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特的景、淳朴的人——读《边城》、游凤凰后感

    游凤凰之前读《边城》一部分，游凤凰之后将《边城》剩余的部分读完。我去凤凰，完全是因为名人沈从文。我读《边城》，也完全是因为作者沈从文。我之所以知晓沈从文，完全是因为二十多年前在湖南师大刘老师的课堂上他给我们讲的沈从文的故事以及那句“美丽总是愁人的”的话。

  于是，这个寒冷的冬日，我与《边城》、与凤凰、《边城》与凤凰三者之间相互进行了一次零距离的联接与对照。我因读《边城》，对凤凰那里的风土人情有所了解。我因去了凤凰，找到了《边城》里的凤凰与现实中的凤凰之地的共同处，也更喜爱上世纪30年代沈从文写的《边城》里的凤凰。

    01美景：沱江、古城、街道，飞瀑……

    凤凰实在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走在凤凰古城里，真的可以说是一步一景，皆赏心悦目，让人称奇。比如帽子型的门，齿状的桥，自制沾染布匹，飞天瀑……让人过目难忘。凤凰之美不仅体现在古城里那些膏梁画栋、富有艺术特色的小街小巷、桥梁街道……更吸引我的是那里的吊脚楼和依山傍水的一排排房屋。

    凤凰古城里的那些古色古香的老式房屋并不独特，我的家乡南岳衡山也有这样的建筑。但那里的吊脚楼我是第一次亲眼所见。沱江边的吊脚楼全部是用木头建成。最下面是数十根大圆木斜立在水里，上面用木头建的木头房子架在石头路边。沱江边成排的吊脚楼立在水边，我惊叹：这房子也能住人？不怕歪倒进水里；另，那木头也易碎，那立在水里的木头房子又能撑多久呢？读《边城》时，知晓，因为街边土地有限，所以，乡人不得不支起吊脚楼，又在涨水时，吊脚楼确有被水冲走了的。那天，我们六人特意去水边看了吊脚楼，扶着那些圆木头，踩在圆木头上，确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掉进沱江里。

    凤凰古城依山傍水而建。绿绿的绵延数十里的沱江两边是成排的房屋。两边房屋又紧挨着又高又尖的山。沱江有多长，山就有多长，山有多长，房屋就建了多少。

    白天，那沱江水极绿，像翡翠一般。沱江水又极静，水面不起一丁点波纹，真可用“水平如镜”来形容。白天，船在碧绿的水面滑过，船后就留下一道滑过的痕迹，其余地方依旧是十分平静的。我恰好住在沱江边，我常在阳台上看那绿水，看那行船，看那行船在绿水上静静滑过，那水是真静真绿啊。

  到了晚上，沱江边光彩夺目，十分热闹，游人又极多。我们六人走在游人中，常常会担心走散。晚上，游人多半是被绚丽夺目的光迷惑而来，又是为水上的节目表演而来。水上船头，总有美人着鲜艳服装，或歌或舞，吸引无数游客。晚上，古城街道两旁多有酒吧，总有年轻人在里面吹拉弹唱，使古城显得很有生气。

02美食：姜糖、绿豆糕、腊肉……

    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凤凰总是美的。此外，那里的吃食也有特色。走在古城街道，我们见得最多的是姜糖。那些卖姜糖的在店子里夸张地拉糖丝、摔糖棍，吸引路人驻足围观。店主还大方地准备一些小块姜糖，供人免费品尝！当然，一般的游人心里都是有底的，若品尝了，必定会买上一包，不然也会不好意思。我们在古城街道旁遇到多个卖姜糖和当地特产的店铺。最终觉得，有一款宫廷秘制配方的绿豆糕最为好吃。我回购了一次，实在觉得那绿豆糕美味极了。那绿豆糕比较厚实，像古代迷你版砌墙的砖块一般模样，长方体，厚厚的，重重的，实实的。咬一口绿豆糕，里面可见绿色的煮烂的绿豆糊，又甜又糯又香。这冬天吃绿豆糕，实在觉得太冷了。但那绿豆糕又太好吃，我每天都要吃一块才会过瘾，不吃时又特别想念。

