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在被迫着长大
后天便是除夕,年也真的到了,心里却觉得很是平静,没有了儿时的那股子期待与欣喜。
仿佛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许多事物都已不在拥有新鲜感。
成长的代价便在此了吧。
记得小时候总会眼巴巴的等着盼着快点过年。因为会有吃不完的好吃的,会穿上美美的新衣服,会有平时所不敢奢求的大票子——压岁钱,会有父母陪在身边。仿佛只要一过年,什么都会有,心里都是满满当当的满足感。
年后,总会跟小伙伴聚在一起,询问着彼此的压岁钱,好像压岁钱只要是所有人中最多的就特别的了不起,走路都是仰着头的,特别神气十足。
但记忆中我的压岁钱总是所有人中最少的。即便如此,我还是非常开心非常开心。
后来压岁钱多了,可我却再也开心不起来。
再也不想过年。
每当看到同我当年一般大小的孩子一脸天真无邪的欢喜模样,我总会想,十年后的他们是否跟我如今一样,满脸漠然。
要学会着看别人的脸色,要跟很多人很多人讲不同的话,要讨得很多人的欢心,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要拿一堆都说服不了自己的道理去安慰别人。
却从未有人问过我,这样子的生活过得开不开心。更无人跟我说过,咱们不懂的不会的慢慢来,不急。好像所有一切,人事,我都要一下子学会懂的。且必须如此。否则便是罪该万死。便是个不听话不懂事的孩子。
于是,在潜移默化中,我懂得了一个道理: “不听话”是件非常非常严重的事。
“不听话”你会被所有人摒弃。
我不能也不允许做个不听话的孩子,这辈子都不能。
渐渐地发现,我好像很早以前就成年了,比年龄上更早。整日混迹在大人圈儿里,把他们说的话从耳朵里听进去,记在心里,然后从心上抹去,又从耳朵里进去,记在心里,再又抹去。
如此往复。
我说,所遇的善待都是种侥幸,既然是侥幸终归有其限度。
这世上没有一直的放纵,更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狗急了都还会跳墙呢,更何况是人。
后来,他们更加唠叨,唠叨之余用眼神告诉你。仿佛不满意与满意皆在眼睛里。喜怒哀乐皆是。
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懂的,不懂的。
于是,晚上躺在床上睡觉变成了一种最大也最小的满足。
于是,你觉得钱特别厉害,特别有用。要是我有很多很多钱就好了。
于是,你告诉自己,要活的像一个无坚不摧的汉子,顶天立地。
于是,你需要长大了。即便一点儿也不开心。仿佛长大本身就与开心无关。他们是两条笔直的直线,永远无法相交。
记得好像是某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 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
我觉得这句话其实就是放屁。
做人最重要的东西太多,“开心”排倒数第几吧大概。
长大本就是个没有选择的事情,“被”长大就更加如此。
即便撕心裂肺,那也只是你自己个人的事儿,与旁人无关,别人或唏嘘或一笑置之。
人总是喜欢自己在心里苦苦挣扎,希望旁人知道,又不想旁人知晓。
作茧自缚,画地为牢。
是人为,是己作。
我们啊好似总在被迫着长大。不急不慢,又急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