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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十九世纪的时候，人们就曾经做过一个实验，那就是找来一只黑猩猩，在它面前摆上很多动物的照片，然后让这只黑猩猩给这些动物分类。有意思的是，这只黑猩猩把所有的动物分成两类:人类和非人类，但是当人们给它一张黑猩猩的照片时，它却把黑猩猩也划分到了人类里。

这说明在黑猩猩看来，它们和人类是同类。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只黑猩猩的划分非常有道理，人类和黑猩猩在基因上有98%左右是相同的，不少学者认为，黑猩猩和智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差别。

在黑猩猩与智人的众多相似点中，有一个相似点非常残酷，那就是黑猩猩和智人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两种会自发组织起来对别的同类族群施行种族灭绝的哺乳动物。

与黑猩猩不同，有组织地屠杀同类的战争，已是人类文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而对此进行的生物性溯源，不奢求解决“人类战争”这一巨大课题，但愿能深入了解背后的生物性动因和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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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发现，在人的大脑中有一个部位叫做下丘脑，这个部位会分泌一种被称为催产素的神经荷尔蒙，这种荷尔蒙会给人体带来各种各样的影响，其中有一个影响就是强化自身所在的团体认同。

举个例子，假如在大街上，一个中国人和一个外国人正在打架，催产素水平高的中国人看到这种情况会倾向于帮助自己的同胞。如果正在打架的两个人都是中国人，但是一个是河南人一个是山东人，那催产素水平高的山东人会帮助自己的山东老乡。如果两个打架的都是山东人，那催产素水平高的济南人则会团结起来对付青岛人。

就这样，中国人外国人，本地人外地人，自己人外边人，人们总是会倾向于分出个内外，然后选边站。催产素的作用之一就是强化这种情绪。这种强调我们与他们不是一路人的情绪，往往是很多群体暴力行为的底层逻辑。大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和对峙，小到国安球迷和天津球迷之间的吵架斗殴，都是由这种情绪支配的，它充斥在这个社会的每个角落。

可是这些所谓的内外有的时候是客观存在的，有的时候则是不怀好意的人刻意编造出来的。

人类之间的暴力机器一旦发动起来，真正为之买单的，往往是最最普通老百姓的宝贵生命。稍远些的，比如二战中德国军队对于犹太人的种族灭绝，日本军队攻占南京城后对普通老百姓的大屠杀；更近些的，比如1994年发生在卢旺达的胡图族对图西族的大屠杀。

“我们是这样的人，他们是那样的人，我们就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在别有用心的编造和煽动下，经过训练的军队或者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打着所谓“正义”的旗号，变成了堂而皇之的狂热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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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强调我们与他们不是一路人的情绪，往往是很多群体暴力行为的底层逻辑。

人类有组织屠杀同类的生物性溯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甩锅给催产素神经荷尔蒙，也许过于武断。

但对照黑猩猩和现代人可以发现，数十万年前，暴力其实已经嵌入人类的基因。而在从类人猿向现代人进化的历史进程中，虽然科学发展日新月异，但人性中的暴力，犹如潘多拉的盒子，不时会被打开一下。

面对被煽动起来的狂热的乌合之众，应该如何自保？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也许电影《卢旺达大饭店》中有这个问题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