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故事别在他乡哭泣

【回忆】失落的村庄(二)——村里不可思议的性开放

2017-07-10  本文已影响20人  辛追小朋友
我以为我进了城,多年后,才发现,我永远是那片土地上的农民

一直以来,我都在思考,我的村庄,于何时?以什么样的方式形成的?

我问过村里的老人,老人们语焉不详。

只依稀记得,我的先辈们,于湖广填四川时,被从江西吉安抓过来的。

我一直对“抓”字表示怀疑,因为,历史书多次告诉我,

自张献忠屠川后,朝廷鼓励开荒垦地,大批流民入川。

后来,我想,基于中国独特的语言体系,鼓励和抓,大概是同义词。

这正如,自“鼓励”后数百年,城建与强拆,大概也是同义词一样。

自从我的先辈们,被鼓励定居于此后,姓氏内部,开始形成家族。不同家族之间开始婚嫁往来。于是,年复一年,姻亲关系,变得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以至于,遇到一个陌生的村民,你如果从他父亲辈开始,向上攀附亲戚关系,

最后,总能找到一个你们共同的祖先,尽管,他姓王,你姓刘。

这种错杂的关系,偶尔也给后生留下麻烦,

曾经,就有一个小伙子,爱上了和他奶奶同一辈分的18岁同村姑娘,

无奈,双方家庭,以不知日后如何称呼,强行阻止,逼迫他放弃了这段姻缘。

最后,小伙子郁闷至极,日渐消沉,一次酒醉后,爬上月光雪白的山崖,殉情而去。

当然,这种复杂的关系,是有利于村里名望之辈的管(tong)理(zhi)的,

对于最广大的村民们来说,这种家族内外协同的部落文化,是他们需要的。

这同所有部落一样,人们能够连一起,是基于他们最基本的需求——生存。

任何一个村民,在那时,如遇灾难,图一己之力抵抗,难免惨遭碾压。

这在还没政府救济那些年,如遇火灾水灾病灾,只能靠七邻八舍的施舍,才有机会活下来。

村庄的土地上,人们因为肉体生存的需要,凝聚在一起。

而聚在一起,又让人们形成了心理的归属,

我一直认为,当心连在一起时,便同宇宙深处的灵魂有了交流。

而宇宙深处,莫不就是,群星万壑间,万有引力的贯穿缠绕。

而村民与村民之间,日渐以往,也是会形成这样一种情感力量的。

这是一种你不论身在何处,都割舍不断的情感——村愁,一种比乡愁更浓烈的情感。

我就是这样,当漂泊在外,偶遇同村者,比偶遇同县者、同市者,更感亲切,

毕竟,从村头的那口老井,到老槐树下打盹的老头,再到谁家取了个越南媳妇,都是可供你们彻夜长谈的最好话题。

那个时候,村庄是封闭的,就像加了个无色透明的罩子一样,

村民们像蚂蚁一样,围着以房子为中心的圆,在这片土地上,勤勤恳恳地耕耘着,日复一日。

没有过多新奇的事情发生,除了偶尔从马路尽头,蹿来一张陌生的脸。

而这张陌生面孔,定会让人们驻足观望半天时间,然后,成为接下来一个周的谈资。

村庄里,除了少数几个念过私塾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文盲。

而那些有朝一日,冲进县城上过高中的人,都成了村里人扣扣称赞的读书人,

读书人们脸上,也充满着身为读书人的骄傲,这种骄傲,可以保持到他们都不知道的某一天。

而那天,就是,他们终因某些原因,像《人生》中的高加林那样,必须回村里跟父辈学习修地球的那天。

不过,如今,村庄里,修地球的读书人越来越少,考上大学的渐渐增多。

因为,他们的父母们,已经真正认识到,读书对于命运的真正意义。而不是像那个时候的父母,把未满16岁、初中尚未毕业的孩子,迫不及待地赶去沿海的工厂里卖命赚钱。

现在,只要可能,年轻的父母们,吃苦耐劳,远赴千里,都要打工赚钱,供孩子上学,一直上到他们确实没有办法往上读了为止。大概他们已经认识到,不能再让孩子,像自己当年一样,把学校发的课本撕了,用来擦屁股或者生火做饭。

由于读书人们,来来往往,早期成功挤进城里的人,渐渐站稳脚跟。

对于不少村民来说,也算是在城里有了一个亲戚,尽管,他们可能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渐渐地,村里的陌生面孔增多,村民们,也时不时,三天两头到城里晃荡一圈,算是增长见识的好机会。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不知从谁家姑娘开始,村里未婚的女孩,

挺个大肚子回来,也不再是一件有辱先人的事,而成了一件狗咬人不是新闻的日常。

而那个时候,曾有未婚女孩,意外怀孕,藏在家中,不敢见人。

父母颜面无存,出门就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处处被戳脊梁骨,一怒之下,回家把女孩打得遍体鳞伤,最后流产。

令我惊诧不已的是,如今,村里的初中生,就开始玩陌陌。

时不时,还听见打麻将的女人们,发表各种匪夷所思的声音:

“网上说,女人一生,至少得出轨一次,不然,会对不起自己。”

于是,村里有个女人,20岁不到,已经和三个男人生过孩子。

-------------------------------- 

本文系原创,作者老亮,转载请联系作者本人。本文区块连代码:【1KA0YTTR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