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五月天的《干杯》吗?你听哭过吗?
末洛鲁/文
终究会 有一天 我们都变成昨天
是你 陪我走过 一生一回匆匆的人间
01
你听过五月天的干杯吗?你听哭过吗?
毕业以后的日子总是很忙,忙着找工作,忙着找房子,忙着工作,忙着上下班,忙得晕头转向,忙得连听一首歌的时间都没有。日子久了也不知道自己兜兜转转在忙什么,只知道每天在同样的时间做同样的事情,人生好像不过如此,可能稍有变化,比如当你该交房租的时候,却东拼西凑怎么也凑不出那几百块。
其实人成熟的太快,身上的沧桑感总有一种被造假的感觉。
公司离住的地方很近,我每天都步行上下班,可是依旧很忙。早上做完饭赶着上班,晚上下班赶着回家做饭,好不容易到了周天,赶着把周一到周六的觉补完,一觉过去又是周一了。
大概从毕业那天起,手机的音乐播放器就没再点开过。今天下班的时候刚好天上飘起小雨,准备慢悠悠的晃回家,所以拿出了耳机,当我把耳塞塞进耳朵,点开常用的音乐器时,猛然发现它推荐的歌单还是有关毕业和青春的。大概是因为临近毕业的时候疯狂听过这类歌曲的原因,现在想起恍如隔日,点进去,第一首就是五月天的《干杯》。
也许是关于《干杯》的回忆太多,也许是关于青春的回忆太多,音乐响起的时候,我的脑子像被什么撞击过一般,所有的画面都统统冲了进来,鼻子一酸,眼泪滴得比雨水还快。我把雨伞压得低低的,仿佛在伞底,我和我的回忆就能处于另一个世界。
如果说要我选出代表青春那个画面
浮现了那滴眼泪,那片蓝天,那年毕业
那一张边哭边笑是你的脸
想起来可爱可怜可是多怀念
原来毕业不过是从右到左的距离02
你是混血吧,长得好像印尼人。
我的大学同学里有一个妹子长得很像混血,但是混得不是很高级,像是印尼或者菲律宾人。大一的时候,整个班级军训过后,只有她变化不大,因为她一直都很黑。她是湖南人本地人,但是说话却有一股子潮汕味,所以我总是开玩笑说她是土豪本豪,因为传说中潮汕人都特别有钱。当然,她不是潮汕人,没有钱,但是很努力赚钱。她和我从大一开始就在学校外边兼职,四年从肯德基做到了优衣库,我们两人都觉得自己有了质的飞跃。
我们俩从大一开始就整天黏在一起,她说她以后的女儿叫小可爱,大概有得不到的在骚动的感觉,因为她长得一点都不可爱。可能想要变可爱是她的一种执念,不知何时开始,她竟堂皇的说自己就叫小可爱,大概有得不到就毁掉的意思。
印尼妹子叫小萍,名字跟她的长相都土,而且她的人也十分无趣,只想着发财和变可爱两件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她做了四年朋友,而且毕业后还能经常开视频死气白咧的骚扰对方,我明明跟她不一样来着。总之,四年里我跟着无趣的小萍同学去过无数的地方,本来旅游这种事情是要跟男朋友一起的,我没有,只能和她将就一下喽。
吊脚楼对面的凤凰城夜景去凤凰古城,一起还有小九三个人住在吊脚楼里,她扶着客栈里的藤木摇椅问我,“这个姿势怎么样?”
