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达,《穆斯林的葬礼》,人生如河,奔流不息!
人生是一场梦吗?不,梦醒之后还可以忘却,人生可以忘却吗?
人生是一本书吗?不,书成之后还可以删改,人生可以删改吗?
人生从来没有蓝图,度过了人生,才完成了人生。
历史从来都是即兴之作。而当它成为历史,才被千秋万代喋喋不休地评论。而无论是怎样评论吧,都不能改变它的曾经存在,只有从偶然中寻找必然,使它顺理成章。
历史是人的足迹。但并不是所有留下足迹的人都敢于正视自己的历史。
历史是无法重写的。不管它是牵动亿万人的命运的一场巨变,还是不值得写在纸上的区区凡人的一段寻常经历。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留下了。
读书之后,我想用一段话来总结自己的观感,所以写下了“人生如书”和“人生如河”的字段。但是,几经斟酌,总感觉哪里不对。人生太过复杂,不是简单一本“书”,或者一条“河”可以说全的,只是笔力有限,实在写不出想要的内容。
好在,回头摘录的时候,看到了如上的这段文字,算是比较完整地抓住了自己想表达的内容。也或许,正是基于此,作者创造了这个故事,所以我才感同身受。
既然想表达的已经有了,那我就不再计较逻辑,还是回到最初的这两个点,单纯地讲一下自己最真实的感觉。不得不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问题果然要更轻松一点。
东言肆语“人生如书”,现在想来,真实的、我想表达的内容,该是书中两段人生的结束,合上书,两段苦难的人生也就结束了,这让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老一辈,韩子奇和梁君璧、梁冰玉阴差阳错的人生;小一辈,韩新月、楚雁潮、韩天星、陈淑彦等人的无可奈何的人生。两段人生,各自流动,最终首尾相续,共同谱写了一段纵深更长、冲突更深的家族兴衰史。
易普拉欣,也就是后来的韩子奇,因玉结缘,拜在琢玉大师梁亦清门下,从此告别赤脚天下,一步步技艺比肩师傅。
后来,师傅突然辞世,家中遭遇灭顶之灾,韩子奇忍辱负重,完成师傅遗愿。归来后,韩子奇与君壁在最困难的时候结成连理,重振“奇珍斋”,并闯下“玉王”的诺大名头。
1937年,战争爆发,北平沦陷。爱玉心切的韩子奇,决议短暂离家,奔赴英伦半岛。而情场失意的冰玉也借此机会,偷偷上船,一起抵达英国。
但是,天不遂人愿,这场战争,一打就是8年,在海外,韩子奇凭着一身本领,把“玉王”的大业持续发扬光大。但是,在国内,战争的阴霾,再加上有心人设计,奇珍斋就此覆灭,且误传信息:君壁母子二人,流离失所,不知所踪。
其时,伦敦大轰炸正轮番上演,阴差阳错之下,冰玉再次遭受感情打击。极度困苦、备受磨难之下,胜似血亲的两人,韩子奇和冰玉走到了一起。
至此,这个扣,扭在了一起。但局中人却一无所知。
1945,战争结束,归乡情切,韩子奇携冰玉和2岁的新月返回北平,忐忑之下敲开"博雅斋"大门。看到健在的君壁母子,欢喜之余,韩子奇也被套上了绞绳。
亲情、爱情在责任和教规之下,无所适从。最后,冰玉远走海外,但考虑韩子奇的身体,还是留下了刚满2岁的新月。至此,下一代的悲剧,伏笔埋下。
东言肆语时间走到1960年,博雅斋中,君壁愈发强势,韩子奇则在道义和责任之下,愈发卑微,曾经的“玉王”,因流亡海外,“家道中落”,幸运地没被评为“资本家”,且有幸成为国家单位的一员“干部”。
天星也长大了,在母亲不为人知的“算计”下娶了妹妹的好朋友,但刻骨铭心的爱恋,却只能藏在心底,一个人舔舐伤口。
博雅斋表面上一片祥和,暗流却在涌动。让人眼前一亮的是那一轮新月。16岁的新月对自己2岁前的经历已无半点印象,只是,隐隐约约见,总觉得和母亲之间有着一种似有若无的隔阂。如果不是桌上的那张母女同框,她偶尔会怀疑,这是自己的母亲吗?
朝气蓬勃的新月让这个暮气沉沉的博雅斋重新焕发了向上的精神,她是妈妈之外所有人的心头肉,也是父母之间矛盾冲突的闸门,她还凭个人的努力,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当时北京最优秀的大学,燕京大学,且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是一轮新月,也是一轮明月。每到新月出场,我的想象中,世界都是亮的。
但是,命运作弄,因为母亲的“巧手运作”,父亲失去一方宝玉;因为错失心爱之物,父亲急火攻心跌落楼梯,摔成重伤;因为担心父亲,急切之下,新月被诱发了心脏天生的缺陷……
东言肆语但是,只因为此吗?往前倒退16年,家人流落失所的痛苦,大轰炸的恐怖,恋情的失望……,一切都有章可循,上一辈的苦,在下一辈的身上形成难以回避的轮回。
这一幕,在新月随着病情的一步步发展下,愈加清晰?因为曾经的旋疙瘩,母亲在无意中更伤害着女儿……,终于,在无可隐瞒之下,新月知道了全部真相。最后,最爱她的姑妈走了,妈妈也等不到了,新月,这轮曾经朝气蓬勃的明月,香消玉损。
再往后,玉没了,韩子奇没了,君壁没了,博雅斋也没了……,等待1979,冰玉出现,来寻找她失却多年的女儿,天星悲痛地蹲在地上,“没了……,一切都没了!”
