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集思故事

桃妖

2019-04-11  本文已影响17人  浮生fs

问世间万物之形态,寻世间万物之流利,多少的情感在时间的流逝当中点点消散。

这一年是我最为狼狈及悲伤的一年。

我是一只桃妖,是双鹿山上的桃妖,也许我的存在很可悲,也许我的人生很可笑,不过这些尽管可笑可悲,都不及他说过一句:你我不复当年来的更令我可笑。

双鹿山上四季同色,不分春秋,这里的魔妖精怪都亲的似一家人一般。

世人都说神仙历劫是下凡,妖精历劫是受雷劫,其实不然,妖也分很多种,最是常见的,便是精、灵、妖。

如若一只桃妖化形,便要使的本体有灵,进而变成精,这便是凡人所说的桃花精,而精是没有形态的,精只是透明如亮光一般,桃花精若是在加强修炼,桃花精便会修炼成为桃花灵,就是所谓精灵,这时精灵很是脆弱,一个不小心便会烟消云散,从精灵修炼至至强,便是妖,妖有破坏力,有形体,强大的妖便是能化成人形,行走于世间,而进入神,是需要经历雷劫的,厉过便是神,若是历不过便是劫便会化为魔,成为一缕气,荡然无存,而我的劫,便是那一年,刚化形成为灵。

双鹿山临近一重天,是以九重天的仙官们便会顾着点双鹿山。

这日,卯日仙官将一重天的太阳撒的很是足,连带着双鹿山也沾了点光。

我便趁着这些晨起时的仙力,使自己提前从精化为灵,掌管双鹿山的仙使云幕仙官说我很是聪明,很有仙骨,说不定我会提前褪去妖身化为神,为此还是精怪时的我很是高兴,每日拼了命的修炼。

不过为什么云幕还是妖身因何叫仙官,这令我很是困扰,不过我不是个自寻烦恼的精怪,所以这些以我这简单构造的木头脑子便不多想这些了,反正大家这么叫我也这么叫就对了,反正云幕仙官也对我算是最好的了。

今日这般好的天气,我是走了大运,是以我方才化形为灵,便踩着一路落花像云幕仙官所住的秋晨殿走去。

听其他桃妖说,云幕仙官今年若是无意外,便会褪去妖身成为神。

云幕仙官的秋晨殿飘着淡淡的金光,一袭华衣立在花海中,淡淡的笑意从他嘴角荡开,宛如一朵及其艳丽的桃花。

“恭喜啊!”云幕仙官将一朵飘落的木槿花递给我:“你如今才四千岁,便化了灵,想来过不了多久,你便会有形体成为妖了。”

我接过木槿花道:“多谢仙官夸赞,此还不够,我要在一万岁之前褪去妖身,成为桃花一族最年轻的神。”

“年少气盛。”不知怎的,我在云幕仙官的话语里听出些许的感伤:“当年也有一个与你一般的妖,他在三千岁时化成了妖,九千岁便入了神,可……”云幕仙官可字的后面便是一片空白,他望着天际点点的云朵,似是……怀念?

怪了,我们妖魔是自生自长,不似凡人有所牵挂的,那……云幕仙官可是有所牵挂?

不过,若是有牵挂便袪不了妖气成不了神了。

我很是担心。

“仙官,你……”我要说些安慰的话,听路过的仙官们说,有些人伤怀时,说些关怀的话,便会让他们好受些,然我左思右想终这个木有构造的脑子想不出来什么话。

“罢了,你如今灵体不稳,还需修炼,切莫着急急功近利。”好似方才他的神情是我的错觉一般,不过算了,像他们这样的修为,我一个刚修炼到精灵的精灵是不会懂得。

时光好似飞速飘过的云,转眼我入灵已有三月。

这日,我如往常般在林子里修炼,一股奇异的气味飘来,我们草木修成的妖,鼻子不似狐狸与狼那般灵敏,不过即是我能闻到,那其他妖精也能闻到,是以我便继续安心修炼。

要说我有一点好的,那便是心大,因为在我安心修炼的期间,山前早已乱做一团。

不知从哪来的除妖人闯进山来,在山前大肆掠杀。

一些修为浅薄的,皆化作云烟飘散,一些修为高的,也被除妖人收入灵袋,作为他们提升法力的养料了。

“哼!五年前放过你,如今你还不知好生修炼,亦不知修炼不易。”一个穿着灰衣粗布的老头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如此为私欲伤我妖族,还妄谈不易,笑话。”在我心中,云幕是个很好相与的人,然此时他一脸的寒霜,淡笑之中布满了杀机。

“妖言惑众。”老道将剑向前一举道:“除了这帮妖孽。”

萧杀四起,平和了万年的双鹿山此时血花四溅,淹没了许多娇艳的花朵。

后来啊:“云幕仙官将那老道斩于剑下,那场面,云幕仙官真的宛如九天谪仙啊!”

