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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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我是一只小鸟。

每当夜幕降临，我便开始了飞翔。

我从窗台上展翅，飞往那冥冥中指引我去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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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晶莹的月光透过乌云，洒落在树上，留下了满地的斑驳，形影交错。我抬头看了看，今晚天气还不错。

有点累了，我便慢慢踱步前行。看着眼前空荡又寂静的小巷，即使已经走了无数回，还是免不了害怕。心底却是一怔，哪来的无数回，这明明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却让自己更害怕了，这时，不知哪里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被月光笼罩的小巷，角落里升起了暖黄色的灯。我在那窗户上，只看到了人影绰绰。都说婴儿在这世间最为纯净，常年与黑夜为伍的我，忍不住想去看一看。

站在窗台上，我明白了。原来，这个婴儿尿尿了，不舒服才会吵闹。初为父母的他们却不知道，只能手忙脚乱的哄着。

“老公，孩子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会不会是饿了？”

“宝贝呀，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初为人母的她回头看了一眼孩子的爸爸，“睡觉前才喂得奶，这才过多久。”

“等一下，才喂得奶，不会是···”

夫妻俩对视一眼，把孩子的纸尿裤扒下来一看，果然都糊成一坨了，难怪孩子不舒服。

站在窗台上，我笑了。看着他们忙着给孩子清洗，忙着哄孩子睡觉。

“你先去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孩子妈妈说。

“没事的，你白天也辛苦了，这个小宝贝可折磨人了，你先去睡吧。”

“那……我们一起哄宝贝睡觉。”

“好”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我默念，祝你们永远这样幸福。

我该继续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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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

夜深了，起风了，月光也开始变得朦胧。我一直在飞翔，却不知道哪里才是终点。风渐渐变大，使正在飞翔的我失去了平衡，扰乱了我前行的步伐。

站在窗台上躲风的我，在看向房间的那一瞬间，仿佛自己穿越了时间和空间。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对夫妻。不同的是，那对夫妻有了岁月的痕迹，那个婴儿也长大了，成为了一个小小孩童。

不过，我身为一只鸟，能听懂人类的话，本来就违背了常理，这到也没让我惊讶多久。只是，这房间内的气氛与几年前大不一样，我似乎闻到了火药味，一触即发。

“你每天都这么晚回来，还满身酒气，干嘛去了”满满地质问。

“我不是说了吗，陪客户。不喝酒怎么拿下单子，怎么赚钱。”男人疲倦地回答。

“那也不至于天天早出晚归，一回来就醉醺醺的吧。孩子的家长会你可是一次都没去过。”

“我不是在赚钱吗，要不然孩子哪有钱上学的”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了，都是我的错，我不上学了，不花钱了，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当年的婴儿已经成长为稚嫩却有担当的孩童。

“这和你没关系，回房间做作业去。”赶走了孩子的母亲继续质问，“你现在开始嫌弃我没有赚钱了，当初是谁说会一直养着我的。”

“我没——”

“没什么，没说过？”母亲急切的打断了父亲的话。

…………

我却注意到，站在门边的孩子，眼里的泪水和无助。

风停了，我得继续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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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

乌云在快速而有规律的移动，慢慢地遮住了月光，主宰了大地。不一会儿，雨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

绵绵细雨不一会儿，便成了倾盆大雨。还在冒雨前行的我，像是刚从水里被捞起来的。

实在撑不住了，就近落在了一户人家的窗台上。习惯性的看向房间里，心里是错愕之后的冷静。还是那个房间，那对夫妻。不同的是，小小孩童已成长为少年。少年眼里不再有无助，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少年双手抱胸，倚在门上，看着他父母再一次的争吵。

“你又干嘛去了，回来这么晚。”

“你有时间天天问这个，怎么不好好管管孩子，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孩子怎么了，怎么了，再不好那也是你没管。”

“你不要总是这样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无理取闹，你说……”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也快亮了，我也要结束行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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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我的脸上，微微有些刺眼，才翻了个身。便听到有人吵闹，谁呀，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打开门，看到了那对夫妻。只是，好像被岁月冲刷过，留下了痕迹。他们的孩子，那个少年呢？

“你又站在那干嘛，还不赶紧吃饭上课去。”好像是在对我说。

“喔”

原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