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
昨天是父亲节。
一大早的时候,母亲在家人群里说话,说了一些祝我大哥父亲节快乐身体健康之类的话。
时间是八点多,在新疆算是刚刚日出没多久的时候,想必这一天,母亲也很想念父亲了吧。
十二岁离开家在外上学,二十二岁失去父亲,这十年里,和家人度过的时间算起来不足两年。失去父亲的遗憾和痛苦,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它们并没有随着时间在我身上慢慢地消散,而是像一个落地生根的神奇种子,不断不断地延伸到了我身体的各个角落。每当我有了一点点触动,它们便在我的心里恍恍荡荡,恍的我满心悲戚,泪流满面。
父亲离世的这两年,时间过得极快。我以为时间是包治百病的神医,能无声无息地带走我们的痛苦和思念,却发现并不是。我们四个人中,可能最好过一点的是大哥吧,两个调皮的儿子时刻会提醒着他,他也已为人父,肩上的担子不轻。只是他没能恢复的斑秃和所剩无几的眉毛,我知道无数个夜里他一定也辗转难眠。
去年冬天一月初的时候,二哥在两天一休的假期里常常喝的烂醉如泥回家,有一天母亲实在忍不住吼他:
“你不害臊吗! 现在外面零下二三十度,你要是冻死在外面怎么办?! 别人会笑话我们说父亲去世都不到一年儿子喝死在外面了!! ”
(Uialmaiseng ba ? sirtta jerding bari kok muz, bie jierdie usip halshang haitesing ?!! yelder akesining jili da otpei jatip uli arah iship hatip halippti dep kuledi )
我也实在看不过去,说“哥,你这是干嘛 ?!一天天的,咱们父亲年祭都还没到呢,你这怎么行?” (aha, minaoing nie endi ? akemizding jili otpei jatip ,kexkedin ixip kesing ? nie hilih minao ? )
年近三十的二哥,坐在地毯上又吐又哭,“你们知道什么? 妈,我好想念父亲....”
妈妈说,“你以为我过得容易?多少个夜里我也是抹了无数次眼泪,不还是挺过来了”
我也才知道,原来我们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在释怀,去治愈自己心中的这一份痛。
想念父亲,想念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