五彩鸟清江站在我的枝头,此时我即便不看他的神色,也晓得他的神色。

也是,云幕仙官可是我们这些妖的模范,是努力得方向,尤其他斩杀除妖人时的果敢。

要说我也是手贱,恰是云幕仙官将人都扫到山下去了,我却因着好奇偷偷下山去瞧,这一瞧不打紧,打紧的便是老子被一个毛头小道士给吸了灵气,你说这气不气人。

本公子虽说修为底,仙骨高,却也不是这等凡夫之人所能玷污的不是。

本公子在那小子以内冲撞了数回,终是累了,也罢,在山间修炼也是修炼,在凡人体内修炼亦是一样,罢了罢了。

哎!命运的轮回终是不会放过我这等仙骨高却修为底的精灵。

那小子从昏睡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没死,便蹦哒的一尺高,要知道我恐高哦。

“我没死,我竟没死。”他呵呵如个傻子,我翻着白眼,心道:你自是没死,有我这棵千年精灵在体内,岂是那么容易死的,笑话。

凡间的太阳果真比山间的太阳要艳,不过山间的清风却比凡间的清爽多了,且凡间浊气很是浓郁。

哎!算了,权且当作修炼。

想来凡人的记忆也是很差的,比我还差,在妖族,我的记忆是差到边了,在人间,只怕这小子的记忆是差到边了。

这不,他竟连自己修炼的地方都忘了,且还与我一样,是个十足的路痴,我……,作孽哦!

我呐喊,我焦躁,我彷徨,我……

有谁能给这小子指路啊!有谁能帮我逃离这傻小子的体内啊!

然而,呐喊归呐喊,我还得认清现实不是。

我们妖是很忌讳在凡间使用法力的,因为这不止能扰乱凡间的秩序,亦能使自己的修为受损,可这有什么办法呢,所以我是作孽了哦!

在黄昏即将变成灰白之时,一个挎着篮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衫的妇女走了过来,我警惕的瞧了瞧她来时的路以及她出现的情景。

“大婶,敢问此处是何处。”呵!这小子倒也不傻么,竟也晓得问路人。

那大婶子约莫四十多岁,鬓边的发丝有些许的灰白,哎!本公子感叹凡人的寿命,他们短短数十载,辛苦劳作一生,到头来终究是要奔赴黄泉,变作一杯黄土,飘散于世间。

大婶子道:“此处是康城。”大婶子瞧着那傻小子道:“小师傅可是前方道观之人。”大婶子哎!你即便是要做什么,也别这般目光炯炯哎!好歹也要知道他体内还有一只桃花精哦!不过貌似那大婶子的眼神不大好,如此我便也就谅解了。

“是的。”我摇头,我绝望,你这呆子,旁人是好心是假意你竟瞧不出来?

“哦!方才我也要去前方的道观,既然在此地碰见小师傅,便有劳小师傅将这篮子鸡蛋带去。”说罢,那大婶子将跨在胳膊上的篮子取下来,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篮子鸡蛋,颇为新鲜。

“这……”小道士莫名的瞧着大婶子。

大婶子莞尔一笑,颇有点倾人心魂的感觉:“这是我自家养的鸡下的,前些日子因妖魔横行,多亏了道长们不惜冒着生死的危险除去妖魔。”大婶子叹了口气道:“也怪我们这些没用的人,若非我们,道长们也不至于……”说着说着,这大婶子竟掩袖哭了起来。

我从中得知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小道士的道观给灭门了,哈!云幕仙官,我太崇拜你了,你在我心中有上了一层楼。

“那就多谢大婶子了。”小道士接过鸡蛋,盖上布巾。

我瞧得清清楚楚,那那是鸡蛋哦,哎!也罢,给这傻小子一个教训,好叫他长长心。

话说这凡人就是奇怪,明明要求仙问道,却还在这凡尘这中落脚,缘何凡人升仙的少,皆是因为他们在尘世中沾染了太多的污秽,即便是能从中得到些许的启发,也很少能突破,他们为何不将住所安置在山中,亦或是将道观安置的山中,即便是不能长生升仙,倒也能活他个一两百岁,哎!总的来说,凡人就是很奇怪。

小道士立在枯叶横飞的山门前,望着那龙飞凤舞的“悠然观”微微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院中的枯草无人驱除,庭前的落叶无人打扫,此处已然成了一处荒凉的道观了。

