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
昨晚睡的有点晚了,早上起来迷迷糊糊的没戴眼镜,也没扎头发,直接洗漱了去做饭。炒菜时低了下头,猛然闻见一股子烧焦味,仔细一看,乖乖!一缕头发被火给燎了,跟小时候在灶火上做饭时,烤滋溜的粉条似的,卷卷的干巴炸毛,用手指一捏,变成了黄色的粉沫。愣神间,竟又想起了上初中那会儿,晚自习经常停电,调皮捣蛋的男生就偷偷拿蜡烛去滋溜女生的长头发,教室里便有一股子浓浓的烧焦味,然后就是女生去告老师,老师过来罚男生去教室外站着。那时候全班女生同仇敌忾,集体声讨那群讨厌的男生,男生又常常故技重施,让人又恨又无奈。现在想起来只觉好笑,孩子们的心性啊,几根头发就能引发一场战争,在人生后来几十年,可能经历了太多大事小事,记忆里都渐渐模糊,却总在不经意间想起关于那几根头发的故事。
说起头发,又想起我一周岁的照片,头发直着往上长,像春雨过后一夜猛蹿一拃高的小草,郁郁葱葱又活力十足。姐姐老是说我小时候脾气极为倔犟,看,头发长那么长都不打弯(咋感觉姐姐说的像刺头)。上学后十几年,一直都是短发,直到婚期定了,妈妈让我留长发,说拍婚纱照好看。我是极不情愿的,感觉长发好麻烦,不仅洗着费劲,还得打理,尤其是受不了头发丝挨着脸的感觉,像有毛毛虫在脸上爬,想想心里就打冷颤。直到妈妈下了最后通牒,敢剪头发就不许进门,我才断了剪发的念想,乖乖的留起了长发。有了吾语后,赶紧又剪短了,又烫了个发型,结果回家洗了一次,烫的卷卷便一点儿也没了,理发师说我的发质是硬性直发,很难上弯儿,我不死心,又烫了两次。二姐终于忍不住了,说我就歇歇吧,烫的还没人家在被窝里拱拱显的蓬松呢,唉,认命了。
如今,年过四十,不仅发量越来越少,还有了白发。每每洗完头对着镜子扯下几根,心里还不愿承认已步入中年的事实,想着自己上学时嫌弃头发多,又嫌弃长头发麻烦那事儿,便心生感慨,还是老公摸着越来越秃的头皮说的那句:年少不知头发好,如今想要已枉然啊。
时光这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啊,给了你我太多,拥有时嫌弃麻烦,转头寻找又再也寻不见的东西。它又来的匆匆,走的匆匆,只留下记忆里那一点点影子,在这寒凉的夜,萦绕在指尖,流淌在心田。不知不觉又到深夜,友友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