“挺好看的。”我望着她身后的风景说。
“那你倒是拍下来啊。”
看苗寨篝火表演时,最后一个节目时湘西赶尸,黑漆漆的岩洞里,我们被吓得半死,坐在座位上都能感觉到对方在颤抖。后来,回去的路上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客栈的老板问,“那个湘西赶尸可怕吗?”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一点也不。”
“你不是发抖了吗?”回到房间,我问。
“你还尖叫了呢!”她没好气的回答我。
大二的时候,一起去桂林玩,刚下了阳朔的车还没到住的地方,她便发现自己手机丢了。她以为放在车上,拉着我往回跑了很久才回到车站,可是车已经走了,到现在我们也不清楚她的手机到底是落在车上了,还是被偷了。只知道那天晚上在旅馆,她心情郁郁寡欢,苦着脸给每个人发信息告知自己手机丢了,第二天却又疯得像个傻逼。
现在,照片比记忆模糊为了看20元人民币上面的那片桂林山水,我们俩舍不得坐15块钱的接客车,徒步走了很久的坡,终于到了那个地方。那天天气有雾,在那里我们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梦寐以求的20元山水,对了,还拍了照,连照片也模模糊糊的,所以那时候我就发誓再也不看20元的桂林山水了,要看就看100块的人民大会堂。
还去了武汉,小萍在网上定了青旅,托她的福,每天都要胆战心惊的去洗澡,特别害怕稍不留神,一哥们冲进来跟我洗双人浴(公共卫生间)。
我记得在武汉我们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现在看来小小的,但是那时觉得这事堪比天大。我倔强的不跟她说话,所以两个人的旅程只能提前结束。我比她先离开,走的时候本打算以后两个人的友情就这么算了的,哪知道那家伙非要送我坐车,我说不用了,她表情冷淡,“来的时候,都说好了要送你的。”她送我到车站,寒假回来,两人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看来那些气都白生了。
一起走过的杭州街角全班毕业考察去了苏州、杭州、上海三个地方,她老是跟在我身边甩都甩不掉,托我的福,她拥有了很多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街拍,我怀疑那段时间的照片是她人生中最高端的level,没有之一。当然她也帮我拍了不少,质量吧,中上水平,但是从上海回来后,她帮忙拍照的水平重新跌落谷底,所以我们又开开心心的找回了自拍的乐趣。
还有小萍被追逐,追逐他人的事迹,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总之,还是应了那句老话,想要的远在天边,不想要的死气白咧,她爱不得所爱,最后因为寂寞委曲求全。当然,希望她和她的现任(也是前任)可以在视频通话中擦出爱的火花。如果,好事将近的话,红包不吃不喝我也备好。
谢谢你,印尼女孩,认识你真的很高兴。
听别人说,我们像双胞胎03
没人要,我养你啊。
如果我是一个男人的话,会像星爷对张柏芝一样对阿新说出这句话。
阿新是佛系三人组的成员之一,剩余两个是我和小萍同学。其实自从小萍同学跟前任复合后,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她踢出组织。你都谈恋爱了,还佛系个鬼啊,佛家讲究禁欲的,像我和阿新苦守清规戒律二十多年,才勉强担起“佛系”二字。
阿新的世界里没有男人,但是她之前的四年并不孤独,因为她遇到了我,一个呱噪的女人,还遇到了小萍,一个特别呱噪的女人。我们俩大概是六千只鸭子,最后扰得她的世界日夜都不得安宁,就连毕业了也没有放过她。我曾暗地里估算过,也许小新有心退出佛系群,毕竟有了这六千只鸭子,她打游戏的时间得减少一万个时辰,但她该是舍不得的。
她大概是在坐地成佛吧16年的时候,我和阿新单独相处过一段时间。我们因为经费不足,跟班级大部队岔开写生,其他人都去了四季如春的云南,只有我和她加上几个在记忆中没脸的人一起去了湖南湘西一个山沟沟里。也许,你听过,那里叫怀化。
去的途中透过大巴的玻璃窗,我对着外边连绵起伏的青山感叹道:“你们湖南真是蛮夷之地啊!”
