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萧时（15）
又随便画啦。好像是字数最多的日常~~想想十月墨涂还是试一下吧，顺便补充些人设啥的（明天开始~~）。这次先提前发了，所以下几话会拖稿...
本草堂。肃町城中大街最显眼的一方药铺。仗着其风水宝地几乎囊括了肃町全部的药草生意。
一大清早，伙计打着哈欠准备开门，刚打开门便迎面撞上了人。低头一看，是一脏兮兮的小个子。“去去去，到别处要饭去。”伙计打发道。
“店家，我是来抓药的。”小个子少年道。口气倒不小，好像某大户人家少爷似的。
“妈的。这么早。”伙计抱怨着，一把抓起扫帚开始扫地。“抓什么药啊？”
少年眉头一皱，没好气道，“不知道，被蛇咬了。”
“什么蛇啊？”伙计有些不耐烦，似乎是打算赶人走了。
少年抓了抓脑袋。“那个，不知道。”
伙计哼了一声。“不知道还抓什么药？”
“你！”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瞪成铜铃，正要发作，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咬咬牙，双拳握紧，闭上眼呼了一口气。
“不过，”少年睁开眼继续道，“放蛇的好像是个女的，指甲涂成紫色的，不像本地人。”
伙计一听，愣了一下。“你等会儿。”随即折回后堂。
“麻烦。”
萧磬书呵呵一笑。“你也知道麻烦？”
黑衣人眉头一皱，双眼直直盯着萧磬书。萧磬书心里暗笑。还是一如既往的脾气。避开黑衣人眼神，自顾自用脚蹭着玩地上的花瓣，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幸好现下街上没多少人，做什么说什么话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人管。
“若是你昨天出手了，可不就一了百了用不着这么麻烦了。”萧磬书半开玩笑道。
“你会让我出手吗？”黑衣人讥讽道，一动不动看着萧磬书自娱自乐。
萧磬书稍微停了下。“啊，也是。”随即乘黑衣人不注意回了一个鬼脸。
不远处，甄竹抱着一油纸包裹迎面跑来。
“药抓到了？”萧磬书笑嘻嘻道，直起身拍了拍衣襟。
“是啊...”甄竹随口应了一句，刚走几步，立马回过神来。“等一下，你不是应该在客栈吗？”
萧磬书耸了耸肩。“人跑了。”轻描淡写，丝毫不以为然。
人跑了？
“真是没用，连个病人都看不牢。”甄竹抱怨道。
“喂。”萧磬书白了一眼。不过想想也是，就凭萧磬书的身手，根本别想拦住青衣人，即便对方是受了伤命悬一线的状态。
“那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把药煎了，找到回来直接按在床上灌下去不就行了？”
“那要是早不到人呢？”甄竹假装没听到下半句。
“嫌浪费就我们自己喝了呗。”萧磬书随口道。“花了多少钱？”
“盘缠都用差不多了。”
二话不说，萧磬书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塞甄竹手里。甄竹看的眼睛都直了。“你怎么会有钱？”
“你又从来没问我要过。”萧磬书撇了撇嘴。
走了片刻。
“欸对了，你怎么知道跟他们说，被蛇咬了，放蛇的是紫色指甲的女人，他们就会卖解药？”
萧磬书倒也是完全没料到会成。虽说一般解毒的一类药材药铺里都会有卖，可是一般药铺郎中其实大多也就读过几本医书药书，真正懂解毒的不会太多，且各个毒毒性不同，解法自然也不会一样，算是常识。说被蛇咬和提起十三姨的特征，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废话罢了。
见萧磬书不答，甄竹继续道，“那干脆下次还是你去抓药，我来看人好啦。”
还下次呢。“可是您厉害啊，少爷，我可没那气势，估计还没说话就被人哄出来了。”萧磬书假装奉承的口气吹嘘道。说实话，明知道不会成还要一本正经地糊弄，这种丢人的事，萧磬书是绝对不会亲自出马的。不得不佩服小朋友还真有点本事。
“好啦，少吹了，快走快走！”甄竹一脸厌烦的表情，心里倒是挺开心的。
城西门不远处，几位工匠正坐在街边休息。
“哟，不是老陈吗？怎么，听说最近从林家那里接了笔大生意？”
“还会是什么生意？不就是挖坑建墓呗。”
“哦？”
“说了你不信，下葬就下葬呗，偏偏要求那么高，挖了坑也就算了，坑里还要石灰，粘土，一层一层的铺，有些料子肃町这里还搞不到，得走十几多里进。现在就这样，下葬过后还要忙呢。”
