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看奶奶

    泡上一壶茶，以红茶为底，把玫瑰香铺在水面。然后尽情的倾听心底的世界。

    马上就要过二十一岁的生日，在二十岁的最后光景里，我想应该留下点东西来念想她。

    她是一个可爱的老小孩。——我的奶奶

    在我还小的时候，她就已经六十多岁了。所以陪伴我的时光只有二十多年，那还是没有除去童年没有记忆片段的时间。在我读小学时，她的眼睛还那么有神、头发掉得还没那么严重、说话也没有那么语无伦次，家里的饭菜还是她负责。人们总是喜欢而且习惯有感情的味道，我想也只有童年时吃过的东西才有吧。

      在奶奶最后的日子里，她的脑子已经糊涂，说话也有点乱。

    "你爸呢？我儿子怎么不在家?"她说。

    "他就在客厅里。"我回答。

    "该做晚饭了，我肚子饿，天也快黑了。"她说。其实那时候她刚吃完中午饭。

    午夜一点半，她呼喊着他小儿子的名字说要喝水，那天我守夜照顾她，于是倒水给她喝。打开微弱的灯光，扶着她轻如簿纸的身体，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种酸楚的疼。以前那个丰腴她哪里去了。

      她就坐在那里，斜着脑袋，眯着眼睛。一头稀稀疏疏的银发，给她穿整齐的衣服又乱了。我要跟她告别去上学。她拉着我的手说: "是不是我的小孙子"。 我答应她:"是，奶奶我要去读书了。"她拉着我的手久久没有松开，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她才松开手说:"好好去上学。" 这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

      那时候刚开学的第一个星期,隔三差五我就给家里打电话。问奶奶的情况，妈妈总她有所好转。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善良得不想让我在外面有所牵挂。有一天，妈妈给我来电话，我很害怕，我害怕听到必然的结果。电话里她说了好多。就是没提奶奶的事，而我心急如焚地问她。最后妈妈说她在去世的前一天夜里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挂了电话，爬上了床不知落了多少泪。

      奶奶走得很勿忙，什么都没给我留下，但却又什么都给我留下。脑海残留的是小时候跟他睡时给我讲的故事:你曾祖父是去卖红糖的，换了钱给我买好多糖果叫我去跟朋分着吃，再跟朋友一起去玩; 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老是去梨园偷犁吃，那时候三两下我就可以上树。现在老了呀!那些老掉牙的故事我再也没听到过，她不太好吃的饭菜再也没尝到过；她的声音再也没听见过。 

      如果有个灵魂在即将离世的时候，还一直呼喊着你，我想她是疼爱你的。

                                  叁月贰拾叁

过河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