她瞪着眼,双手跃跃欲试,仿佛想要撕烂我这张大言不惭的嘴,“......你就是一只地域狗。”省略号代表无数据理力争或者蛮不讲理的话。
接下来我列举谁谁被贬谪到这,然后郁郁寡欢不及而终的例子。等到我们关于地域问题的争辩结束后,顺理成章的开始了关于谁谁谁的诗词歌赋赏析。不要觉得奇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想装逼是不论地点的。况且,我这点皮毛平常都是藏着掖着的,只有在阿新大文豪的面前才能一展拳脚。
在怀化时候,我们住在侗家寨子,当时尚未开发完全,算是十分的古朴。一开始听说《爸爸去哪儿》在这录制过,还满怀期待,结果每天七点以后整个寨子一点光都没有,满是漆黑,我们如愿在那里养了十几天老。
不过侗寨还是很漂亮的,我记得写生基地前面有一汪荷花池,我们去的时候是三四月份,那一池只剩冬末凋落的几根枯干,在绿色的浮萍上大有“何处不逢春”的感觉。可惜,没能等到它一池春色的时候,不过那里的木板桥我和阿新并肩走过很多次,那时留下的脚印也许会看到花开的样子。
记忆里永远开不了花的荷花池后来,待在黔阳古城,古街里到处都摆着的招牌春卷其实并不好吃,长桌宴时吃到当地人打的糍粑有一股青草香,倒是别有风味。
写生基地对面卖春卷的老板,不知用多少春卷换了写生基地里的老师为其画的一幅素描,素描上的他栩栩如生,扯着嘴角憨憨的笑。他把素描挂在摊子前面,驻足观看的人总是会买上几个春卷,画里的他憨憨的笑,现实的他油腻的挤眉弄眼。
黔阳城好似说是《清明上河图》的原型,城里的青石板路配上挂着红灯笼的斑驳住宅,具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感。我和阿新每天吃完饭都穿梭在这座古城里的条条巷巷,拍拍建筑,拍拍人,采风的乐趣就是可以假装正经的旅游。当然这期间,我也画出了自己史上最高绘画水平。
在黔阳时,我和阿新两个人每天都像神经病一样跑到超市买两根冰糕,边吃边在古城里瞎晃悠。三月份的天,我们还穿着棉袄呢,这个优良传统一直延续到了我们毕业的时候,想来今年冬天再也没有人约我一起吃雪糕了,光这样想着都觉得今天冬天一定热得慌。
黔阳城里阿新喜欢看书,她送给我的两次生日礼物都是书,第一本叫《简单活着,真好》,她估计是知道我的偶像是张国荣,害怕我以不好的方式离开,所以想方设法的往我这里撒圣光。
她也喜欢唱歌,而且她《画心》唱得特别好,每次去ktv必点,但是每次唱完《画心》之后,她就开始休养生息,像老是唱《暗香》的沙宝亮老师,除了《画心》,她也没啥代表作。
快毕业的时候,老大集资给阿新拉了横幅,说什么祝母胎solo小新新,早日脱单。我内心觉得不高兴来着,不是因为他们没给我拉,而是怕一语中的,母胎solo会变成真正诅咒(玩笑)。
其实,小新新想要脱单很简单,她最喜欢一个人的手,这个世界找对象要是不看脸的话会容易很多。只要双手健全,五只白嫩修长的都有机会,具体可参照王凯的手。
那个我给不了你幸福的小阿新,希望你以后可以牵到真正合乎心意的手。
跟阿新一起,鬼片一点都不可怕04
四年后的世界杯,你们还会看吗?
和她们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了那几个边做毕业设计边看世界杯的深夜,毕业设计结束了,四年后的世界杯,你们还会看吗?
大二重新分寝室后,我、阿媚和大舒成为了新的室友,本来还有一女孩,可是大二刚开学没多久她就没再读书了。大三的时候听说她结婚了,因为她的提前离开,所以对她所有的印象只有她那被当做垃圾堆的空床。
阿媚大概是个十分缺爱的女孩,她大学四年换了四个男友,短不过月把,长的一年多。那个一年多时间里,她和男友在外面租了房子,2000多的小公寓,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不过,甜蜜过后,她感叹遇人不淑,男友分手后欠钱不还,说文艺点叫赔了夫人又折兵,通俗点就是被狗咬了还要花钱打育苗。不过恋情甜甜蜜蜜的时候,她倒是心甘情愿跟着我和小萍一起到优衣库兼职赚每个月的房租钱。