“真的是大户人家，听说他们亲家就极其奢靡，没想到嫁了女儿以后沾了亲家的光也变这样了。”
“可就算是大户人家，也没听说过这么弄的啊？这工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修水利挖粪池啥的呢。”
“嘘嘘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虽说如此，但两人还是偷偷笑了几声。
“不过最近真的有些不太平，雨师庙那桩，已经够吓人的了。听说，前段时间又有几个人被杀了，好像里面还有几个南蛮的人，感觉最近不太平啊。”
不远处一头戴斗笠身披灰袍的人，原本自顾自坐在一旁，似乎对内容毫无兴趣，听到此处，眉头一皱，突然转过头来。
工匠们继续聊天。“哎，能怎么办呢，上面的事，绿林的事，我们小老百姓又不懂，自己别惹祸上身就行了。”
“以前林老爷还在的时候还好，现在...可难说了。”
“到时候去上柱香吧，至少求林老爷保佑。”
“也是啊。”
似乎并没有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青衣人下意识拉了拉头顶斗笠，随即起身往城里走去。
现下身上已经换上一身灰色外套，毕竟原先的衣服少了只袖子，且手臂上的伤，虽说多多少少包扎了一下，还是小心遮住为好，不然难免旁人看见会起疑心。
打量了一下客栈房间窗户高度，原本打算翻身入室，可是左手臂带伤加上中毒使不上力。想了想，还是改从正门入内，小心翼翼穿过大堂走廊避开旁人耳目。
客房颇为老旧，毕竟算是下房，也懒得做太多装饰。虽说一个房间挤了两人，且都是一副落魄模样，房间倒比想象中的要干净许多，除了之前自己睡过的被褥，几乎就好像从来没人动过似的。
翻了翻被褥，房间各处角落又看了看，似乎并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
楼道里传来人声，好像两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听声音好像正要往房间这个方向过来。青衣人右手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挂着的刀。
“哇啊！”
刚一开门，萧磬书脖子就碰到了一冷冰冰的事物，幸好是刀背，不然难免脑袋搬家。
“怎么回事？”楼道里传来店小二的声音。
“那个，没，没啥，撞上门了。”萧磬书喊道。
“真是的，走路看着点。”小二抱怨了一下也就走远了。
待关上房门，一股力道一扯，萧磬书一个没站稳差点和青衣人撞上。青衣人的月牙弯刀形状本来奇特，和钩子差不多，居然还真可以当钩子用，也是奇了。萧磬书两手手指拈着刀锋小心翼翼地将其从自己脖子处移开。“好了好了，这里没啥。”看着刀锋尖锐心里不由得一慎，手差点没捏成兰花指。
青衣人收刀回鞘。“你知道什么。”
“什么？”
青衣人白了一眼。“又没问你。”手扶着桌子勉强坐下，似乎有些体力不支。
“哦。”既然没问，那就也没什么别的好说的。
“还有一个人呢？”
“人？”萧磬书有些纳闷，还有一个人？谁啊？哦对了。“你说小个子啊，他去厨房了。”
小个子自然指的是甄竹了。
“不对，还有一个。”
“还有？”
“声音比较低沉，带点口音，鼻音也挺重。”
眼睛歪了歪想了想，还是没印象。萧磬书摇摇头。青衣人手扶着额头揉了揉，虽是休息了几个时辰，中毒症状似乎还是没消。或许最近真的有些疑神疑鬼，听差了。觉得多了个人看着有些不自在，萧磬书转向一旁挪挪坐垫，动动桌椅，假装忙活。
“为什么救我？”
青衣人冷不丁的一句话。萧磬书回过头，一脸疑惑但更像痴呆的表情。
“你不是说不会再见面了吗？”
“怎么说呢...”萧磬书抓了抓脑袋，眼睛转了转，随便往墙上一靠。“处理尸体太麻烦，留在原地又太脏，还有官老爷总归会找上门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还不是逃不过挨板子受罪，运气不好的话...”
阿青白了一眼。“长篇大论，狗屁不通。”
萧磬书笑笑，转过身背对着阿青继续假装忙活，害怕被人看见自己表情似的。
“说实话，只是不想跑趟燕京罢了。”
这一说，倒是青衣人呆了。不是什么不可见死不救之类的陈词，居然真的只是懒而已。不过想想也是，好像别人都叫他疯子，既是疯子的话，真不能指望会有正常人的反应。想到此青衣人忍不住扑哧笑出了一声。
“那么秦...”萧磬书试探般的口吻唤道。
“我不姓秦。”
“那唤你青衣使?”