“哎!才离开不过短短三月,观中却是这般景象,罢了,师傅也已不在,不会瞧见心痛了。”小道士将散落的桌椅立好,环视四周,满眼的尽是荒凉。

“师弟,星雨师弟。”一道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那人似乎不太敢确认,有唤了一声。

我适才知道,他的名字叫星雨,嗯,倒是个不错的名字,挺配他这长相的,如剑的眉,如星的眸子,漆黑透明似雨点般地瞳仁,不过就是有点呆愣。

星雨瞧着门前一脸沧桑的人道:“若云师兄。”

“师弟,竟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以为都……”说着若云的眼眶便湿了,一颗豆大的液体滑下他光滑的皮肤,滴落在青黑的石砖上。

“师兄,师傅他们都……”星雨垂着眸子,阖着眼睑,叫人瞧不清他的表情。

“我知道,我知道。”若云将椅子用袖子擦干净,扶着星雨坐下,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杯茶水道:“你也莫要心伤,恐是师傅也不见得要你这般难过。”

我适才发现,凡间果真不是人呆的,不,是妖呆的,因为若云与星雨还没叙完旧,天便黑了。

“师兄,你且早些休息。”星雨送走若云后便一直坐在椅子上,可是他发他的呆,何苦连累我呢,累的本公子也要陪他坐着,可累死本公子了。

夜如墨一般的黑,半点星辰月光也没有,要知道,本公子是很怕黑的哟喂。

要知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话也是一点也不假的。

况且这傻小子的功力有多少,本公子可是一清二楚,若是来个精怪什么的,他到能应付,若是来个妖或者旁的什么,我保管他死的比蟑螂都快。

我的想法很快被印证了,因为此时外面狂风大作,颇有种,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想必来的定是个不简单的妖。

“大胆妖孽,竟敢闯悠然观。”一道强有力的高喝在狂风中有种镇定的感觉。

狂风似乎小了些,然还未一眨眼的功夫,狂风有大作起来,比之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哼,毛头小儿。”一道尖利的声音硬生生的划破夜空:“清水那个臭道士没能除掉我,我原想云幕能将你们尽数,那我来替你们解决。”

说罢,一股刺鼻的空气传来,略带着些海潮的味道。

“师兄,外面怎么了。”呵!这傻小子,旁人都打了半天了,你才发觉,也是……,哎!

哇!外面简直是……,简直是惨不忍睹啊!我原以为那个若云是个功力强的,至少能抵挡几个时辰,谁知……,凡人就是凡人。

“师弟,快跑。”呵!兄弟情深。

“师兄。”星雨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长剑横在身前,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那妖孽:“休要作乱。”

那是只怨鬼,瞧她浑身腐烂的状况来看,约莫死了该有三年以上了。

她一身腐臭,白骨的爪子化作钩子,空洞的眸子露着丝丝的寒意,若是她有瞳仁,此时应当也是布满杀意的。

“哟,小道士,不成想你竟真的将那篮子鸡蛋都提进观中,方才我还想,你,会不会将那东西带进来呢!”怨鬼的上牙床敲打着下牙床,发出邦邦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恐怖的场景中,竟格外的优雅。

星雨有些不敢置信:“你……,你竟是……。”傻小子,醒醒吧!

“哼,你们这些徒有虚名的道士,今次我倒要看看,有谁来就你们。”嗯,这话我很是认同,这些道士修仙的的确是徒有虚名。

只见那怨鬼似一阵风一般直直像星雨刺来,星雨将长剑向后一转,挽了个剑花,不过他这力道,这武功,得!我还没想完,只觉喉头一甜,胸口处传来一阵刺痛。

你个废物,没用的傻小子,竟将她简简单单的一击都接不住。

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呵!想我在双鹿山上是何等风光,何时受过伤,你小子到叫我受了次伤,也叫我晓得凡人是如何脆弱的。

怨鬼咯咯笑道:“小子,你还是自己解决吧!我是看在你将那个篮子带进观中才下手轻的,若是不然,你只怕是死了。”

“那是不是我还要感谢你。”我站起来,怨鬼之所以称之为怨鬼,是死前有所不甘,死后阳气卡在喉咙,不过这等怨鬼,不顾他人死活,本公子也不会好心将她度化。

“你……”她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也对,一个凡人道士的体内钻出一只妖,任谁都会惊讶的。

我转头看了若云与星雨一眼,那个没用的小子已然晕了过去,若云有点警惕的瞧着我。

哼!凡人,若不是这小子我还有用,何苦浪费气力与这怨鬼相斗。

我道:“怎的,怕了。”

