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啤酒悲伤一点

我这一生总在经历这样、那样的别离。哪怕这么多次了，也没有让生活更轻松一些。

也许在夜晚，在零星的雨点打在身上碎成水花，在几束灯光被来往的车辆碾成一些散乱的光晕，我还悠然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并觉得还能再喝两瓶啤酒时，别离就已经开始了。

在清晨，着急上厕所的我衣衫不整得连眼镜都来不及戴，我看见周围的空气像雾团一样穿过她的身体笼罩在她的脸上，在柔和的白炽灯下，给她的笑容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微光，纯净而虚幻。我想我的头发一定是乱糟糟的，眼睛上还沾着眼屎，可这场景像搞不清方向的风，拨动我乱糟糟的头发，又像记不起来的一场美梦，搔得我心里直发痒。

在下午，所有燕子袅娜着身子低低划过每条街头巷口，年纪大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慢回家，缓慢地像一段停止了的时光。小卖部窗前的两人把剩下的啤酒一口喝完，却舍不得擦去嘴角的啤酒沫。我对着阴沉的云彩想起了小学时努力记忆的谚语。我们交谈着，然后在夏天荷花开放时候突然觉得不易。每天有那么长的时间，大家都在负重前行。

剩下的这段时间是安逸、静默的，可是山河大川却在她眼睛里流过，那些一晃而过的浅绿色的树梢把她的脸衬托的有些苍白。天空是深灰色的，恰好在玻璃上倒映了一个若隐若现虚幻的自己，与现实中的自己时而重合，时而交错。沉溺得我一时间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竟迷蒙似的就要睡去……

这让我想起了那天的啤酒，这么多的别离我要是就着一口喝下，肯定矫情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