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之平陆章-偏偏是孔距心《孟子大义考》
本章阐述为官之职责在于保境安民,也抨击了对自己职份麻木不仁的庸人。
孟子到平陆,对邑大夫说:你的卫士,如果行军途中一天三次擅离职守脱离队伍,按军法是否当斩?邑大夫说道,不待三次,一次便当斩,完全没警惕孟子这是在给自己挖坑。
孟子之平陆。谓其大夫曰:“子之持戟之士,一日而三失伍,则去之否乎?”曰:“不待三。”
孟子紧接着说:您失职之处也甚多,正如兵士失伍一般,又当如何处置?凶年饥岁时,治下百姓,老弱冻馁而死,草草埋身于沟壑,壮者逃难而流散于四方不知几千人。平陆大夫无奈道:开仓赈济需得王命,这并非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啊。距心是平陆大夫之名。
“然则子之失伍也亦多矣。凶年饥岁,子之民,老羸转于沟壑,壮者散而之四方者,几千人矣。”曰:“此非距心之所得为也。”
孟子见距心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职份所在,遂开导他:如果有人托你替他照看牛羊,你一定会向他索要喂养牛羊所需要的草料,对吧?他要是不给,那你是把牛羊交还给他呢?还是坐看牛羊饿死呢?距心理亏,只好承认:流民失所是我的罪责。
曰:“今有受人之牛羊而为之牧之者,则必为之求牧与刍矣。求牧与刍而不得,则反诸其人乎?抑亦立而视其死与?”曰:“此则距心之罪也。”
孔距心,你当然有责任,身为大夫,保境安民就是你的职份,否则就是尸位素餐,一句非距心之所得为绝对搪塞不过去。虽说如此,但主要责任其实并不在孔距心,所以孟子择日拜访齐宣王说道:为王治理都邑的大夫我识得五人,五人施政难免有过错,但自知其罪的,则只有孔距心而已。然后将劝诫孔距心的情形又向宣王描绘了一番。宣王明白,其实主要责任还是在自己,如果自己勤政为民,政令何至于如此壅蔽,百姓又何至于流离失所,遂承认:这都是我之罪啊。
他日见于王曰:“王之为都者,臣知五人焉。知其罪者,惟孔距心。为王诵之。”王曰:“此则寡人之罪也。”
但凡有点良知,任谁面对灾情都不会无动于衷,孔距心做了什么无从得知,也许他做过努力但仍不过是杯水车薪,也许他也感到悲愤,所以一句“非距心之所得为”恐怕并不只是推卸责任,那也许是他的控诉。但不管如何,责任最大的是齐宣王当不会有争论,一国之君,统百官御万民,为民父母,岂有父母见子女陷溺于水火而不顾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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