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世界》二 孩子的心〈2〉

我的心，无边无际

卡卡族以自然界的事物来命名，苜蓿是她的名字，多有意思啊！苜蓿带我来到一个广场，这里地上铺着石板，一个个圆球浮在空中。“它们是什么啊？是星星吗？”我跑上前去, 仰望一个悬浮在空中的球体：“它是如何漂浮的？”我看向其它大小不同的有各种颜色的圆球说。她不无自豪地说：“是先人做的，每个球代表一颗行星或恒星，它们的位置由各自磁性决定，我们脚下就是一块巨大的磁性石板，它支撑这些球体，这就是它们漂浮和运动的原因了。”说完她给我一个骄傲的眼神：“我从书上看到的。”“喔，好像这些星球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想起地球上的日子，对她说：“你们有飞船吗？”“什么是飞船？我自己就能飞为什么需要这种听起来就很奇怪的东西呢。”说来对了，它们怎么会像人类一样梦想飞翔呢？

我看着一颗水蓝色的行星，不知不觉地说：“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苜蓿来了兴趣：“什么事情？”我陷入沉思，我有几千岁了，想起桑围绕厄斯遨游一周就是一年，而时间就是时间，在哪里都不会改变。我是否应该睡去……

“嘿！发什么呆。”她怪笑起来。一阵力量充盈在我体内：“啊！我回来了，太棒了！”我的心一下变得无比轻盈，轻快。“哪一颗是厄斯？我想知道。”她指示给我看，这颗不起眼的绿色小行星安静地躺在石板中央，一半嵌进石板里。原来他们认为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半球，而天空只是天空，星星只是星星。“你知道吗？”我发问：“这些行星上可能有跟我们一样的生命。”苜蓿摇了摇头说：“历史书上没有说过，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不解：“你可以自己去发现，不是吗？”这让她很难堪，她知道我的想法是对的。

几只像是废弃了的圆球在一个角落：“那是什么？”她说那些走出磁场的星球是没有办法再摆放回去的，这台仪器已经不够精准，不能完全预测天象。

我和她一起去吃了晚餐，在一个叫做“大树屋”的树上餐馆。我们聊天、玩扑克（据她说是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她还帮我把过长的头发卷成两股分开，藏在我的外套下，鼓起来的衣服下好像是一双藏起来的翅膀。不能不说她是个活泼快乐的孩子，充满了想像力和创造力。

最后我们一起走上树顶，参观这里的“夜露”的制作过程，准确说是一场精彩的表演。一群乐手握着不同的乐器一同随性地演奏，人群随着节拍轻快地游走，沉浸在这令人愉快的气氛里，我们也加入了游走的队伍，学着他们的动作。乐声越来越密集，我们的脚步也加快了，人们更兴奋地舞蹈着，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种金黄色半透明的油状物从平台中央伸出来的巨大树干上流出，流入一个巨大的容器。苜蓿告诉我，这场歌舞就是为了请求大树献出它的精华，“夜露”正是这棵大树独特的奉献。卡卡们要去发现这样的现象，得要多广阔的想像力啊！苜蓿说他们从大自然索求的会以某种特殊的形式返还，他们还给大树的是另一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