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兔记
小的时候,家中喂的牲畜比较齐全,有牛、狗、鸡、鸭、鹅、猪、还有兔子。
记忆深处,家中喂了有十来只兔子,那些被关在兔笼里的兔子,长着洁白的毛,红红的眼睛,三瓣嘴,两只耳朵调皮的竖着,一幅白璧无瑕的样子。
兔子的生活习性无需给它喂水,如吃水份大的食物,便会拉稀。所以冬天兔子吃的是糠稍兑些水,加以搅拌。春夏秋三季,多吃的是我拔的青草。
喂兔子是我的活,因为妈妈说,把兔子喂好了,卖的兔毛钱是我的,于是我喂兔子劲头更加的干劲十足。
从温暖的春天,到炎热的夏天,再到凉爽的秋天,放了学,我便拿着筐,到地里拔草。好些草,我叫不上名子,不过只要是青草,兔子不挑食,一般会吃,所以拔一篮子草,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有那么两三种草,掐断枝叶,流出白色的汁。儿时的我,认为这种汁是可以让母兔产奶的,如果公兔子吃了,也会增加营养,所以我经常拔这种掐开流有白汁的草。
光着脚丫,右手挎着篮子,左着拿着链锯(木把手,金属头可以刨地),碰到拔不动的,就连根刨起,甩甩草根上的泥土,扔到篮子里。
回到家,打开兔笼,把刚拔回来的草,放到兔笼里。小白兔,两只前爪抱着草,三瓣嘴,香甜的咀嚼着。我喜欢盯着兔子吃草的样子,它们吃的那么可口,那么美味。
兔子拉的屎是小黑圆粒,咕噜噜的在地上,如坡上走丸。
春去秋来,几个月后,兔毛就长长了,兔毛越长的越贵,在当时应该是几十一斤,不过兔毛轻如鸿雁,不压份量,也是卖不了几个钱。
每次剪兔毛,都是我和妈妈的任务。妈妈负责剪,我负责把着兔子的四条爪子,并根据妈妈剪刀的走势,我把兔子来回翻滚,或仰,或侧,或趴,被我把着爪子的兔子如坐针毡,惶恐不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妈妈则如行家里手,娴熟的剪着每一处。我经常是两只手把兔子的把的出汗,但是也不敢轻意松手,不敢放松半点警惕。如果有半点闪失,兔子或咬到妈妈的手,或妈妈的剪刀不小心划伤兔子的皮肉。
剪完兔毛的兔子放回兔笼里,兔子伸伸爪子,蹬蹬腿,做着自由体操。身上的剪刀印,一剪一剪,就像穿了印花图案的外衣,兔子也好不轻松的来回上窜下跳,不时看看身上毛的变化。
如果是夏天,兔子可算是凉快了。要是冬天,就像脱掉了毛绒绒的外衣,也是凉爽无比。
后来有一种肉食兔,是灰色的,不是以卖毛为生的,是以卖肉为主的。之后养了一段肉食兔,我也一如继往的下地拔草,喂,打扫兔屎。如今,家里已经有好多年不养兔子了,兔笼也早不知哪里去了。
喂养兔子的经历让我久久难以忘怀,现今在城里,也没有地方养小白兔,有几丝小小的怀念,那拔草喂兔子的岁月。
特别想像着自己有一片田地,盖上几间房屋,养几只鸡鸭和兔子,每日安步当车在田间地头,这种安闲自在在大自然当中的感觉该是何等惬意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