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病
昨天中午我和儿子在河坊街的时候,慕发打来电话说婆婆生病了,大哥问他要三千块钱,他问我要,我有些生气,问他有没有把我们家的情况说清楚,我们今年实在困难过年才没有回家的。
后来二哥知道了我们家的情况,就说不用我们问事儿了,钱也没打回去。
婆婆是急性脑梗,她之前有高血压和糖尿病,最近这段时间好像胰岛素没有按时打,每次都要让孙辈帮她打,大哥家三个十几岁的孩子玩性大,很难叫到身边来,于是她索性晚上的胰岛素停掉了。
又加上过年来串门和拜年的亲戚朋友都会跟婆婆说起大哥问他们借钱的事情,几乎亲戚朋友能借的人他都借了个遍,婆婆一听这话当然生气。
反正各种原因吧,她脑梗犯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二哥二嫂把婆婆送到了医院,公公和大哥也一起去了,到医院做了脑ct和磁共振,情况是有些严重,婆婆话也说不清楚了,走路要人扶,吃饭要人喂,挂了盐水保守治疗。
医生说起溶栓治疗,二哥又打电话来,我们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能说听医生的,医生让溶栓就溶栓,二哥又问了在外地开药店的表哥,他也说医生让溶栓就赶紧溶。
但是溶栓只有20%的概率有效,75%的概率没效果,还有5%的概率血管爆裂,如果这个情况出现的话就要立马拉到手术室手术,手术的话有一半的概率抢救过来,一半的概率抢救不好。
所以溶栓要当时在场的家属每个人都签字,听医生说的有些严重,大家又有些犹豫,晚上半夜还在给我们打电话,手机都放在客厅充电,慕发睡得又沉,一直没醒,我在里屋睡更是没有听到。电话一直没接到,等他们决定下来要溶栓的时候,医生说已经错过了溶栓时间,只能保守治疗。
早上看到那么多未接电话,打过去听到的就是这些情况了,听说婆婆好一点了,话能说清了,走路还是要人扶。愈后的情况怕是不太好,反正是需要人照顾的。
听大哥说,等婆婆出院了,让公公在家里照顾她。婆婆欠的账我们三家来还,婆婆目前大约还有十七万左右的账。大哥说他多还一点,剩下的我们和二哥平摊。
话是这么说,以后情况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大哥去年在家闲了一年,不上班也不出去挣钱,没钱花了就打电话挨个亲戚朋友借钱,像他这样的人很难想象得到他能说话算数替婆婆还账。
二哥家恐怕也是没有挣到钱,去年合肥疫情比较严重封了几个月,后来他的腿又被割机割破了,休养了一段时间。除去一家四口的开销之外还要还车贷,估计手里也没什么积蓄,就连这次婆婆生病还是大哥借的钱付了医药费。
其实婆婆的账,如果我们三家平摊,大哥二哥能好好还账的话,我们也没有什么话说,会帮她还。就怕大哥不好好挣钱,如果我们还了自己应还的一部分之后还要帮他们还的话,我当然不愿意。
况且家里还有不省心的,公公是一个爱打牌的人,让他在家里照顾婆婆,他不工作的话,家里的开销肯定要我们三家给他出生活费。
给他钱如果他能好好照顾婆婆的话那也没话说,就怕他拿钱出去打牌不着家,毕竟他一辈子就是这样过来的。年轻时不好好干活,家里的开支和慕发兄弟三人的房子都是婆婆出门在外挣钱盖起来的。房子虽然盖得不怎么样,但也是婆婆尽了心了。
如此说来真是一堆烂摊子,前几天和慕发聊天还说起如果生活能够重来一遍的话,我是不会嫁给他的;如果当初我有远见一些,也是不会嫁给他的。这样子的日子过得太累太心酸了。没人帮忙照顾孩子,还要帮他们养老,生活啊,真是一言难尽。
说起来大哥出钱给婆婆治病和多还一些账也是应该的,毕竟他的三个孩子长到十多岁都是婆婆帮着照顾长大的。二哥家的两个孩子,大的婆婆看了几年,小的放在姥姥家一年多,现在都接去合肥上学也一两年了。
我儿子呢,满打满算,婆婆就帮着带过两个月,而这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也要了两次生活费。说起来这事就让人生气,大哥家三个,二哥家两个,加上我儿子,六个孩子在家,我儿子又是最小的,为什么只问我们家要生活费呢?所以后来儿子还是我自己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起来整个大家庭的教育还是缺失的,不然三个兄弟家不会都这么困难。
正如德里克·博克说的:“如果你认为教育的成本太高,试试看无知的代价。”
好的教育影响是一代又一代的人,而坏的教育毁掉的也是一代又一代的人。我们为人父母,一定要警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