人生如书,故事结束了,合上书,这段长长的苦难人生结束了;人生如河,这段故事好像又没结束,它突破书的壁垒,继续在读者心中流淌,未来的韩家还有“清萍”,还有“节绿”,仍然朝气蓬勃,这让最后的悲伤也稍稍淡化了一些。
因果循环,造化弄人,一切好像都有所解释;但这是人祸,战争的残酷让家园破碎、世界颠倒,恨不能咬牙切齿,但又无能为力。
所以,感谢这我们来之不易的和平,感谢国家的繁荣昌盛,大局之下,希望所有的我们都能平和幸福、梦想成真!
感恩,感谢您的耐心阅读,谢谢!
2922/6/15
东言肆语《穆斯林的葬礼》经典摘录
序P5,作者在后记中讲到:“最高的技巧是无技巧,仅仅炫耀技巧就失去了灵魂。”还说:“至今弄不清我运用了什么技巧,也弄不清楚这本书按时下流行的说法归属什么流派。”作为一个既欣赏西方古典文学、又欣赏西方现代文学的人,我认为是现实主义的同时又是浪漫主义的,当然,不是停滞于古典的现实主义、浪漫主义,而是迈步于今天的现实主义、浪漫主义,它显得更鲜活、更有灵性,因而也更动人。——刘白羽
P3,她(冰玉)从来也没有打算对过去的恩怨进行什么报偿或者惩罚,只想把该记住的都记住,该忘却的都忘却!
P35,事业的追求,并不一定要什么头衔和称号来满足,你爱上了一种东西,愿意用全部心血去研究它,掌握他,从中得到了乐趣,并且永远也不舍得丢弃它,这就是事业心,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P44,成功或者失败,常常要看机遇,命运很难掌握在自己手里。
P70,人寿有限,无常到来,万事皆空;可你留下的活儿,它还活在人间。
P72,自己确定的目标,朝着它走去就是了,现在没有任何人来帮助你,你也不需要任何人帮助,让自身的力量来接受检验、接受筛选吧!
P148,种族没有高低,人没有贵贱,灵魂和灵魂之间是平等的……,诗人拜伦说过,“真有血性的人,决不曲意求得别人重视,也不怕别人忽视。”别人的误解、偏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自信;如果你是自信的,就什么话都不用说了。真理从来都是最简单、最朴素的,除了它本身之外,并不需要额外地加以解释,正如一个真正美的人,任何附加的首饰都是多余的。
P157,做父亲的心是用语言难以表达的,无论是哪国语言。
P245,世界上没有世外桃源,人,都得在现实中挣扎!
P260,历史无意嘲弄人,人却不得不直面无情的历史!
P278,一个人了解了自己的真实情况,不管是长处还是短处,都应该感到幸运,这使我们自知!古往今来,有成就的人首先是自知的。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弱点,然后才能克服它,战胜它,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P290,“人的灵魂是平等的!”……,人和人的区别,在于为发掘和体现自身的价值所做的努力,而不在人的本身。
P313,爱。爱使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相互依靠、相互支持,爱使人有了双倍的血肉、智慧和力量,爱是神圣的;但她也感到困惑。她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爱,也就说不清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P349,几千年来,人用文字写着人的命运,却至今不能使它穷尽,或许命运之谜永远也无法揭开;从来也没有一个人能真正透彻地了解和掌握自己的命运,只不过以各不相同的方式和不可知的命运较量而已,……
P364,人生的舞台是,悲剧,喜剧,喜剧,悲剧,轮番演出,不舍昼夜,无尽无休……
P425,爱情当然是每个人的权利,但它很神圣,决不可滥用!滥施情感,必然葬送了最纯真、最珍贵的爱情!爱情对于人,就像生命。
P426,爱情,是一种信仰,…… ,它贮存在人最珍贵、最真诚点地方——贮存在心里,它和生命同在,和灵魂同在……
P437,爱情,就是奉献,就是给予!
P464,爱就是活,火总是光明的,不管那熊熊燃烧的是煤块还是木材,是大树还是小草,只要是火,就闪耀着同样的光辉!
P518,“噢,我还是一个活着的人……”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一个活着的人,我……有权利生活,有权利爱!”
P520,
人生是一场梦吗?不,梦醒之后还可以忘却,人生可以忘却吗?
人生是一本书吗?不,书成之后还可以删改,人生可以删改吗?
人生从来没有蓝图,度过了人生,才完成了人生。
历史从来都是即兴之作。而当它成为历史,才被千秋万代喋喋不休地评论。而无论是怎样评论吧,都不能改变它的曾经存在,只有从偶然中寻找必然,使它顺理成章。
历史是人的足迹。但并不是所有留下足迹的人都敢于正视自己的历史。
历史是无法重写的。不管它是牵动亿万人的命运的一场巨变,还是不值得写在纸上的区区凡人的一段寻常经历。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留下了。
P537,在蛛网中挣扎的蠓虫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被烛火烧伤的飞蛾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幼稚!一切都明白了,又明白得太晚了!
P541,满怀希望的人往往易于冲动,一旦失望了,反而倒冷静了。
P546,她担心没有新月,韩子奇将会不久于人世——感情的失落是摧残人生最烈的毒剂。
P550,人可以失落一切,唯独不应该失落自己。
P598,人一旦把该明白的都弄明白了,生命也就懈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