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雁（捌拾陆）

“把你们老板喊来，糊弄顾客，”阳姌拍着桌子厉声呵责道，曾经的同事纷纷怒目而视，眼睁睁看着阳姌在这里吆五喝六无理取闹却束手无策。

“不好意思，怠慢之处还请谅解，”陶然嬉皮笑脸地赔礼道。他知道阳姌来这里的目的只为出气，而且阳姌是以消费者身份前来，顾客就是上帝，陶然必须低三下气。

“这是什么东西，是给人喝的吗？”阳姌端着杯子嚣张跋扈道。“是不是不和你的口味，你尽管吩咐，保准让你满意，”陶然态度谦和笑容满面道。

“给这位女士换一杯，”陶然沉着冷静吩咐道，吧台里帅气调酒师像耍杂技般挥舞着手中调酒瓶，纯净甘醇蓝火焰倒进阳姌面前空杯中。

陶然谦谦有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阳姌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靠近红唇轻轻抿了一口，眉头紧锁直接了当吐在地上。

“真难喝，糊弄我吗？”阳姌咄咄逼人道，“看来我们小店没有你要得口感，对不住了，请你另寻他处试试吧！”陶然皮笑肉不笑道。“什么意思，赶我走是吧？我今天偏不走，”阳姌泼辣道。

霓虹灯肆无忌惮五颜六色，动感十足音律震撼人心，舞池中形形色色人潮在拥挤中尽情释放活力。

“阳姌，你就别难为老板啦，这事就算了，不要胡搅蛮缠啦，”同事们上前七嘴八舌劝说道。“我的事不要你们管，忘恩负义，没有资格和我说话，都走开，”阳姌怒不可遏道。

同事们面面相觑，最后扔下阳姌不闻不问，阳姌字里行间透露深深恶意，他们不想和骄横跋扈的女孩浪费口舌。

“究竟想干什么，赶紧回家，不要没事找事，”陶然终于失去耐心训斥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本小姐今天还就不走了，”阳姌将手中玻璃杯恶狠狠摔在地上。

靠近吧台客人纷纷向这边查看，确定与自己无关后重新收回眼神，“脾气挺暴躁，既然你执意这样，我只好报警了，”陶然居然真得拨通了报警电话。

“吓唬我吗，我是被吓大的，别和我来这一套，不好使，”阳姌倚靠着吧台满不在乎不屑道。

警车很快在酒吧门口停下来，身着警服两位民警来到陶然面前，“怎么回事，谁闹事？”其中一名警察直接了当问道。

“是她，莫名其妙肆意摔坏店里杯子，这些杯子都是定制杯，价格都不菲啊，”陶然指着阳姌咬牙切齿道。警察看了看地上破碎玻璃渣问道：“姑娘，故意损害他人财物是违法的。”

“违法，我就愿意摔，你们管不着，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和你们没关系，”阳姌理直气壮道。

“请你控制自己行为，如果你仍旧一意孤行，我们有权管束你，请你配合，”警察一本正经道。

“这是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们管闲事，你们赶紧走，”阳姌怒吼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慢慢围拢过来，相比自娱自乐，这些人更喜欢看到别人落魄。

“既然这样，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吧，”警察不再枉费唇舌，阳姌嗤之以鼻道：“走就走，”“你也一起去吧，去局里做个笔录，”警察冲着陶然冷冷道。

徐冰他们已经在机场监控室内目不转睛盯着摄像屏幕几个小时，徐冰从椅子上站起身揉了揉疲倦眼睛。“找到了，找到了，”徐冰手下兴奋喊道。

徐冰立刻坐回椅子上，瞪大干涩眼睛盯着屏幕仔细辨识，“就是他们，是他们，”徐冰呼喊道。

紧接着陈龙等人面孔清晰出现在大屏幕上，徐冰已经把陈龙等人牢牢盯住，他隐隐感觉到陈龙这些人是破获安州市贩毒团伙关键，必须将他们严密监控起来。

陈龙和兄弟们陪着师爷、洪坤、老鬼等组织中首屈一指重要人物推杯助盏气氛融洽，虽然彼此之间心怀鬼胎，但是面子上还算过得去，杯盘狼藉之后全都东倒西歪酩酊大醉。

“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警察在审讯室内边记录边问道。阳姌没想到陶然真得会报警，这是她第二次进警察局，上一次也是因为陶然进警局，两人倒真有些冤家路窄。

阳姌始终闭口不言，无论警察如何询问她都装聋作哑表现出一脸无辜，陶然将前因后果滔滔不绝地讲给警察听，警察倒也听得津津有味，偶尔也会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

“没有多大事情，既然你们双方同意协商解决，在这上面签个字就可以回去了，”警察笑呵呵道。

阳姌率先在纸上龙飞凤舞签上自己名字气冲冲离开警局，陶然签好字后和警察说了许多感谢话才走出警局。

“挺能耐啊，喜欢报警是吧，我们来日方长，慢慢磨，”阳姌放下狠话头也不回走出警局大门，陶然望了望晚霞残留余晖，无奈地耸耸肩走进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