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爱人
在混沌的宿醉中她慢慢醒来,嘴里酸苦的味道提醒她昨晚醉得有多厉害。
她走向浴室,洗衣机上搭垂着一双卷曲的丝袜,内裤在其中混杂,又一次提醒她昨晚醉得多厉害。
胃里依旧翻腾,一阵阵恶心不时涌上来。吃不下任何东西,为了让这难受迅速消减,她切了一个橙子,刚要关掉冰箱门,又纠结着拿出一个梨。强忍着吃了几块,恶心依旧。
于是躺在沙发上,她不记得在哪里看过一篇文章,说人的很多感受是大脑发出的指令,如果控制了意识,那是不是不管身体有如何的反应,人也不会感到难过呢?
昨晚已经睡下,他的电话迟迟没有打来,这意味着他还在某个声色场所迷恋不忍离去。她突然害怕起来,害怕那一群群形形色色的女人苍蝇叮血似的围绕着他,他给她们热烈的回应,暧昧的调情,放荡的抚摸,享受新鲜的快感。她妒忌她们,因为不用为一次行为负责,永远不停留,所以永远年轻,永远有机会。
她一下坐起来,穿好衣服,走出了家门。
她去到那家他常去的酒吧,以往喧嚣热闹的场景在深夜一点只有一桌人冷冷清清,看不清是在等待下班的酒吧员工还是深夜不愿回家的寂寞患者。她随便找一个位子坐下,点杯酒等待他。刚出门那股气势汹汹的质问声在心里说过几遍后仿佛完成了使命,此刻她冷静沉着的问了员工包间里的客人,正好有一间房的客人里碰巧有同他姓氏一样者,她以为是他,让店员传话给那人说有人找。
过了几分钟,有三位男士经过,并不是他。她知道,他们没在这里。
喝完一杯长岛冰茶,她给他打了几通电话,那边传来质问她的声音,为什么这么晚还出门?还是去酒吧。她以更凶狠的语言回复他。电话打的没有温度,也没有风度。她后悔没有像她早些年刚在一起时的那样优雅和体谅。
十几分钟后,他打着电话来到她面前。安排好所有领导和生意伙伴的送行后,他怒气未消的看她,眼神充满不可理喻,她回应这种不可理喻以跟你无关。他拉她回家,她气定神闲的的等着续点的两杯酒。她在他注视下不喘息的喝干一杯,眼泪无声的流下来。
她委屈极了。
谁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就把关系熬成了这样。他忙她等,她质问他解释,他压抑她多疑。她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事到最后都变成一团没有头绪的线团,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她突然又想到,说不定这种混乱正是自己潜意识希望的呢?只有混乱才暗藏玄机,也只有不确定才有可能性。
胃里又翻江倒的涌上一阵恶心,她闭上眼在沙发上沉沉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