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劫不复（12）败露

永劫不复（12）败露

若干年前，那个无赖少年拖着清鼻涕。站在索卡河边上玩弹弓的时候。他绝不会想到会有今天。

直至从白土岗劳改农场逃出来之后。他还为自己能够重新走上盲流生涯感到庆幸。然而，短短的十天之后。肖方肩上扛着100万元人民币大票，踏上了繁华的西安市大街。他站在火车站前的小广场上。看着行色匆匆的过往人群，心中甚至涌起了走向新生活的浪漫和轻松。

他走到车站。朝一辆暗红色的的士招手。的士停在他身边，司机摇下车窗。

包你一天车多少钱？

市区内200。司机眼睛闪亮。

开的好了。再多给100。

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奔驰起来。两旁的高楼。宾馆。舞厅。电影院。和餐厅。在眼前恍过。这些东西。意味着一些有意思的生活向他张开了臂膀。还应该有姑娘。当然。他想。

接下来，肖方如他所愿的。享受了由魔鬼赏赐给他的。此生中值得一书的辉煌之夜。

下午五点的时候。汽车停在西安市最繁华的步行街。肖方只用了半小时。就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最跟得上潮流的花花公子模样。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天还没开始黑，路灯已经亮了。

汽车顺着马路，走走停停，漫无目的。

汽车开进一条小巷。肖方下车去找厕所。顺便从旁边的发廊里。带出一个洛阳姑娘，小娜。

肖方说师傅，给咱找个高级的饭馆。咋样？

能行。

八点半。肖方和小娜搂抱着。亲亲热热的走出餐馆。坐上的士。他特意让司机在市内主要街道兜风。利用这个时间。他把手直接伸进的了小娜的裤裆。感到那里闷热潮湿。接下来他做了他梦寐以求的事。尽管地方狭小。时间仓促。但，对于饥渴了两年零八个月又十三天的肖方来说。已经是无可挑剔。司机从反光镜里看的清楚。他连咳嗽一声都没有。这种事。他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

约摸九点半左右。肖方和小娜。双双进入盛唐夜总会。边跳舞，肖方盯上了一个高挑身材，长相高贵的姑娘。她邀请她跳舞。趁机告诉他，自己在郑州开着时装店和餐厅。如果她愿意去郑州玩。他会送她一条二两重的金链子。那高贵的姑娘说。她愿意去，并且。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叫小曼。

肖方只花了200块。就让小娜走了。小娜一脸委屈的可爱模样。她向肖方表白，她是爱上了他的人而不是为了他的钱。黑暗中，肖方呲着黄板牙笑。不过小娜还是愉快的收下了那200块钱。不久就和一个包工头模样的人亲热地跳起了舞。

将近12点的时候。肖方和小曼勾肩搭背进了的士。刚关上车门。就热吻起来。司机已经利用这段时间载了两趟客人。额外收入50元。并且和一个搭车的姑娘调过情。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的淋病传给那个姑娘。他没要那姑娘的车钱。汽车在秦皇汉武风流过的土地上惬意的驰骋，司机在心里哼着一只爱情歌曲的调子。后座上的肖方和小曼。开始进入实质性操练。

就在同一天的晚上。我和夏冬在西川二道巷的屋子里。探讨着另一个姑娘胡颦儿的爱情世界。难道说我们比肖方要高尚一些，或许也仅仅是外在形式上复杂一些？我回顾左右，心虚的写下了这句话。

两天后的下午。肖方在郑州，履行了他对小曼的诺言。他们像一对火热的恋人，走在阳光充足的金光大道上。

在一个路口，凭他狼群里混过的本能。嗅出了周围的危险。他停下脚步。环顾左右。这时小曼伏在他肩头喃喃的讲述着什么。肖方轻轻吹了声口哨。那声音苍白无力。他已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冲几个慢慢向他靠近的，彪形大汉，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令人厌恶的黄板牙。他知道。那几名彪形大汉，随时可能，一拥而上。把他的膀子卸下来，或者把他的脊梁骨踩折。他不想吃眼前亏。于是，他摊开两手。表示愿意束手就擒。

我跟你们走。他向离他最近的大汉说。

怎么回事？小曼惊慌的拉了他一下。

肖方跟着大汉向左边，转进一条深巷。其余的人鱼贯而入跟在后面。

一辆警车悄然停在巷口。

小曼像受惊的羊羔一样大叫，没我的事。

后面的人把她一块推进汽车。

一个一脸胡茬的人利索的给肖方带上铐子。如兵俑，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