“阿青。”青衣人看了看窗外。 “夫人和小主都这么叫我。”
“药好啦！”门外甄竹大声嚷嚷，似乎是听没人应，“砰”的一声房门大开，甄竹双手端着热乎乎的药汤，门是一脚踹开的。见萧磬书在，正想抱怨，忽然一眼撇到了坐在旁边的阿青。“回来了？”
萧磬书点了点头。
“那...”甄竹使了个眼色。“按在床上灌下去？”
“你说啥？”阿青剑眉一挑双眼瞪向甄竹。甄竹脑袋连忙朝萧磬书处晃了晃。“他说的。”
萧磬书翻了翻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人还没找到吗？”回族打扮卖古玩饰品的商人，一边应付着客人一边和身边另一位商人聊着天。肃町地处偏西，离关外挺近，当地人流又比较广，多多少少有一些外族商人在街头摆摊设点，也不奇怪。
“想必还是躲着吧。”旁边的商人对客流丝毫不在意，大剌剌坐着，啃了口馒头继续道。“我们十三姨真想躲起来，可是不会随随便便让人找到的。”
“躲？为什么？”
“知道碧鳞湾吧，他们教主的一个儿子，好像，看上她了，对她死缠烂打。听说好像他们也来肃町了。”啃馒头的回族商人挤了挤眼，一副厌恶的表情。十三姨虽说在辈分上为逍遥阁主的长辈，但论年龄估计还得叫人家叔叔。毕竟也是貌美如花，有追求者并不过分。“说实在的，碧鳞湾的人，都一帮怪物，还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居然还敢在百毒宴上大张旗鼓提亲，是个人都会跑的。”
“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不好的传闻。”说着说着，古玩摊的回族商人压低了声音，“据说碧鳞湾的人看上的，若是不从的话会完完全全凭空消失，你觉得会不会...”
“喂，老板！听见没有？来一块切糕！”旁边一脸凶相的虬髯江湖客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啃馒头的商人却似乎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敢得罪我们天山逍遥阁，可是吃了豹子胆了？再说单凭十三姨的本事，他们敢吗？”声音有些上来，旁边的商人拍了拍，啃馒头的商人才不情愿地张罗起自己的摊位来。
“不过，要是不是碧鳞湾，而是碰上了九魔鬼窟的人？之前我们杀了他们的人，这次他们百毒宴后居然再设宴，会不会是为了之前的事做文章？”
“九魔鬼窟？”虽然说商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一脸凶相的虬髯江湖客似乎还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说什么九魔鬼窟？”
啃馒头的商人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了看卖古玩的商人，使了个眼色。卖古玩的商人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贾渊和朱澎在附近茶楼休息，一个上午，似乎能查到的东西还是有限。除此之外，还要忙着张罗林府的丧事。如此一来能稍微休息的时间也就寥寥无几了。
“看来这几天会忙一些。到时候还要守灵，少奶奶身子不知吃不吃得消？”朱澎问道。
“我会看着的。”贾渊小心将茶斟满。一身白的服丧穿戴有些显眼，但林府的人经常出入，林老爷过世的消息也早就传开了，也就不足为奇了。“之前回肃町的时候抓了一些药，万不得已再服用一些。”
“也不知道林家有没有别的亲戚。之后还要应付客人，又是一桩活儿。”
正聊着，一年轻江湖客迎了上来，同样的装扮。
“少主，朱大哥。”
“沙浪？”贾渊有些奇了。“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林府那里好像没我的事。”沙浪有些支支吾吾。
朱澎笑了笑。“呵呵，少爷有所不知，少奶奶对小白姑娘似乎甚是喜欢，整天妹妹来妹妹去的。再说少奶奶功夫不弱，一方面也算是代为看管了吧。”
幸好。贾渊心道，暗暗松了口气。
“那，小白姑娘还有林老爷的事，就这么一直瞒下去？”
“事情还没弄明白，过早下定论总归是不妥。再者，她现在这个状况，还是少让她折腾，怎么高兴怎么来吧。”
“可总归还是...”
“朱兄，容我说一句。”贾渊摇了摇扇子。“女人心啊，等你以后娶了媳妇就会明白了。”
对面突然一阵嘈杂，似乎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夹杂着孙涛极具特色的叫骂声。
“孙涛人在那里做什么？”贾渊眉头一皱。
“他那脾气，少主又不是不知道，口无遮拦估计又得罪了什么人了吧。”
“我去看看。”沙浪自告奋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