“哼,是只精灵。”她瞧着地上的两人道:“你我也算是无冤无仇,我不想杀你。”

“好大的口气。”我瞧着她:“不说旁的,便是你伤了这小子,我便叫你灰飞烟灭。”

说罢我左手打出一拳,右手紧接着打出另一拳,笑话,云幕仙官指教我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嗯,许久不活动筋骨,此时竟有些浑身酸痛,我揉着发酸的膀子瞧着目瞪口呆的若云咧嘴一笑。

“喂,你缘何对这些小道士恨意这么深。”若说我不解开这个结,想来以后这里的人会深受其害,所谓修行修炼,遇事普渡也是修行之人的本分不是。

她茫然的看了我半晌:“我原是山下村口的人,三年前清水道长身受重伤。”

呵!世人皆说我们妖魔是忘恩负义,凡人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据怨鬼所说,三年清水被妖魔打伤,拼着命来到道观旁边的小村子里,恰巧被怨鬼一家给救了,然后清水为了报恩,时常替怨鬼一家驱邪算卦,后来的某一日,清水道长照着往常一样来到怨鬼家中,岂料,清水兽心渐起,欲要行禽兽之事,怨鬼誓死不从,所以清水便杀了她的父母,将她带到观中给关了起来,村子里的人发现怨鬼一家都死了,都跑上山去求助,岂料清水发狂,将村民杀了个干净,怨鬼便是在那时自杀了。

地点便是星雨遇见她的那个地方。

我听罢心中唏嘘不已,清水道长想来也是个……,嗯,是个好人吧!

若我没猜错,清水道长是被炎兽所伤,据我所知,炎兽性烈且燥,被他所伤,心性会有所改变的,难怪清水道长会携带门人前去双鹿山,想来也是被炎兽的兽气所引导。

“罢了,你的心结已解开,你停留在此地多年,该是时候离开了。”说双手结印,以度化之。

凡人啊!呵!我有何脸面嘲笑凡人呢,回想山间数年,我终不过是一株桃树,却妄想着……,妄想着……,哎!

我拂过胸腔那处空荡荡的地方,存心之物,哪有不执著的。

这一夜似乎睡不着的不止我一人,因为早晨起来,若云与星雨的眼底都布满了黑眼圈,血丝淡淡的缠绕在瞳仁中,望见他们朝我这方来,用小拇指想也能知道他们因何而来。

果不其然,他们推开门,若云道:“昨日多谢公子相救。”哼,虚伪。

“你是谁,为何从我体内出来。”瞧,这就是我昨日不惜暴露身份,不惜遭天谴所救的凡人,不过相对若云的拐弯抹角,我还是喜欢星雨的直爽。

我淡淡一笑:“我是谁,我是昨日救你之人啊!”

星雨沉这眉目道:“荒谬。”

我很是不高兴,是以我收起淡笑,敛了眉目道:“荒谬?我救你是为荒谬?”

许是瞧见我的面色不大好,若云赶上前道:“昨日还是多谢公子相救,不过公子从我师弟体内出来,实为荒诞。”

哎!凡人啊!果真是烦人,我救了人你还问我要答案,问我为什么救你?

算了,现如今将怨鬼招来实在不是合。

我道:“我本是前方修道的,昨日见令师弟收了那怨鬼的物事,是以我不大放心,便在令师弟身上下了些术法,至于我为何从令师弟体内出来,这……。”我佯装不解,小样,装傻,老子可比你们强多了好吧:“这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我有道:“昨日我赶来时,你与令师弟皆受了伤,至于你说的从你师弟体内出去,我着实不知。”我故作沉思的沉思了一番,想了个颇为合理的办法:“会否二位昨日重伤,瞧错了。”

若云瞧着我,似乎也在想是否瞧错了,昨儿个他们伤的那么重,星雨更是直接晕了过去,所以星雨是不知道的,至于若云么……。

“若是你瞧见什么玄乎的事也可但说无妨。”我坐在布满灰尘的椅子上道:“实不相瞒,我近来醉心于道术上是否如神仙那般从人体内亦或是从旁出穿梭自如的术法。”

瞧着他两疑惑的表情,哼!小样。

这屋子,哎!灰尘怎的这般厚,坐下去更是一层薄雾扬起。

凡间的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便是半月,这半月来我整日除了在门口晒太阳便是在水池边摸鱼,好不快哉。

今日的太阳似乎有些懒洋洋的,哎!难怪那些个修炼了几百上千年的妖精,一个不留神便会来凡间,这凡间的红尘浊气真真比山中的时光要好许多,便是那灼人眼的太阳,似乎也要明媚几分。

