下来了彼此的愿望。听说有缘人的河灯会飘到天河的彼岸,而被住在天河彼岸的河神接收到,河神就能够帮你实现愿望。

“翠兰,你许的什么愿望?”许子言有些好奇,好奇翠兰的愿望是否与自己有关。

翠兰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她并不想告诉许子言她写了什么,可是脸上的嫣红早已将她出卖。

「愿与子言年年岁岁有今朝。」这便是翠兰许的愿望,但是她不会与子言说的。

“你许的是什么?”翠兰反问。

“我呀,我许的是......不告诉你哈哈哈哈哈。”许子言逗弄了一把翠兰,但很快又回归了正经,转换之快不禁让翠兰讶然,深情款款地对着她说:

“翠兰,下个月我便叫父亲想你们家提亲吧,我们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我怕你的阿爹阿娘会把你许给别人。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此生绝不会另娶她人!相信我翠兰。”

此话一出,翠兰说不高兴那是假的,心跳骤然加快,竟和小鹿在心间乱蹦的感觉一般无二。

这些年的相伴,她知道她喜欢子言想要嫁的人也是他。

“我相信你,也听你的。”

初春不久,还是春寒料峭的,又是晚上,更深露重,翠兰不免觉得有些凉了,便轻咳了几声,脸色有些苍白。

子言知道翠兰的身子状况,看着有些心疼,但是嘴上还是打趣道:

“怎似黛玉般弱柳扶风?”说完就将翠兰背在背上回了翠兰家中。

子言知道他与翠兰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拖下去不知要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许府。

“爹,有一件事情我要与你商量。”夜里许子言来到了许老爷的书房,神情严肃地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许老爷知道这小子肯定没有安好心,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今日这般严肃,准是没有什么好事,莫不是在外面闯了祸事?

“说。”

许老爷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墨笔,并未看许子言,这也让许子言有些没底,但是还是试探性开口。

“爹,如今我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我想娶亲,想让你和母亲去给我娶亲。”

听到娶亲许老爷先是心中顿了一下,而后是抑制不住地开心,他放下手中的毛笔,对许子言说道:

“你小子竟然有好人家的姑娘喜欢你,说说是哪家姑娘,我和你母亲择吉日为你去提亲。”

听到许老爷这样说,许子言心中有底了,他想父亲这番高兴的神情应该会同意的,何况翠兰如此美丽贤淑。

“隔壁柳家的独女柳翠兰。”许子言道。

“不行。”许老爷听到隔壁柳家脱口而出的就是否定,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为何不行?”许子言不解?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许老爷语气决绝,不给许子言一丝机会。许子言了解自己的父亲,只要他说不同意的事情,就算是你万般求,他都不同意。

“爹,算我求你了,不行你总要与我说个理由!”

“你非要娶她不可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许老爷有些心冷,自己的儿子真是个情种。

“是,我此生非翠兰不娶!您就算是不认这个儿子我也认了。爹既然不容易我就去求娘,要去母亲再不同意,私奔什么的我总有办法!”

“你个逆子!”许老爷抬起手就给了许子言一个巴掌,手掌拍打肉的声音响彻整个书房,临了许老爷自个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下去,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气坏了。

“父亲说什么便是什么罢!”许子言也不想和他的父亲辩解了,气愤的扭头走出书房,他不解他只娶个妻子,为何这般阻挠?

“给我站住!”许老爷叫住走到门口的许子言。

“哪怕你今天说的是任何一个女子,我都同意,唯独这柳家的就是不行!我为何不让你娶她,如今朝廷动荡,国库空虚,我们许柳两家身为襄阳首富,外人称富可敌国,早就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无论是谁都想咬上一口!而且朝廷明令禁止大商贾之间联姻,若你们二人成亲,还不知道给我们安个什么造反的罪名!我们许家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不说,还得连累柳家,保不齐要惹上杀身之祸。”

“我在朝中的好友也和我说过这顿时间切记谨慎行事,为了保住根基老皇帝还要将一位公主下嫁给我们这些商贾,可有适龄的不就只我们一个许家?若我们这时候有别的动静,保不齐老皇帝就要拿我们开刀,你今天要是不听我的,意气用事,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许老爷总归是说出了真相,莫名松了一口气,本来是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如今若真是结成,怕真要惹来杀身之祸了。

可如今的许子言哪里听得进去,负气离开了书房。而他的父亲许老爷在这个月内用尽了办法将他困在家中。

这个月,许子言听了父亲讲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更是等来了朝廷的赐婚圣旨,如果抗旨不遵,这后果不是他许子言一人死了就能承担的,他的一家老小,柳家的一家老小,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

许子言唯有屈服,现在的许子言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有的只是眼底的颓然与哀伤。

他与这么多年的情感,竟无法圆满,竟,无法圆满!

他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其重量让他喘不过气,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针在扎,这样窒息的疼痛感,竟然让许子言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他月白色的衣裳,像一枝盛放的曼殊沙华。

许子言不知道他应该如何做,才能两全。舍弃一切与翠兰私奔?许子言知道他做不到。

许家上上下下百条人命,他如何割舍?

许家的白百年基业,他又如何能够割舍?

可他与翠兰的感情亦是不能够割舍的。

一个月过去了翠兰以为能够等来子言娶她的好消息,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他另娶她人的消息,还是本月十五就结亲。

而这个人还是当朝的公主,她如何比得上?结亲前她托丫鬟给许子言问话,问为何新娘换做了她人?

丫鬟将许子言的话转告诉了翠兰,许子言说:

「当时年少轻狂,以为自己娶的人就是小姐你,可直到他遇见了了公主,公主的高贵非小姐区区商贾之女能比,公主能助他飞鸿腾达,而你除了体弱,却什么也帮不了他,现在他遇到公主就变心了,对于小姐你也不喜欢了。」

听了丫鬟的传话,翠兰身体顿凉,脸色煞白,觉着心如死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想问子言为何另娶里别人,可许子言只道“变心了,不喜欢了。”就把她给打发了。

翠兰在心中回忆着过往的种种:

不是你说非我不娶的吗?怎么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变心了呢?当真是变心了,还是其它?

人心就真的如此易变?许子言你也当真如此薄情寡义?

“若人生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许子言你我初见时是那样的美好,如今是你先变了心。”翠兰望着墙角那棵开花繁茂的白梅喃喃道。

白梅依旧是那棵白梅,人却不是旧时人,她和许子言何故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翠兰不想知道到底是他许子言真的变心了还是为了别的,这些她都不想管了。

是他放弃了自己。

可真的是不想管,不想想就能够的吗?这段感情翠兰付出了太多的真情,仿佛融入了她的生命,贯穿了她的血脉。

“许子言,要知道我现在这般模样,你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吗?咳咳咳...许子言墙角白梅花开,你又可曾记得我?”

又是一年白梅花开,翠兰无力地躺在园中的塌椅上,虚掩着一张薄被,望着白梅感怀,永远地闭上了她曾经灿灿生辉的双眼。

这回真的就是“黛玉般弱柳扶风了。”

翠兰想,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许子言的,真的太苦了,梦幻泡影般的美好过后,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罢了。

自小体弱的她,郁结于怀,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死在了那个白梅花开的季节,亦是她和许子言初见的季节。

许子言曾说过她与白梅最是相配,淡雅脱俗,每到花开季节都要送她,可现在终究是成为了过往。

翠兰到死都没能知道许子言变心的真相,也是造化弄人,生生将一对有情人拆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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