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永远做个野孩子
三观太正,太正经,太正常,反而失了趣味,反而事事小心,反而没了从头再来的勇气。喜欢和那些离经叛道,古灵精怪的人交流。仿佛那是自己身体野性的没释放的部分。
小野,你要永远做个野孩子,不要被驯服。
我叫小野。18岁前,生活在云南。曾经有人问我,在云南小镇长大有没有遗憾,外地城市那么繁华,云南小镇还保留了很多原始的部分。当时我没有答案。现在我可以确定地说,我很庆幸18年在云南的时光,那是很野的一段日子,没有太多束缚,没有太多教条,每天都自由自在,宛如飞鸟。那时候欲望很少,也没啥大梦想,每天就是开心吃喝,玩耍。后来大家蜂拥而至到云南,呼吸新鲜空气,吃农家蔬菜,看小桥流水,看古朴民风,风风火火十几天后,又回到大城市,然后在城市里怀念云南。而我随时可以回云南。
18岁后,我从云南来到娱乐之都长沙,虽然我这个人一点也不娱乐。在长沙过了4年颓废的大学生活,不热衷热闹的学生活动,对成功丧失兴趣,也没想清楚做个什么样的人。我加了个人烟稀少的诗歌社。每天泡在图书馆和小说里。喜欢看那些发旧的起皮的纸质书。虽然后来我有kindle,有iphone,有很多电子书。但那种纸张的味道,在纸上勾勾画画写写的乐趣,是无法取代的。后来每天上班熬夜,再也没有大把看书的时光,也没有那么闲散的心情。
毕业后,我在长沙过了段失意的日子,工资不高,房租不低,在小公司做了几个月,编辑们一个个都走了,连主编都走了,最后只有小猫留下,最后我也走了。虽然在长沙在了4年,我对长沙没有太多深刻的感情,预感这只是人生中匆匆一站,我当时的生活主要围绕湖南师范大学过的,当老师说文学院毕业的很多人都是当老师,当小说家的很少。我感觉很绝望。因为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小说家。尽管视频才是碎片化时代的流量,可是我喜欢小说虚构的世界。尽管毕业后,很多同学当了老师。很少有人提起小说。
我放弃了努力22年得来的教师资格证。相当于否定了自己22年以考试为生的日子。我推翻老妈和社会给我安排好的日子,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遍。
我放弃老师,放弃长沙,放弃云南,跑来了北京。当时我在重庆旅游呢,听到有个机会可以来北京,在五星级酒店泡茶,我奋不顾身就来了。当时都没有行李,只有2套简单的衣服。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来了。现在那样一无所有就敢去另一个陌生城市的冲动和勇气,已经衰减很多。
当我2月中旬来到北京,呼吸到北京的雾霾时候,很纯,和男友的烟味差不多。我怀念过云南的蓝天白云,然后把云南和过去的自己都放在脑后。我知道未来的每一天都要靠自己了。
我成了妈妈眼里的野孩子,因为她把我养到22岁,就是期待我能回老家当个老师,找个有房有车的男人,过有儿有女的生活,可惜我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北京,没房没户口,房子是租来的,工作是争来的,男友还没变为老公。
她怕我太艰难。实际上我也很艰难。可没办法啊,我没法做安定的日子,我只能漂泊在路上。
毕业3年,想当小说家,没当成。想去穷游,没去成。我还蜷缩在北京的格子间和出租屋里。幸好我的房间里还有光。当我对日子绝望的时候,我经常靠着落地窗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和万家灯火。
庆幸的是,当感觉压抑的时候,反而有了很多写作的冲动。
想着哪天隐居在城市里,再也不管生活的风风雨雨,不用很丰富的物质,只要维持生存就好,有个小院子,种花种草种菜,然后手工做衣服,喝茶喝果汁,谈天说地讲故事。
内心听到一个声音,小野,你一定要做野孩子呀,不要被驯服。如果人人都一样,那这个世界太无趣了。如果你也无趣了,那就没啥意义了。我理解的野性不是纹个身,跑到天涯海角,而是无论在哪,发生在身边的事情,都可以用50年后的眼光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