我用手遮了遮烈阳,忽见得前方闪过一道黑影,这些日子,悠然观中虽有妖兽来袭,却都是些没甚本事的,今儿个这个,到有些道行。

我随行那道黑影而去,越是跟着越发疑惑,因为那黑影怎么瞧怎么看,都和凡人一样。

“师兄,可是打听清楚了。”急切而又熟悉的声音兀自传来。

“嗯。”若云沉吟了一番道:“他果真是个妖,不过要取他内丹,还需些手段。”

“师兄,我去。”沉默半晌后,他的声音坚定而又有力。

我抬眼望了望天,天际的云单薄如衫,碧空中似乎有一张笑脸,转眼间便化作一张丑陋的脸向你扑来。

烈阳还一如既往的艳,凡间的天气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下雨便是晴天,亦或是阴天,恰如人的心情一般,高兴时便是烈阳高照,不开心时下一场雨或者阴沉沉的不待见人。

“阿灼。”我即便是不抬眼,也晓得是谁,只不过,我们早已不是朋友,不,我们从来就不是。

当初是我误打误撞闯进他的身体,亦是我这妖不懂收敛,在凡间使用妖术,我与观中二人,皆是陌人。

“今儿个的天是个好天气,适宜饮酒。”我伸手捞了把水,清清凉凉的,在山间是没有这样的湖水的。

“阿灼。”星雨还是立在我十步开外的地方:“我……”

“我知你的目的。”凡人啊,终究不是我们这些精灵妖精所能看透的。

他不就是要我的内丹么,无妨,给你便是,权当做是他带我下山的报答。

“只不过,我只问你一句。”呵!我如何与凡人一般,这样的扭捏了:“我只问你,这么些个时日,我可还算作是……。”

算作是什么,朋友?怕是不然,那是什么,是亲人?怕还是达不到那个要求的。

“阿灼,我知我不大对的起你,不过……”星雨上前一步,我望着他的脚,毫无知觉的胸口竟然有些许的躁动,似乎是想要他在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然后……,然后……,然后如何!我却是不知了!

“不过,人妖有别。”呵!人妖有别,若是之交好友,岂会分别的这般清楚,况且,我不信你不知你那师兄亦是与我一样。

“罢了罢了。”我闭上眼,有什么东西似乎要从眼眶流出来:“权且是我当做答谢便罢!”我从腰间摸出一颗珠子,那颗珠子泛着琉璃的光,在太阳的照耀下,似乎越发透明,我暗暗叹息,我这刚修炼成妖还不到三日,不过从头再来倒也不错。

夜凄凉的黑,风似乎是不要钱的狂吹,果真是人到落难夜雨凉,即便是妖,也逃不过晚夜的凄凉啊!

直至后半,狂风似乎小了些,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看来九重天上端坐的雨神哥哥也要嘲笑我一番了。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空旷的道观内,一阵焦急的呼喊,我心下一紧,我虽是妖,可我从未伤天害理,可他虽是人身,这么些时日他食的人血却是不少,用我的内丹去调节,只会妖气更甚。

看来在我恢复本体前是回不到双鹿山了。

“妖孽,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呵!果真可笑,是他们强求取走我的妖丹,是我在他步入黄泉是用灵力滋养,而今却全然是我的错,这世间的是非黑白可还有人来维护。

“我做了什么。”我斜藐了星雨一眼,我虽将他看做是凡间的朋友,可不能以这点来寻我的麻烦:“你都说我是妖了,还问这样的问题。”我凑近他,他身上的阳气很足,以至于遮盖了我的妖气:“果真是可笑。”

“你……。”星雨将手中的剑指着我,我生平最是恨这种人了:“亏我还为你担心,为你自责,你们……,你们妖果真都是一个样。”

说罢,举着剑向我刺来。

凉凉的东西从颈边滑过。

“我都不舍得碰一指头的人,你竟要杀他?”呵!你这只臭鸟。

“罢了,你且带我回去吧!”一出声,才晓得我那好听的声音如今宛如剑擦地的声音,刺耳有难听,老天啊!我不过就是下凡玩玩,然后用了一次妖术而已,何至于哦!

“怎么,现在可是后悔了。”你这只臭鸟,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巴。

以至于我是怎么回的双鹿山,我已然是没有印象了,不过,清江站在我的枝头梳理他的毛发,云幕仙官依旧住在秋晨殿,这件事似乎就是我做的一场梦。

云幕说,凡人的劫数是生老病死,而妖的劫数是雷劫,神仙么,便是做场梦,伤情一次,便是劫,若是度过,修为大增,若是度不过,便如山间的薄雾一般,点点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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