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爱我就会挽留我, 可是如果你爱我就不会走
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我多希望新郎这样回答,就在我邪恶的想着的时候,一双手覆在了了我的耳朵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可我还是回头感激冲文宇笑了笑。可是掩耳盗铃骗不过自己的心,听不见那句我愿意,却清楚的看清了新郎的口型和新娘满脸幸福的笑容,心里满是用力过度的酸楚。
“张默,再见。”我在心里说。这一场承载满满祝福的婚礼,于我而言只是漫长青春的盛大告别。
台上站着的那个是我用尽整个青春爱着的人,我们曾一起憧憬过婚礼场景,可是现在所有的场景都和我们曾梦想过的一样,只是,站在他身边的新娘却不是我。
高中、大学、毕业后的5年,好像一切都还是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可是偏偏我们就是经历了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再也回不到曾经。
新郎叫张默,是我的高中同桌,大概苦苦挣扎奋斗的时候就特别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理解自己,所以,我们才会那么轻易就走进彼此的心里。高中毕业以后我们就分开了,他告诉我他太累了,是的,那个时候我有着所有那个年龄的女孩子都有的矫情与任性,也有着自以为是的自尊心,所以才会走的头也不回。大概那些奋斗的日子真的太过辛苦,所以毕业以后还是心有余悸,因此张默就一起讨厌了曾经出现在那些日子里的人吧。
我们都太过相信自己,所以才会自负的认为忘记一个人也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可是,当我一个人走在昏暗的路灯下,我想念他曾陪我走过的路,当我面对无从下手的习题,我想念他温柔的讲解,当我在喧闹的人群举着杯子一饮而尽,我想念他曾温柔地告诫我不许喝酒。我想念他,想念到无处可逃。
有很多睡不着的夜里,我都在想,“认输吧,你逃不过的”,可是艰难熬到天亮,一句“过得好吗?”我都怎么也发不出去。
时间就这样被拖着一天一天的过去。
还好很多我感到难熬的时候还可以找文宇聊天,我故意避而不谈张默,可是文宇从我发送的一个表情就能看穿我的心思,他从不拆穿,只是努力和我聊着一些能让我开心的话题。
其实高中的时候文宇就很好,他会在我晚自习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温柔叫我,会在我没吃早饭的时候帮我带牛奶,他对每个人都很好,但好像只有我会把他气的一言不发的不理任何人。
爱情面前,要不要自尊心都那么辛苦。我做不到放下自尊心去哀求张默在一起,也做不到带着自以为是的自尊心不去问候他,不去打听他过得好不好。
大学毕业以后,我不顾任何人的劝阻来到了张默的城市,甚至除了文宇,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要不顾自己的发展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
大概独在异乡的日子真的太过艰辛,张默和我又重新靠拢在一起互相温暖,后来,我们又在一起了。
可是,爱情的保质期有谁知道呢?也许一分钟,也许许多年,这大概就是我们连爱情已经变质都从未察觉吧。
我们就在彼此以为的相互靠近里朝着背离的方向越走越远。
高中的时候觉得爱情里争吵是件可怕的事情,我固执的认为就是在日复一日地争吵中,最后他才离开了。但是后来我才明白,有时候爱情里相敬如宾才更可怕,因为就在彼此客气中,我们越来越疏远,越来越不在乎,最后只能分开。
压死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最后一次,我跟他说,“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他低头沉默片刻,用力说,“好”,然后我说,“我们分开吧,以后我会尽量不再打扰你”,他就只是盯着我。然后,更加用力地说了一句“好”,我以为离开的时候,我会泣不成声,可是我没有,我以为一回头还能看见他的目送,可是也没有,我们,终于还是分开了。
回到家里以后,文宇经常约我去吃饭,但他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回来。甚至有时候我希望他问问,这样我就可以告诉他在爱情里我曾多么卑微。只有在我不停灌自己,想借助酒精麻醉自己的时候,他会温柔地说,“心已经伤了,就别再把胃也伤了”,每次他这样说我都更加难过,但也好在那段最艰难的时光,文宇陪我挺了过来,我渐渐开始接受张默和我已经分开的事实,渐渐学着在听到“张默”两个字的时候保持平静。
后来,我曾把签名改成,“如果你爱我就会挽留我”,仅我和张默可见。几个月后,我看到张默写了另外一句话,“如果你爱我就不会走”。
原来,我们还是都输了,输给了我们的自以为是。
那么现在,在他的婚礼现场上,把我们所有一起经历过的时光都化作祝福吧,我是真的很希望他可以很幸福。
回过头,我看到文宇带着浅笑的目光里满是安慰,可是,这次我看到了,从高中到现在,他的目光里一直没有改变的,是疼爱。
是的,如果你爱我就不会走,我用力牵紧了文宇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