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晓敏开始选择 53
我原以为柯晓敏会和之前一样，照例会和我倾诉。因为在班里我是她最知心的朋友。两天过去了，没有动静。看来她这次伤心到了极点。以至于不愿走出来吧，我猜想到。
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和她联系了吃过午饭，我没有午睡，给柯晓敏打了电话，无人接听。
半小时后，我再次拨了她的手机。她的声音很陈旧，一副赖洋洋的状态，问我什么事！一瞬间我想不到话来回答她。是呀，突然打电话什么事呢？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烦。想找你说说话。有空吗？”
“好像有空，不过我什么地方也不想去。”
“出来吧！给你买吃的。你要不出来以后我的饭钱你可要包了。”
“真不想出去，又没有什么事，还不如睡觉呢。”
“是不是几天不见人老珠黄了，不敢见我了。”
“不想开玩笑，烦着呢？”
“不出来，我可就继续讲了。”
“好吧，我出来。你在哪？”
“清泠湖”
“太冷了吧！”
“老图书馆对面的草地上晒太阳总可以了吧。”
“嗯。”
我买了水果，坐着等着。今天天气很好，有很多人在这里看书；也有恋人在蜜语甜言。腊梅光秃的枝头泛着点点黄绿，一个穿着雪白色羽绒装的女孩牵着男友的手对着一撮刚露出半个脑袋的梅花端详。
女生伸着手，想让腊梅的馥香紧随，别男友制止了。女生没有嘟起淘气的嘴唇，脸上依然开着甜甜的笑。
男生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许是爱护花儿的一些俚语吧！之后他们幸福的围着梅园走走停停，谈谈笑笑。
眼前云静的样子显现了出来。她会从这里经过吗？她或许会像以前一样从这里去六楼看书。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的心也莫名的幸福了起来。
几年来，我一直在盼望着这个好的开端终于降临在我的身上。我想现在没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让我兴奋的了。
我高兴的得意忘形，连续好多天都情绪高涨，笑口常开。虽然考试月已经临近，但我的心自从吃过饭跳动的频率就居高不下。走路也颇有劲道。
柯晓敏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浑然不觉。“一个人在这笑什么？还自言自语？”
“我又自言自语吗？我刚才也没有笑啊。没感觉啊。”
“不会是碰到什么好事了吧。看上哪个妞了，我来给你把把脉。”
“把脉？我怀孕了吗？过来吃水果吧。专门给你买的。”
“对我那么好。不会有什么事吧。”“你是不是被吓怕了呀，草木皆兵。给你买水果出于本能。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柯晓敏坐在我的身边，把包放在腿上。伸手拿了一根香蕉。刚剥一半说：“你怎么不吃？”
“有点凉。胃承受不住。”
“你最近怎么连影子也见不到。”小伍接着说，“电话也打不通。”
话题的切入口有些太偏远。我很想直奔主题。看她那么开心，也不好意思提起伤心的事。
好奇心的趋使到了嘴边的话直打转，说还是不说呢？在温暖的阳光下谈爱情固然是件美好的事情。
可是爱情有了伤痕，在阳光下还能灿烂的开放吗？在皮肉的包裹下，那颗看不见的心依然在默默地承受着忧伤。我们的谈话像一条在树枝上行走的毛毛虫，每走一步都小心谨慎。谈话再次中断了。
柯晓敏拿了一个苹果，没有咬，而是不断的在手里揉搓着，鲜红的薄薄的皮被挤出了白色的果汁。她的手没有停止，于是我忍不住说道：“别搓了。洗衣服呢。你看看苹果的脸被你蹂躏的跟个烂苹果似的。”
柯晓敏轻轻地看了我一眼，呆滞的表情氤氲不散。我的心情也跟着起了化学反应，看什么都充满着哀伤。
“问你一个问题。”
“不许问专业方面的，我可是狗屁不通。”
“你说一个人看着他四年，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几乎没有兑现过。当你和他生气的时候他又用各种方法哄你开心。就这样心一软就下不了决心。”
“这疑难杂症我没多少经验。这样的人我也见过。他们属于花言巧语型的人。喜欢围着自己的女朋友转-----”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就连忙向柯晓敏道歉。“我没有指某个人。只是发表自己的看法，要不我还是不说了。”
“继续说吧！我又不会生气。”
“他们在这个时候特别讨女生喜欢。不过他们的生活很简单，像佣人一样对自己的女朋友嘘寒问暖。喜欢给女朋友惊喜，女孩子不都喜欢这样吗？”
“有吗？”
“有啊。大多数不都是这样吗？”
“那你觉得这样的人靠得住吗？”
“不确切。可能他们心里也有苦衷也说不定。只不过不愿和你们讲而已。我有个哥们和女朋友谈了四年，前段时间分手了。因为女的说，毕业就要买房子车子，而且要大城市。”
“我不是那样的人。”
“再不是那样的人这些很物质的东西也逃不过。男人的压力是最大的。像我们这样快毕业了。年龄也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有的不想进入社会，就选择逃避。所以我觉得做男人有时候想想也很累。在我们北方结婚，结一次婚可以倾家荡产。婚还没结债务就先来了。”
“我们这里彩礼还不算多。”
“所以呀，我们还没有结婚压力接踵而至。要是女朋友隔三差五的稍加提醒，非死即残。”
“有那么严重吗？”
“事实。”
“不会是你现场编的吧。书读多了？说胡话了。”
“我本来以为你心情不好。现在看来是我心情不好。比我笑的还狠。”
“怎么了，开心不行啊。我还能一天到晚愁眉苦脸跟你似的多没劲。”
“也是啊，高兴一天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悟性挺高的嘛。”
“必须高。要不然在江湖上怎么飘。”
也许就像小品《心病》对人谈话治疗，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她的心情在转变，以至于最后不承认自己心里有事。跟我豪言壮语的谈了其他的事情。
殊不知，这样的谈话方式已经违背了常理。她明显是在掩饰。可我宁愿这是合理的自欺欺人。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就由谈话的方向随意漂流，只要能够开心，让开心的种子延续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