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曾經喜歡過你
这是一篇本来应情人节之景写的。
迟迟不发出来,是忐忑,也是害怕,更多的,是放不下。
故事的開始是這樣的1
也许正如那首歌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他就是我永远得不到的一隅心安。
遇见他,在一个热烈的九月,一个开学季。
一个全新的班级,一个全新的环境,我们是流火般六月里的胜利者,带着朋友的歆羡,老师的祝福,家人的嘱托,来到心目中的最高学府。
胜利者素有的高傲,让所有人保持着矜持又带着期许,忐忑地坐在位置上,也许是学府素有的严谨,竟然连班级人数都是四十的整数,男女生二十对开,有趣的是,一个教室,左右两边成了板寸与马尾就这么一左一右清晰地平分着。
女生们聚在一起小声地互相熟悉,然后时不时瞥着教室的另一边。
十六岁,早就过了不辨美丑的年纪。
“欸,你看那个男生是不是还蛮帅的!”邻座的女生忽然戳了戳我。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他。
那是第一次见他。十分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和其他已经打成一片的男生格格不入。
“是吗?还好吧!”那时,我觉得他一定是个十分高冷的人。
2
“欸,你后面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老师给大家重新安排了位置让大家互相熟悉,之前邻座的女生又远远地给我抛来纸条。
是的,他坐在我的后面。
之前一直不知道什么样的声音能叫做“清朗”,直到遇见他,我似是而非地懂了。
他似乎并不喜欢交谈,连名字我也是从他的同桌那里得知的。
作为他的前桌,我很荣幸地一转头就能近距离的看见他,我发现他的睫毛真的好长,不要命的密而长,简直羡煞一堆女生,也许正因此,他的眼睛让人觉得十分漂亮。但是,我依然没有把他划向“帅”的行列。
3
他的成绩不错,特别是数学和物理,因此许多头疼于此的女生也总喜欢问他问题。他的话不多,讲起题目来言简意赅。
借着便利的前后桌位置,我更是霸了他大部分课余时间问数学。
女孩子啊,凑在一起总是容易出一些八卦,偶然得知他竟然被女生们认为全班最帅的男生,惊讶之余有些感慨,他到底帅在哪里?成绩好?还是符合霸道总裁的高冷范?也许是我的审美与众不同?我暗笑。
然後4
后来,要换位置了。
很荣幸地,我成了他的同桌。据班长那八卦的口气,是他自己找他要求的。
现在我总觉得那时的自己实在太耿直,竟然直接问他为什么。按照剧本走向,不该是滴滴羞羞地装懵,然后暧昧一段时间,最后水到渠成么?果然我是没有女主的命啊!
他是良久才回,因为给你讲题目不用费口水啊。而后又补充道,不用教第二次就会了。
合着我还得感谢自己举一反三的好脑子?他异于常人的回答让我哂笑许久,这人是有多懒啊!不过至今我也没有去求证过这个原因到底是真是假。
5
也许是因为成为了同桌的缘故,我发现他不似表面那么高冷,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
最最重要的是,问题目更方便了呀!
于是,我充分发挥自己的地理优势,数学物理化学,不会的全上了。因为作业做完了我们都放在一起,然后晚自修结束后一起上交,有时作业多了,他没空给我讲了,我就自己把他写完的作业本抽出来抄,现在想起来,堕落腐化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啊!
