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寺桃花始盛开（二十六）

法茫拿了符装模作样的贴在寺里各处的角落里，法海拿着他的钵装满了水，和上了一大把盐，洒扫在院子里。法人看着这神叨叨的两个人，心里乱糟糟的，嘴上碎碎念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是人是鬼？”

“不好说。”

“方丈，怎么个不好说法？”

“万一是妖。”

“但这女施主长得如此绝色，也许是仙？”

“法海啊，你怎么还是如此肤浅呐？都说了人不可貌相。”

“只有嫦娥抱玉兔，你见过哪个仙子抱猫的？”

“王母娘娘不是？”

“她抱的是松毛贵犬。”

“自从猫被逐出了十二生肖，天庭哪有它的位置可言。”

“这么说，难道是那猫？”

“也不好说。”

“方丈，怎么又不好说？”

“也许两人都是。”

法人和法海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小庙哪能容得下两尊。可还望佛祖庇佑，别让我等命丧于此。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妄自揣测，却也没人要寻着女施主问个明白。

半晌，女施主抱着猫出来寻法人。

“长老，你们这可有以命换命的法子？”

“不曾有，不曾有。”法人连连推脱。

“可否能续命？”

“不可，不可。”

“来了这半日了，也不知佛祖听到我的愿望没有。”

“我佛自在心中。”

“我先回去了，这猫还托您照料几日。”言毕，女施主就把猫放在了法人手上，自己又怡怡然的走了。留下寺里三人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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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猫怎么养？”

“我等也不曾养过。”

“是喂它吃鱼还是让它自己抓老鼠？”

“听说现在养宠物要喂猫粮和狗粮。”

“甚至还有养猪的。”

“那……我们先网购买一袋猫粮？”

“要不让弦音下了学从超市带回来吧，也快些。”

三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了，猫看不下去了，在法人怀里呆着也不太舒服，只好开口说了话。

“老头儿们，你们念得寡人耳朵疼。寡人吃鱼，也吃猫粮。”

“嗬！”三人吓了一跳，“你居然会说话！”

“目光短浅，没见过会说话的猫吗？”

“那可是妖，妖——”

“加菲猫也会说话，怎么不说它是妖？”

“这……加菲猫是何物？”法茫一脸懵。

“方丈，是一只会说话的外国猫。”

“国外友寺没有收了它吗？”

“这……”法人和法海都语塞，又只好看向猫。

“寡人不是妖，只是在人间呆的久了，便也会了人话。”

“这真是闻所未闻。”

“加菲讲英语，寡人讲白话，都讲的方言，有何不妥？”

——似乎也蛮有道理的，那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那——刚才那位女施主是？”

“是我求她把我送来这里的。”猫突然忧伤了起来。“她并不知道我会说话。”

——哦，看来是个凡人，可以放点心了。

“那你怎么求她来的？”

“前几日你们寺是不是有个小和尚突然火了？我每天都给她看那个报道。”

“你还说你不是成精了。”法茫实在是无法接受，他有点想叫法海拿钵来收了这猫。

“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老头儿。”

“那你来我寺有何贵干呐？”法人觉得这猫抱着软软的，还挺舒服，忍不住摸了摸他光滑的毛。

“这是我第九条命了。”猫呜呜的叫着，“无法续命的话，我就再也没有办法陪伴她了。”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逆天而行，怕是要受到天惩。”

“阿弥陀佛。”三人皆感到惋惜。

“那便在这儿养老吧。”

“为何非选在我寺？”

“依山傍水，何不是个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