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长胡子了

中午儿子放学推门进来，第一句话：妈，明天咱们早点去买车子，下午两点半我和同学约好骑车去玩的。

“去哪里玩？”我问。

学校附近。他垂下眼睛答道。

那块不是修路吗？车挺赌，才学会骑，太危险了，去师大校园骑吧。

就在学校附近吗！他已经不耐烦了。

一阵沉默后，我想他马上升初中了。该放手了。就做了妥协：去玩可以，但是不要骑车了，刚学会，不安全。

那我怎么过去呀？我们可能是去尧都公园！他像是突然有了男气，抬起眼皮直视我。

哇，去这么远的地方。这下我才明白。他巳经学会蒙我了。怪不得一开始就垂下眼睛不正视我。怕我不让去，说去附近的学校，原来有更远的行程。

抬头看着他倔强的眼神和突然蹿高的个头，我试探着说：我和妹妹跟你去，咱们坐公交去。到了集合地点，你和你的同学一起玩，我和妹妹离你远远的，各玩各的。

不行，他叫道。

果然不出所料，他急于摆脱我们，摆脱家人。他长大了，想要单飞了。他要无拘无束。

又一阵沉默。

约十分钟左右，他走到厨房门口对我说：要不，先买下车子，在师大操场骑吧。熟练了以后，再约同学一起骑车玩。

我点点头。

吃饭、午休小憩......

该上学了，他背着书包站在穿衣镜前，然后转过身来摸着上嘴唇对我说：“妈妈，我长胡子了。”

睡意阑珊中，我一惊：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