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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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蚂蚁搬家
孩提时期刚会摇摇摆摆走路就对院子里的蚂蚁发生了兴趣。我经常守候在蚂蚁进出的洞穴楼,撅着屁股趴在那里,双眼盯住那爬得十分利索,几乎是游一样的蚂蚁出洞,视线随着他的出洞而游离。蚂蚁们的一举一动,进退行止都尽收眼底:它们如何出动,如何觅食,又如何把食物拖进洞里。这整个过程如果像《动物世界》那样拍下来,倒也是一部蛮好看的科教纪录片。
到了稍微大一些,我的运动范围不再局限于院子里,就和村里小伙伴们每天出去疯跑。疯累了,我们就会聚集在村头大槐树地下看蚂蚁。一般是有一只强壮的蚂蚁先出洞,它很谨慎的在周边慢慢巡回了一会,然后循路往前爬去。当它发现了路上地一粒米饭后便会想法把饭粒拖进洞里去。都说蚂蚁力气比象还要大,这话一点不假,它以细微地身体而能把体积超过自己几十倍的东西拖走,这是大象做不到的。
当那兵蚁发现了比饭粒大得多的东西,比如碎肉骨头、桃子核,自知靠一己力量已不能完成,它就会迅速返回大本营报信。这时候,成群结队的蚂蚁很有秩序地爬出洞穴向那目标前进。因为那骨头太沉重了,好比一座大山,蚂蚁们经过多次叫人,最终蚁群共同努力下把那骨头慢慢地移进洞里,这就是坚韧不拔的蚂蚁啃骨头精神。后来就经常见到很多只蚂蚁扛着比它们打数十倍的毛毛虫行进的壮观场景。
在夏天里,还常常能看到“蚂蚁搬家”的场景,那简直就是大军团转移。蚂蚁对即将来临的大雨有着敏锐的预感,往往能在大雨来临之前搬到不易进水的高处躲避,这种直觉,真是羞煞现在的气象预报。
行行密密复疏疏,衔子沿阶粟粒如。
几夜夏寒疑未雨,槐安国有五行书。
-方回《观蚁迁知雨》
做个蚂蚁真不容易,因为太小,所以受到伤害的机会太多,人们走路也可能踩死不少蚂蚁。有一次,一个小伙伴对着蚁穴尿尿,造成水淹“宫殿”,蚂蚁们面对突如其来的“洪水灾难”,全部乱了套,不一会就有许多蚂蚁的尸体浮出水面。这时候我想,天上的仙人们是不是也把我们人类视为蚁类,我们遭受的各种灾难,如洪水、地震等等,正是出于仙人们不经意的行动呢?
(2)挖沙子
记忆中小时候家乡沙子是很多的,村子旁边的小山包,几十米高,连丘陵都算不上,里面净是沙子。村庄规划排房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去挖沙子,很快小山包变成了平地。因为靠着微山湖,大家又都去湖里河里挖沙子。所以,沙堆就成了玩腻了各种游戏的小伙伴们的又一个乐园。
村庄划了新排房,家家户户盖房子,各种沙堆就成了我们的领地。写完作业后,大家不约而同地登上了高高的沙堆,然后就像现在垒沙雕一样,各自造起了自己想像中的房子、汽车、军舰。那些堆着的沙子是小山包里挖出来的黄沙,粒粒潮腻,不像河里的白沙那样细腻爽滑。当堆好了一件自认为比较得意的造型后,我们会兴奋地在泥沙上飞奔,并用手中的沙子往同伴身上撒来撒去。
我们不断地琢磨,有时候也能堆出一件很像样的作品出来。这时候,小伙伴们就轮流守护它、欣赏它,不忍心让它在顷刻后又化为沙子。但不管你造出了多么精致多么好看的东西,终究是不能把它带回家的。只能是造好一件损毁一件,损毁了再重造,整个过程是实验而不会有结果。这种堆积与营造渐渐地也把我们弄疲了,便寻思新的玩法。
我们几个要好的小伙伴趁着天要黑的功夫,手脚利落地在沙堆上挖了几个脸盆大的沙坑,然后再找些细树枝横插在洞口,上面铺了薄薄的一层树叶,再盖上沙子。一个个陷阱就完成了,从表面上已看不出丝毫痕迹。做好了手脚,我们撤离了现场。这之后,我们分头去寻那些平时不一起玩的孩子,找一个恰当的理由,诱使他们跟我们一起上沙堆去。然后一步步地引向步下的陷阱,当他们浑然不知地一脚踏入沙坑后,我们一起发出快活、放肆的笑声。而他们则又痛又怕,坐在沙坑里不顾一切地痛哭起来……
响亮的哭声引来了他们的爹娘,大人们一边骂着,一边高一脚低一脚地踏上了沙堆。在大人面前,我们收住笑容,装出了一幅无辜的样子。也真是巧,大人们只顾骂,不提防脚下的陷阱,一个不小心,踏进了最后的坑里,“啪”地摔了一个狗啃泥。这情景让我们这些始作俑者再也忍不住,我们不计后果地放肆地笑,直笑得双腿站不住,一个趔趄倒在细细软软的沙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