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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大学室友丨虚幻的爱情

2018-01-26  本文已影响63人  笑君杀手
这是我的大学室友丨虚幻的爱情

一声刺耳的撞击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救护车的鸣叫声从某个拐弯处驶向了出事地点。

已经是深夜,大部分人都早早的睡下了。一场意外使得街道上的人越挤越多。很多人都是抱着好奇的心情去围观的,直到救护车的到来。

没办法,几名医生只好一边喊着“让一让,让一让”,一边挤进人群,将伤员抬上了救护车。

直到救护车呼啸着隐没在远处的黑暗中,人群才七嘴八舌的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我得到消息是在事发后的一个小时,医院里的医生打来的电话。

虽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但我还是不顾一切的叫醒了同寝室的另外两位同学。因为,出事的正是和我同一寝室的孟硕,以及他的女朋友,美术系的刘诗语。

蒋寒揉着眼睛,急不情愿的说:“干什么嘛,还没天亮呢,就不能让老子多睡会儿!”

我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只说了一句:“快,孟硕出事了。”

此时,谢雨凡早我一步穿好衣服,开口就问:“刚才是谁的电话?孟硕出了什么事?”

要说临危不乱,宿舍里除了谢雨凡,没有他人。

蒋寒好像还处在梦游中,迷迷糊糊的说:“孟硕?他不是和诗语约会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说着说着,还贼笑几声。

无奈,临走前,我把蒋寒的臭袜子很不客气的丢到了他的脸上。最后,慎重的嘱咐他一句:“市人民医院,你最好快点!”

说真的,我当时的心情很糕糕,更多的是害怕。

到达医院的时候,医生还在抢救。我和谢雨凡,蒋寒只能坐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那是我过的最漫长的五个小时,直到上午八点多,医生才从抢救室里出来。

“医生,医生,孟硕……”

还没等我开口问,医生抢先一步问我们:“你们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学。”

“同学?”医生皱起眉说,“同学不行,赶紧通知病人家属。”

我们三人紧追着医生问:“医生,医生,我同学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然而,当医生口中得到真相后,我呆呆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敢去想。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我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接受。

两个多月后,孟硕康复出院。我,还有蒋寒和谢雨凡去接的他。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孟硕的人生被彻底改变。只不过在当时,谁也没有意识到罢了。

刚出医院大楼,蒋寒就在孟硕的后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然后爽朗的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走,哥请你吃饭去。”说着,搭着孟硕的肩就往外走。

我赶紧拦住,不客气的对蒋寒说:“吃你个头啊,瞧瞧你肥嘟嘟的样子,尽想着吃,也不知道单贝贝是怎么看上你的。”我鄙夷的看着蒋寒。

谢雨凡也说:“孟硕身体刚好,还是先回学校吧!”

车祸是惨烈的,回想起来还有点触目惊心。但幸运的是,孟硕除了满身外伤,多流了点血外,一切都好好的。仔细看过去,在他的头部,留着一条长长的疤痕。从医生那里了解到,在车祸中,孟硕的脑袋受到过一定程度的撞击,轻微脑震荡。

幸与不幸,没人能说的清楚。就比如说孟硕,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我还真说不好,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但不管怎么说,孟硕能康复出院,就已经是一件好事。

然而,我只能说然而。然而,后来发生的事,就不能用幸与不幸来形容了。

出事后的孟硕变得寡言少语起来,由于他本身就是个不大爱说话的人。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蒋寒的打趣,对他无动于衷。但却刚走到门疹大门时,孟硕突然跑过去,激动的说:“诗语,太好了诗语。你也没事了,是不是。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我,还有蒋寒和谢雨凡都目瞪口呆。因为我们三个心里都清楚,刘诗语不可能来医院,也永远不会出现了。

“他这是……怎么了?”蒋寒口无遮拦的说,“脑子撞坏了?”

我狠狠的捅了他一下,紧追两步,和孟硕并排站着。在孟硕的面前根本没有什么人,更不用说刘诗语了。

刚想说话,孟硕指着面前的空气对我说:“我就知道你们在骗我,说什么诗语死了,她不是好好的在我面前。隐瞒事实,居心何在!作为多年的兄弟,我就不说你们了。”回头又对着空气,展露出从所未有的笑容说,“诗语,不理他们,我们走。”

剩下我们三个都是一头雾水,但是没办法,我让蒋寒和谢雨凡跟着,怕他出事。而我返回医院,寻问医生。因为我怀疑孟硕还没有完全好,尤其是他的脑子。

医生给予的答复出乎我的意料,孟硕的身体绝没有问题,至于他的脑子,其实根本没受到什么伤害。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医生给出的意见是,孟硕还没有从车祸的阴影中走出来。还没有,或者根本不愿意接受刘诗语已经不在的事实。

当天晚上,孟硕是被蒋寒和谢雨凡背回来的。

我问:“他怎么了?”

谢雨凡说:“晕过去了,好不容易才将他背回来的。”

“就是,累死我了。”蒋寒喘着粗气躺在了床上说,:“他脑子真进水了,把我一年的路全都走完了。”

据蒋寒的描述,孟硕先是去了市图书馆,然后城中公园,还去了游乐场和超市,最后晕倒在了前往东氿湖的路上。

一路上,孟硕都在自言自语。谢雨凡告诉我,他好像是在跟刘诗语说话,更像是在谈恋爱。但我们都知道,刘诗语并不存在。

那么,孟硕到底怎么了?

