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大年初三
今日年初三,感觉做了很多事情,先是早上带着母亲去“华林”看婶婶——婶婶已经瘦弱不堪,得了不治之症,坐在马扎上看她没有希望的眼神,笼罩的氛围恐怕就是与死亡接近了吧。母亲见了比我更多的此种场景,遇到只会流泪,仍不会言谈。母亲干坐着,无语,婶婶用那种涣散的眼神盯着母亲。我盯着婶婶。
婶婶的儿子坐在旁边吃盘中的水饺,应该吃的很快,因为盘子与筷子叮当作响,而且吃完后,儿子起身收拾桌面也是干脆利落。给我倒一杯水,放在桌沿。见我们长时间不说话,就拿家务事来说。
我接过话茬,谈起冬天的煤价贵的离谱...心中依然关注着婶婶的一举一动,而且从未从这与死亡相关的气氛中脱离出来,其实也不想跳出来,就在想死这样的字眼。可还是有自我叮嘱,千万不能谈出这样的话语来。
我有时也常会想死亡到底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事情。昨天躺倒在床上,让脑袋空悬在床沿上以舒缓脖颈压力,当时就突然想到历史中被斩头的人是何种感受。是完全放空,是惊惧害怕,是勇武不屈,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其实每一种,都很难想象,或许就在这般的想象之下,脑袋就没了吧。可能还会疼,却也无能为力了。
这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尤其在过年本该喜庆的日子里。
出门时,婶婶的儿子,按年龄我喊他哥。我说,这个时候正是出力的时候了,他说是,我说得多陪陪,他说已经两个月没出活了。他是出租车司机。
我难受着上车,难受着开车回家。
后来姐夫带着全家来给母亲拜年。我喜欢外甥,就特想疼爱他,却不知道如何平淡的表达,像极了那些性子突兀的老人那般,拥到大外甥怀里,大外甥却尴尬的瞅我。我却也没管,还捏他脸蛋。
后来中午吃过饭,我组织起了打扑克,姐姐,姐夫,外甥,妻子,我,五个人打起了保皇。出奇意外的高兴。
关于打扑克,想来已经至少四五年没有打了。偶一打起来,真是开心啊。
打完扑克,玩一会大富翁,觉着身体已到疲惫尽头。
后来吃晚饭。待送走姐夫,终于成行到发小朱家。聊一个半小时,兴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