    在古城里街道走走停停，累了，就到路边街道饭店吃一顿。凤凰的腊肉很有名，牛肉粉面也极好吃，石锅鱼也很美味……老大特别喜欢吃招牌牛肉粉，于是，我们餐餐满足他，其他几个看到老大吃牛肉粉那般享受样，也争着要吃牛肉粉。于是，到合适处合适时，总要来几碗牛肉粉给他们吃。那牛肉粉里没有不加辣椒的，于是，几个原本不吃辣椒的孩子，因为牛肉粉的诱惑，不得不吃起辣椒来。老三特别想吃那边的玉米饼。凤凰古城的玉米饼与别处的玉米饼又有不同。那玉米饼金黄色，圆圆的，厚厚的。是用玉米糊在锅子里慢烤制成。卖玉米饼的搬来石磨，在石墨上加上煮熟的玉米，就像古时候磨黄豆做豆腐一样。只是，这石磨磨玉米糊用的是电力。古时候，人们磨黄豆做豆腐用的是人力。我就多次见过爷爷用双手费力地磨黄豆，他右手推着石磨，左手在石磨正中央圆孔处添加用水浸了很久的软黄豆。爷爷用手推磨，那黄豆糊就从两个石磨接缝处蹦出来，滴到桶子里。我估计老三是被那磨玉米的石磨迷住了，所以她想着磨出来的玉米饼一定好吃。老三想吃，于是，我们给四个孩子每人买了一个吃。在凤凰古城这几天，我们大人孩子六个，算是把那里的美食轮流品尝了一番。

  03美人：凤凰人，比起爱利，更仗义

    凤凰那里多是苗族人。苗服很奇特。除了老人戴着高高的帽子。女孩子的苗服也特别美丽。衣服、帽子上装饰很多，又很鲜艳，不像汉服那么简易。而我今天更想说的不是凤凰人外在的装饰，我觉得凤凰人的真正的美在内心，那份淳朴、那份厚实、那份天然的自信和安全感，是最为吸引我的。

  沈从文在《边城》里写道，“这些勇敢的人，也爱利，也仗义，与一般当地人相似。”后又在《边城》里，多处显露出这地方人“仗义甚于爱利”。最极端的莫过于二老选媳妇。在选碾坊还是选渡船时，二老心里坚持选的始终是渡船家的翠翠。虽然大老间接因翠翠而死，二老心里有了疙瘩，但他心里莫不是有翠翠的。

  这次我去凤凰，在那吃住行玩，也多与当地人打交道，他们骨子里的“仗义甚于爱利”的民风还在的。

  我其实早早就打算去凤凰，故早早就在美团上订了酒店，可临近去凤凰时，却发现我和老三咳嗽厉害，想临时取消订单。我电话酒店老板，问及能否取消订单之事。我原以为不能取消，或者取消也要扣手续费之类。没想到一个电话打过去，酒店老板十分爽快，并教我如何取消订单。我当即在美团上取消订单，未损失分文。顿时感受到凤凰人的“仗义”并不是虚名。

  又，回程前一天，我们临时决定去飞水谷看瀑布，孩子爸一再宣传，“那里的瀑布极美。”可是后来我们得知：去飞水谷的跟团车已没有了，旅行社的人都建议我们去苗寨。又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去飞水谷的车。最后，我们决定去苗寨，我电话另一个旅行社的，跟她说帮我们订去苗寨的票。她当即答应，我把身份证号码和三百块钱都付给她了。只待下午两点出发去苗寨看看。半小时后，我和孩子爸聊及去苗寨之事，他还是觉得去苗寨不如飞水谷好看。于是，我尝试着问及刚为我们订好票的人，“我们还去想去飞水谷。能否取消刚去苗寨的票，并退钱给我们？”对于能否成功退钱，我其实心里并没把握。让我没想到的是，旅行社的人马上给我们办理退票，并马上全额退钱给我。这让我十分惊讶。后来，我们又聊了去飞水谷是否可去，她很详细地告诉我们从哪里坐车怎么去怎么回，等等。我们又同她买了去飞水谷的票。

  又，在飞水谷里，因为老三鞋子弄湿，我们正担心。却忽然见一个房子，里面有人在烤火，于是，我们问她：“能否借着火烤一下鞋子？”她开始担心烤鞋子可能会有点臭，我们告诉她，我们烤的是孩子的鞋子。她很爽快的同意了。老三就在那脱了鞋袜烤了半个来小时，直到把鞋袜烤干。后来，我们看到房子里有吃的东西卖，也给几个孩子买了泡面充饥。也算是还一点人情，感谢店主愿意借火烤鞋。

  在凤凰几日，与凤凰人打交道，不能说他们百分百人百分百没有沾染上市场经济重利的习气，但绝大多数的凤凰人骨子里那份豪爽、义气、厚重与踏实，依然还是让人能感受到，并让人心生好感的。

04长忆凤凰那边，长忆凤凰那城

    我想，去凤凰一次。我定不会那么快快的忘记。小城小镇的独特，那景，那人，却让我对大城市里那般全无特点的景、过于重利的人已心声厌倦，甚至怜悯。

  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幸福的呢？目及之处皆是美景，接触之人皆有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