我只希望这只是暂时的,但我还是想错了。孟硕不但没有恢复正常,反而愈演愈烈了。

这是我的大学室友丨虚幻的爱情

中午,难得我们四人全都在宿舍里。蒋寒整理着自己衣服,准备出门,他下午好像有个约会。我和谢雨凡下午有课,也准备出去。只有孟硕,他埋头案前,正在赶着他的一个论文。

当宿舍门被打开的时候,我以为会是单贝贝来叫蒋寒的,再或者是同班的同学来叫我和谢雨凡。但是没有,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诗语,你来了。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孟硕露出他孩童般的笑脸望向门口,“不会让你等久的。”

诗语?我诧异,门口空无一人,哪来什么诗语。况且,诗语她已经……

我们三人都目瞪口呆,蒋寒还象征性的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挥了挥手,尴尬的说:“你好,诗语。”

孟硕终于赶完了他的论文,笑嘻嘻的对着蒋寒就是一拳说:“你们仨发什么愣啊,不认识了,这是我家诗语。”说着,愉悦的走过去,像是牵起了刘诗语音手。

我们仨继续尴尬的愣着,面如死灰。蒋寒慢慢弯过脑袋,压低了声音说:“闹鬼了?是刘诗语的鬼魂来了?”我狠狠的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他可真会异想天开。

孟硕的脸上有些不悦,紧皱着眉头指责:“喂!你们三个,我家诗语在向你们问好,给点反应呀!”

直到此时,我们才反应过来,忙伸出手,招着招呼。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你来接孟硕了。”“好好玩,千万别惦记家里。”“诗语看起来又漂亮许多了。”……

如此云云,说着不着边际的违心话。

看的出来,由于刘诗语的到来,孟硕很开心。他摆了摆手,转过脸来,对着空气说:“诗语,别理他们。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等孟硕,还有所谓的刘诗语走后,蒋寒立刻关上门,问:“我说,这可咋整啊?”

谢雨凡说:“再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孟硕将永远走不出刘诗语的影子。”

我说:“还是跟上去看看,别又像上次那样,莫名其妙的晕倒了。”

“喂喂喂!我还有约会呢,单贝贝马上就到。你们是知道的,这位姑奶奶我可得罪不起。”蒋寒急了,恳求的望着我俩。

我无视他,对谢雨凡说:“还是我去吧,有什么事再给你们打电话。”

谢雨凡说:“也好。”

蒋寒像是解脱了一样,说了声谢了,就一溜烟没影了。

跟上去的时候,孟硕正兴高采烈的往学校小湖边走。我知道那个地方,因为在那里,尤其是晚上,经常会看到三三两两的情侣出现,虽然我不经常去。

湖边有白色的长椅,孟硕坐在长椅上,望着湖水发了会儿呆,然后才开口说:“喜欢吗?今天的荷花开了。”

我也开始想象着,在孟硕的边上,真的有刘诗语的陪伴。她依偎着孟硕,脸上露出甜甜的,迷人的笑。她说:“原来你还记得。”

孟硕紧握着刘诗语的细手,指着一池荷花说:“答应过你,每年荷花开的时候,我会陪你一起赏花,哪怕天荒地老,一生一世。有你在的日子,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沉浸在幸福中的刘诗语,脸上泛起点点红晕,深深的将头埋进孟硕的怀中,温柔的说:“有你,真好。”

是啊,我好羡慕。羡慕孟硕的执着,羡慕刘诗语的柔情,羡慕他们吹不垮的爱情。

在四年的大学生活,爱情遍地开花,能坚持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人。

所以,孟硕的爱情是真实,却也是残酷的。就如同现在,孟硕依然走不出失去刘诗语的事实中走出来。而我,我又能为他做些什么!

静静的等着,不远不近。我即不想去打扰他,也不想他出任何意外。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孟硕像丢了魂似的突然站了起来,焦急的说:“诗语,你要去哪儿?”

他开始奔跑,漫无目的的奔跑。在宽大的学校里,他奔跑着,他喊着:“诗语,求求你,别丢下我,好吗?”

全校的学生,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俩满校园的乱跑。孟硕的口中,只重复着一句话:“诗语,别丢下我,求你!”

终于,可能是累了,又或者是被路上的什么东西给绊了。孟硕脚下一软,重重的摔倒在地。而我也终于有时间,抓住了他。我只能说是抓,因为他疯起来,我真的追不上。

孟硕倒在地上,还在苦命的挣扎着:“诗语,诗语,别丢下我……”

无奈,我狠狠的给了他一记耳光,对着他吼道:“醒醒吧,孟硕,刘诗语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不,不,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孟硕踉跄着爬起来,想继续向前追,脚下一滑,他再次摔倒了。

当我把晕倒的孟硕背回宿舍的时候,蒋寒和谢雨凡都在。

孟硕晕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知道,如果不让他尽快从悲痛的阴影中走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在确定孟硕的身体和脑袋无任何问题的情况下,我们决定对他进行心理治疗。

很明显,孟硕不是身体有病,而是他一直活在过去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在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孟硕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慢慢的接受,我都看在眼里。

不得不说,当恶梦最终被唤醒的时候,孟硕是极其痛苦的。我曾经无数次的见过他,在无人的角落里,放声大哭。

要不是他的执着,要不他非要拉着刘诗语去看电影,要不是他非要开着车去看电影,那场夺走刘诗语生命的车祸,或许完全可以避免。

孟硕之所以放不开自己,就是因为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刘诗语。所以,他活在过去,活在回忆中,久久不愿醒来。

后来,孟硕出国了。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我们的宿舍里,手里紧紧握着刘诗语的照片,喃喃的说:“诗语,请不要怪我。两年了,我终于从自己编织的梦镜中走了出来。我要走了,连同对你的回忆。诗语,你在天堂还好吗?”

我的眼睛湿润了,空气中仿佛飘浮着刘诗语的声音:“孟硕,你真的走出来了吗?”

是啊!事隔多年后的今天,我也想问一句:“孟硕,你走出来了吗?”

这是我的大学室友丨虚幻的爱情

      2018.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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