有时候晚班下班后回到学校差不多要将近12点,宿舍阿姨早就锁门睡起了养生觉,当然吵她不得,好在我们住一楼,对面寝室又刚巧收了窗户铁栏的钥匙,所以隔三差五的深更半夜都会有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站在草丛里,一个接着一个翻进女生宿舍。那些半夜翻窗的日子在大三下学期告了一段落,阿媚总是一片青紫的膝盖也重新恢复了白嫩,只留下被遗忘在窗台上再也没人会用的云南白药喷剂孤单立在那里。
关于阿媚,我有很多想说的,却不知道怎么说,是讲一起洗澡时的成语接龙好还是说说每天夜里的黄色小剧场好,我也拿不定主意。总之,认识四年,一起住了三年,她、我、大舒曾是共同拥有一把钥匙的人,说起来是多么美妙的缘分。
做五角星要五只手,三个人大舒,是一个自我意识十分强烈的女孩,光看着就很有女王气场。她身材热辣,化上性感冷艳的妆容后美得像仙女下凡一样,其实只有我和阿妹知道,在宿舍的她就是一个收垃圾的老头子,邋遢的不像个女人。不仅是她的位子,有时候连我的地盘也会染指,尤其是当她扯着椅子过来跟我一起看电影的时候,悄悄的来,别人是留下一片空白,她是留下一大片垃圾。
我的胆子很小,所以很喜欢看鬼片,总想着练练胆。和她第一次看鬼片是一部泰国的电影,当时两人神秘兮兮的贴得很近,像参加什么邪教仪式一样,一脸严肃。然后,我害怕了,她也害怕了,我不断问她,好可怕,我们不看了吧,好吗!最后关掉视频的时候,电影才开始十几分钟,那时主角鬼还是个活生生的妹子。不过,后来,我们优秀多了,一部鬼片可以半眯着眼将就看完。
除了看鬼片,剩下的就是追星,追韩国棒子,三个人连上课时都躲在教室的最后面挤在一起看bts的现场,当田柾国他们撩生撩死的时候,我们嗒着口水,笑成三只白痴。
追韩剧从《请回答1988》开始,因为喜欢狗焕,所以阿媚走上了一条没有尽头的省丑之路,而我为了能和正峰一样中个头奖,硬生生吃了一个月的豆沙包,最后除了一身肉啥也没落着。
每晚的媚姐电台,从十一二点,开到凌晨三四点,可能我们的歌声太过好听了,除了隔壁的阿新会敲墙打节奏之外,连走廊尽头的学妹们也会时常来捶门。
我们宿舍的三人组真的喜欢唱歌,大舒是唱得好,而我和阿媚纯属爱唱而已。只有三人的KTV像三匹脱缰的野马,疯狂的嘶吼咆哮,狂跳。哈韩三人组唱完传统曲目后,还要放上爱豆的歌跟着屏幕群魔乱舞,大舒的最爱,bts和balck pink的曲目会被不断安可,后来有了中国版的偶像练习生,《eiei》也是每次都要全程跟跳的。
但是毕业前的最后一次k歌,我们安静的在包厢里唱着《那些年》、《青春纪念册》、《匆匆那年》和《干杯》,结束的时候还老气横秋的唱了《难忘今宵》,本来哭着哭着人儿都笑了。做了四年的疯子,最后还是没怎么学会伤感,只是出门的时候感叹,凌晨2点半的长沙,以后再也没机会看了。
群魔乱舞两人组,我呢?在拍照还有,2018的世界杯,因为梅西和c罗争得面红耳赤的三个傻逼;赌球输了20块就把整个软件卸载的小气鬼;知道因为狂叫嘶吼而被新疆妹子扬言取狗头的我们,隔夜看球时敞开了门;疯狂减肥的日子为了好好看球还是订了啤酒炸鸡。世界杯结束了,我们毕业了,阿媚说:“2018年,我不但输掉了德国队,我还失去了对床那个碧池的笑睡。”(我半夜睡觉做梦会笑)
2018年7月,世界杯赛场上的梅西,一直很落寞;2018年8月,回到西甲联赛的梅西,该是可以开心笑了,可是你们不在这笑容我又能跟谁分享呢?
四年后的世界杯,你们还会看吗?如果看,你们会想起四年前曾一起看球的我吗?
我不但输了阿根廷,还失去了你05
这四年,我活出了青春最好的样子。
四年,有太多的人和事想写,要写,可是奈何纸短情长,一时言语,道不出感慨万千。
不过,我会永远记得曾一起在老大家吃过的虾,跟净宝每天去看街边卖唱的小哥,爬了两年多的对面寝的窗,对我百般忍耐的辅导员以及班里每个同学的姓名和脸。
因为你们,这四年,我活出了青春最好的样子。
祝我们前程似锦祝我们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