一直有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学有余力的时候可以占用整整一节晚自修也就是一个小时去写。
刚开始他只是笑说浪费时间然后坐在旁边刷着自己的题目,预习复习,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后来,也不知是怎么的,他也开始写,偶尔也会互换日记,发现都有记上的一件事时,两个人还会捧笑一番。
他的字其实不算好看,但是和其他男生比起来胜在干净。也许是抄作业抄惯了熟悉了他的字迹,看起来也非常顺畅。
再後來6
高校的时间都是争分夺秒,即使是在高一。
据说是按照黄冈中学的作息表排的时间,让人心力交瘁,时常处于饿的状态,最后只能喝水充饥。所以每个人每天早中晚餐后回到教室第一件事便是打水。
男寝比女寝近些,他总是早早地到教室,然后顺带上我的水杯帮我打水,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每次在他从打水的走廊拐回教室的时候,总会遇到楼梯上嘻嘻哈哈网上走的我,每次看到他我总是一阵心虚,一边叫着辛苦啦一边打哈哈地接过他手中的两个水杯。
在班级里,帮同桌打水的人不在少数,那时也并不曾发觉。
后来分了班,我选择了文科,离开了那个班级,进入一个全新的集体。
每次去打水总是一连串地带上同桌前桌后桌,塞得手里再也放不下了,他们才会依依不舍地去找其他人帮忙打。那时才开始怀念,水杯永远装满水的感觉。
偶尔也会在打水的时候相遇,只是不同的是,我的手里是一连串的水杯,同桌、前桌、后桌……而他的手里,永远只有一个,还是和那时一样一直没换的蓝色盖子透明杯身,也再没见过他替什么人打水。
7
分班后,文理科颇有一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在路上我们也很少遇见,只是在每次月考后,年级的橱窗里总会看到他的照片,然后从别人口中听说,某某又是班级第一啦,某某这次考差啦等话。于是,我也渐渐忘了那些事儿。
只是在某天,寝室里的话匣子打开了,突然就说起了喜欢的人。我笑着说没有,她们不相信,后来便说到了在段里都很风云的他。
也许是他不会主动与其他人交流的缘故,他这个稳稳的段前十在大家眼里还充满了神秘感,室友对于他自然也十分好奇。
有时候,喜欢这种感觉啊是别人说出来的。再与别人说起那些满满当当的习题、永远温暖的水杯、你知我知的日记,心里都是满满的温暖。心底,似乎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8
高三的时间总是紧张的,从来不泡图书馆的我也开始在晚饭后泡一个小时的图书馆再回教室晚自修。
对于物件,我有着一个神奇的怪癖,认定了一个牌子一个东西,几乎不会再换,对位置也是,高三一年,我几乎只坐一个位置。
所有人都在好奇,那个位置算不上安静,因为它离门口很近,也不算凉快,夏天在满是阴凉气息的自习室,那里总是会吹几丝暖风,冬季也不会暖和,但我却只认那个位置,无论人多还是人少。
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距离门口近,我一抬头便可以看到从食堂到教学楼路上经过的他,而且,那个位置,正对着他时常坐的方位。
9
学校向来有为高三加油写明信片或加油信的传统。不过,是低年级写给高三。
收到他的加油信正值一次模考后,情绪尚很低落。
也许是因为抄作业交换日记的原因,对于他的字迹,即使经过一年多,也并不陌生。看着自制的信封上用红笔写的名字,我几乎是第一时间一种直觉让我知道是他。
学霸就是学霸吧,信封还是用写满公式和草稿的纸做的,不算精致,却又几分韵味。
信纸还带着墨香,也不知是不是刚写好的,不长的信却透着关心与鼓励,让我这个冷情的人莫名的有几分感动。后来,每每累了倦了,总会重新拿出来看看。
只是终究命运弄人,在高考上摔了一大跤,没能去想去的地方。
最後10
其实,那时,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是喜欢他的,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非常好,但他们都以为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只是,男女之间,哪来那么多肆无忌惮不求回报的好呢?不是他对她抱有歪心思,就是她对他抱有歪心思呗,然而更多时候,她的心思藏得很深,他们都看不到,而他偏爱大声说出来让全世界都知道罢了。
毕业季,是分手的季节,也是恋爱的季节。
也不是没有人问我,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如若两情相悦,那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你喜欢的那个人,他也喜欢着你,但若无缘,也算给自己的青春一个交代。
我笑了,那又如何呢?
高考的跌足让我失去了重新开始的勇气,而他的未来大有可为,即使两情相悦,熬得过时间、空间在我们面前竖起的一道隔阂,也会阻挡他前进的步伐,我喜欢的是那个孤傲、优秀的少年,我不想看到他束手束脚的样子。
11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你。如果某天,足够优秀,也许在某次醉酒后,我会玩笑着对你说,嘿,你知道我高中的时候还喜欢过你么?
——谨以此文祭奠那段暗恋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