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大冈忠相断案故事》：这是一个怎样的案件，大法官居然判了自己死

作者，摘录者：若水君之

读《大冈忠相断案故事》：这是一个怎样的案件，大法官居然判了自己死刑？

作者开篇语：近期一直在看《大冈忠相断案故事》。大冈忠相缜密的思维，破解的奇案令我深深折服。今天要讲的故事，与大冈和他的直系领导——德川吉宗有关。

德川吉宗是德川家康的嫡孙，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幕府将军。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大冈决定要在幕府将军面前自己判自己死刑呢？

我们来欣赏今天的故事：

法官判自己死刑

在江户，人人都确信大冈是最仁慈、正直、秉公办案的法官。无论大街小巷，茶楼商店，也无论穷人或官人都异口同声的称赞他。所以当人们听到大冈对仅仅因为失手打碎一个花瓶的小姑娘要判处死刑的时候，无不惊讶。

一个风和日丽的重阳天，幕府将军——这位古老日本的封建统治者，兴致勃勃地登山漫游，观赏秋日的景色，他对枫树的红叶尤为欣赏。

有棵小树在这深秋的季节，还枝繁叶茂，使将军心旷神怡，他命人折下一枝带回城堡。（觉得这里应该是西方人的翻译方法，在日本应该是不称作城堡的。）一个小女婢拿着将军最喜爱的花瓶来插树枝，不料一不小心，花瓶掉到地上打碎了。

这位统治者立即勃然大怒，这个小花瓶是他祖父的传家宝。而他的祖父是著名的德川家康（德川家康：生于1542年，卒于1616年，是日本江户幕府的创始人。），一位伟大的军事统帅。幕府将军非常崇敬他这位祖父。早就下过命令，不论是谁，若是损坏了他祖父用过的东西，一律处死。

将军派人叫大冈来，命令老法官判处小女仆的死刑。老法官一时不知所措，惊呆了。这个小女孩不过是一时失手打碎了那个花瓶，怎么该判处死刑呢？再说他还是大冈法官一个老朋友的小女儿，小时候常和自己的孙子和雄一起听他讲故事，真是个好孩子，可是怎么救她呢？

“我最尊敬的将军阁下，”大岗试探着提出异议：“他仅仅是个小女孩，我想……”

“你不要为她找任何借口！”幕府将军暴跳如雷，“老百姓一定会高兴的认为有你出来讲情，就能免此贱女一死。他们都知道，你能想出办法来曲解法律，保护他们，可这次行不通！”

大冈清醒的意识到，硬坚持自己的主张是无用的，于是便在盛怒的统治者面前深鞠一躬：“我要斗胆的为她说最后一句：她是十足的笨蛋！”

“完全是，百分之百！”

“她应当受到惩罚！”

幕府将军瞪了大冈一眼，心想要大冈这样有头脑的人，事事俯首贴耳可不那么容易。

这时候，在屏风后面，一个女佣人听到了他们这段对话，便跑出去告诉了其他佣人，说大港同意把那个小女孩处死。这一不幸的消息在江户城立即传开了。几分钟之内成千上万的人都知道，大冈也无法挽救小女孩的性命啦！

在城堡里大冈继续对幕府将军说：“这个女孩是那样的愚蠢，大概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被处死的。”

“够了，大冈！”幕府将军余怒未息，“你又在兜圈子。”

大岗急忙打躬施礼：“不敢。可是，我认为对任何犯人，都应当叫他明白被惩处的缘由，糊里糊涂的行刑，效果不好；再说，还有其它理由使这个小女婢受到严惩。实际，她有三条罪，要是您——尊贵的将军不反对的话，我要向她当面宣判。”

“三条罪？你编的吧？”幕府将军问道：“她还犯了什么罪？”

“我来解释一下自己的看法。”大冈转向那个可怜的小女孩，严厉地说：“第一，你打碎了一个我们最伟大的德川家康将军用过的圣洁的花瓶，这是你第一条罪；由此而产生的结果，幕府将军受了原来命令的约束不得不判处你的死刑，这是被迫拿一个人的生命去抵偿一把碎花瓶的陶土，这是你的第二条罪；”

幕府将军狠狠地瞪了大冈一眼，但是法官假装没看见，继续说：“现在弄得钱江户城的老百姓，都纷纷抱怨咱们敬爱的幕府将军随意草菅人命，把个活人的性命看的还没一把陶土值钱。这使我们伟大的幕府将军处境很难堪，这是你的第三条罪，也是最严重的一条，还有什么比将军的威望更重要的呢！？”

幕府将军脸红了，但是仍然很严厉的说：“大冈，你这是暗示我，处死这个小女婢是愚蠢的对吧？可是已经晚了，你知道在我们的历史上，没有哪个幕府将军更改过它颁布的刑罚。现在，在我这方面已经没有考虑的余地了，她必须被处死刑。”

“当然，”大冈说，“这我知道，死刑是不能更改的。”

“看来，”幕府将军接着说：“你也像她一样是有罪的，你虽然指出了我的错误，但为时太晚了。应当阻止我错误的谋臣，却不能使我避免错误，是不能原谅的。”

“我有罪！”大冈非常同意将军的指责，再次深深的鞠躬：“等这个小女婢还清了打碎的花瓶钱以后，我就宣判：把我们两个都斩首示众！”

“你这是什么意思？”幕府将军莫名其妙。

“是啊，她打碎了花瓶首先必须偿还，这是法律规定的。”大冈十分认真的说：“她和我却因为使您受到老百姓的责难，而应当立即处死。但要立即处死，花瓶钱就不能赔了。这个小丫头在受死刑之前，必须先赔偿花瓶钱！”

幕府将军皱起眉头：“那是非常珍贵的花瓶，至少值一百文。一个女婢，从哪弄那么多钱啊？”

“她一次可以少还一些，慢慢的还清啊，”大冈接着说：“一年还一文钱，直到她把花瓶钱偿还完了，然后她和我一起上断头台！”

“一年一文，”幕府将军已经明白了大冈的真意，脸上泛起笑容：“那得还一百年呢！她能活得那么久吗？”

大冈笑了：“如果您允许的话，尊贵的将军，我就叫她试试。”

幕府将军哈哈大笑起来：“好吧，那我就命令你自己也试试看，能不能也活那么长。”

作者结语：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是主人的生命，还是女婢的生命，都值得尊敬。大冈法官这样的做法，既保住了小女孩的命，也让幕府将军散去了怨气。

和气是人类进步最大的法宝，大冈法官的机智断案，是我们处理这类棘手的事情的榜样。

（注：本文中类似于‘尊敬的幕府’一类的词，是为了贴合日本的习惯而翻译，不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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