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伴
周末去中关村给家里转账,出来时间还早,就去看了大学的学妹。
她要出国了,我把老八邮箱告诉她,如果恰好离得近,在他乡还有个照应。
当年她和我在学校的大活动厅跳舞时,还是个羞羞的小女孩,带着蓝色星星的头花,眯着小眼睛,常常笑嘻嘻。那时我本想找个美女跳舞,谁知道去晚了,刚到那里就开始跳了,那一丁点的女孩子一下子就被瓜分得干干净净。我一把抓住在我前面想逃跑的她。她不会跳,是想退走的,我哪里肯依,终于软磨硬泡跳了一中午。
后来就知道她在我老乡师妹的对门住,很优秀的一个女孩,琴棋书画样样都很拿手,甚至我在去最古老的机械楼上制图课的路上,也看到她的英语书法被贴在墙上示众。
那时候就渐渐喜欢上她的小眼睛,傻傻的笑。于是我第一次有了固定的舞伴。也不记得我的脚被她踩了多少次,她的脚又被我踩了多少次。反正我们学会了恰恰,三步,四步,探戈,华尔兹。
第一次抱的女孩也是她,恰恰有舞步要抱女伴,我是不好意思的。她倒是大方,一转就靠过来,我连忙接住,心却跳得快要蹦出来。
那时候是对不住女朋友的,我打电话忏悔了好几次,女友一点都没生气,我那时应该是一个很让女孩放心的男生吧。
后来舞伴去了南非交流一年,我就不再跳舞了,在我看来,只有跟她我才有心情跳舞。
我大四的时候,她回来了。我已经经过两次失恋,经济条件也渐好了起来,请她在校外的街上吃烧烤,去咖啡馆喝咖啡,听着她讲异国求学的趣闻,诉说自己那绵长单纯的初恋和第二次短暂的感情。
终于是太忙了,我那时在学校里是有女朋友的,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约了她去跳舞,联系就少了。偶尔在路上碰见她,也只是眼睛一亮,一句热情的问候。
她是大庆女孩,家教是极严的,零花钱很少,自己想要一个电脑,我离校时便将自己的电脑送了她。手机我们都是没有的,只留了她宿舍电话。却再也没有打过。
后来中秋节,她大概不好意思接受我的那个电脑,就寄了一个钱包给我,希望我有越来越有钱,我舍不得用,一直珍藏着。没想到她研二回到北京的实验室来,到中科院做研究,竟然和我一个老乡师兄一个组。我们终于在两年后又见了面。
还是小小的眼睛,微微眯着。嘴角上翘,对前途不再像以前那样迷茫,开心地跟我说着她去Google,Microsoft面试的经历。我告诉她我惭愧地这种大公司都没去过。
我们终将走上不同的道路,我曾经的理想现在偏离,只能是做一个工程人员了。可爱的师妹不久肯定是计算机科学家。祝她在他乡能过得好,祝我们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师妹比我小一届,是我大学的固定舞伴,也是个学霸,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后,她去了美国读博士,便再也没了联系。我后来在一家顶级美企工作了几年,有一次想起她,就在公司名录里搜索她的名字,没找到,也许她不在那家公司,也许她用了英文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