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的玩味儿
文 胡卓明
图 来自于网络
学生们问配色技巧。刚好在窗帘处让他们用了孔雀蓝配金色。后想了想单纯跟他们讲色彩构成原里,显得有些抽象,对于实用性较强的室内设计专业来说,不见得十分实用。后就从故事跟他们讲起。记得小时候看过小说《飘》,其中一段是郝思嘉要去见百瑞德时,没有合适的衣服,最后发现了家里的窗帘,就把窗帘取了下来做成了礼服。去见了百瑞德。百瑞德被征服了。后百瑞德突然发现郝思嘉一双老茧纵横的手,才知道自己被骗了。那时自己就记住了孔雀蓝的高贵。经常和朋友聊天都会说到:“谁,谁的画色彩用的高级。”高级的色是什么呢?画家用画笔来表达,而对于人来说,不容易在画面中看出色彩的门道。但作家可以用语言把色彩的玩味儿表达的淋漓尽致。
女作家张爱玲熟读《红楼梦》,所以在文章里也深受红楼的影响。她曾在文章中表达过她对文章中色彩的采用。喜欢用葱绿配桃红。红不是正红,绿不是整绿。文章中用了对比来表达冲突,但冲突又不见得那么强烈。她曾在《童言无忌》中说:“色泽的调和,中国人新从西洋学到了"对照"与"和谐"两条规矩——用粗浅的看法,对照便是红与绿,和谐便是绿与绿。殊不知两种不同的绿,其冲突倾轧是非常显著的;两种绿越是只推扳一点点,看了越使人不安。红绿对照,有一种可喜的刺激性。可是太直率的对照。大红大绿,就像圣诞树似的,缺少回味。”所以她懂色彩,善于用色。但她也是从《红楼梦》,《金瓶梅》里找到了中国人审美学里用色的技巧。《金瓶梅》里,人媳妇宁蕙莲穿着大红袄,借了条紫裙子穿着;西门庆看着不顺眼,开箱子找了一匹蓝绸与她做裙子。她还曾感慨:“现代的中国人往往说从前的人不懂得配颜色。古人的对照不是绝对的,而是参差的对照,譬如说:宝蓝配苹果绿,松花色配大红,葱绿配桃花,我们已经忘记了从前所知道的。”

当然如果说张爱玲的文章对色彩的描述还是抽象的话。我们来说说最近最火的电视连续剧《延禧宫略》。许多人把《延禧攻略》中的用色说成了深受画家莫兰迪的影响。还是要借用张爱玲的一段话来说:“市面上最普遍的是各种叫不出名字来的颜色,青不青,灰不灰,黄不黄,只能做背景的,那都是中立色,又叫保护色,又叫文明色,又叫混合色。混合色里面也有秘艳可爱的,照在身上像另一个宇宙里的太阳。但是我总觉得还不够,还不够,像VanGogh画图,画到法国南部烈日下的向日葵,总嫌着色不够强烈,把颜色大量地堆上去,高高凸了起来,油画变了浮雕。”为什么大量的人深爱莫兰迪的色彩(这些人中也包括了我自己)。就是因为莫兰迪的色彩中出现了大量的混合色。混合色又叫保护色,我因次觉得用这样的色彩体系异常的安全,舒心。不强烈,不冲突。淡淡的,雅雅的。可能这一切正是在这样一个毫无安全感的当下的最好安排。比如性冷淡风中的色彩。





色彩的对比,和谐,调合,参差不齐。总是相对比而成立的。孙云玲先生曾说:“明明,你画画时,画着花瓣时,看到的是桌布的色彩。”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