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那些离开的人,真的都变成星星了吗?

2018-12-20  本文已影响0人  呱啦兮

01

今天偶然看到一个视频,张震岳参加的一个音乐节,他在台上唱《思念是一种病》。

音乐还没起之前,他开始哽咽,一句“把这首歌送给我们爱的人”他断断续续讲了很久才说出口。

眼泪随之而下,那个让一个大男人在台上痛哭的女子永远的离开了他,他坚持唱完了整首歌,思念泛滥成灾,那个人不会再回来。


02

我想起那些离开的人。

生老病死最人之常情,也最冷漠无情。

她的离开是我有意识起,第一个最亲近的人的消失。我称它为“消失”,那时候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看身边的人哭,我看身边的人私语,我看有人若无其事,我也看见她安详的躺在那里。

我不知道作何反应,可我终于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安宁,她不再痛苦,我的心似乎稍稍安稳了些。

待我一步步长大,我无数次在梦中,在思绪纷飞的时候,在人间烟火中想起她。我的悲伤,久久不能散去。

我想起她常常煮的炒米粉,我再也没有吃到那种滋味,是说不上的特别,油盐正合适,“幺儿,你饿吗,外婆炒米粉给你吃。”

吃习惯了的滋味最让人眷恋。

我不知道她在那个世界是不是开心,是不是也和我想念她一样想念我。


03

曾听说,人会死三次。

第一次是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在生物学上他死了;

第二次是他下葬的时候,朋友和亲人来参加他的葬礼,怀念他的一生,然后他在社会中死了,世界上不再有他的位置;

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把他忘记的时候,那时候他才真的死了。

我不会让你完全消失的Y叔。

刚好最近跟弟弟提起Y叔,我问弟弟是否有印象,弟弟说他记得每年过年的时候,Y叔回来会带一大堆烟花来给家里的小孩子放。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样对其他小朋友,可自打我记忆起。他每年都在大年夜的时候带烟花及时赶回家,我记得他语无伦次的跟我们聊天,其实是我们太小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多希望我那时候能长大一些,这样我也许就听得懂他说什么。

Y叔很少回家,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从没跟我们谈起他的生活。从身边人的描述中我才了解,他一直都没有另一半,在县城以捡废品为生,因为除了喝酒没有多余的支出,日子还算过得去。

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小,我印象里他总是脏兮兮的,让我也有点害怕,除了过年夜,黑漆漆的顶楼,孩子们的眼里只有烟花,那个时候我才敢仔细看他,他只是看着我们笑。

我以为他会这样慢慢变老。

直到有一天他被送了回来,好像是工作的时候出了事故,半身瘫痪被抬回了老家。

我没见过他一眼,只从周围的人描述他的辛酸,无妻无后,没有钱请看护,照顾他的人断断续续,有一顿没一顿的。

妈妈看他可怜,时常带饭去喂他。我常常想着我什么时候去看他,后来一直没去的原因是,妈妈不允许,二是我也确实挺害怕的。

可他没多久就走了,毫无征兆,在我还没明白的时候就走了。简简单单的办了丧事,甚至我都没有印象,这个人是怎么离开的,他就这样离开了。

如果当时我再勇敢一些,去看看他,陪陪他,或许他会多一些安慰。

这是我最自责的事。

现在我们仍每年都在除夕夜的时候放烟火,作为孩子们的老大,我接过了买烟花的任务。除夕夜本来是一年中最期待最值得开心的事,可在我看着弟弟妹妹开心的面庞的时候,我会恍惚的看到我自己,和当时的H叔。

我记得他总叼着自己卷的烟草,穿着旧式衬衫西裤,腰间别着钥匙串,他走路的时候脚从来不抬高,落地会有摩擦声,走路的时候有钥匙碰撞的声音。我记得他黝黑的皮肤,利落的寸头,憨厚的笑。

如果大家都把你忘记了,那么让我做最后一个守护你回忆的人,我不会忘记。


如果天上的星星真的有一个你们所在的位置多好,那我可以时常仰望星空,找寻你们可能所在的位置,此刻的眼泪就有所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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