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从生命
文/菇凉
我想很多人都为自己设立了很多目标,每天要练字,要看书,要画画,要写作,要跑步等等。但是真正施行起来的时候又会很纠结,先做什么?后做什么?
早晨是一天当中最好的时光,有人说要跑步,跑完神清气爽。也有人说要写作,早上头脑是最清醒的,可以把最好的想法,或者夜晚的梦境写出来。
当然爱好画画的会说,早晨醒来,整个城市都是睡朦胧的阶段,有些淡淡的薄雾,有些躲在树林里的太阳,偶尔透过树叶发出微光,很是漂亮。应当坐下来,将最美丽的清晨跃然纸上。
我曾经也很纠结,我是一名早出晚归的打工人,六点钟被闹钟催醒,直到晚上七点多才能回到我的出租屋,我的时间只有临睡前的不到三小时。
有时我想窝在被窝里,写下一天的感悟,有时又想到温暖夜灯的马路上奔跑,释放所有能量,我经常很纠结,如果两样同时进行,我又会觉得力不从心,时间不充足。
到底应该怎么分配合理时间呢?
直到冯老的一篇《遵从生命》里告诉了我答案。
有一位记者问道:“你怎样分配写作和作画的时间?”而冯老的答案很简单:“我从来不分配,只听命于生命的需要,或者说遵从生命。
意思就是:写作时,我被文字淹没。一切想象中的形象和画面,还有情感乃至最细微的感觉,都必须“翻译”成文字符号,都必须寻觅到最恰如其分的文字代号,文字好比一种代用数码。
写作时脑袋成了一本厚厚的字典。渐渐感到,语言不是一种沟通的工具,而是交流的隔膜与障碍,一旦把脑袋里的想象与心中的感受化为文字,就很难通过这些文字找到最初那种形象的鲜活状态。
当被组织起来的情节、故事、人物的纠葛,牢牢困住时,就会渴望从文字里钻出去,回到绘画。
当扑到画案前,挥毫把一片淋漓光彩的彩墨泼到纸上,它立即呈现出无穷的形象。莽原大漠,疾雨微霜,浓情淡意,幽思苦绪,一下子立见眼前。这时不用寻找文字,不用特意描写去搜寻文字,刻意描写。
从写作角度看,绘画是一种变幻想为现实、变瞬间为永恒的魔术。
这样画下去,忽然某个时候会感到,那些难以描绘、难以用可视的形象来传达的事物与感受也要来困扰我。但这时只消撇开画笔,用一句话,就能透其精髓,奇妙又准确地表达出来,于是,我又自然而然地返回了写作。
我在写作写到最充分时,便想画画;在作画作到最满足时,即渴望写作。好像爬山爬到峰顶时,纵入水潭游戏;在浪中耗尽体力,便仰卧在滩头享受日晒与风吹。
而这一切都任凭生命状态的左右,没有安排、计划与理性的支配,这便是我说的:遵从生命。
我倒觉得这种状态很好,时而转换,不拘束,很舒服。有点像中庸之道,不为难自己,不刻意,有点像人生的活法,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快乐便怎么活。
我可以像冯老学习,当有灵感时就窝在被窝里,写写心中的美好,写写未来的想法,写写当下的感悟,当我没有灵感时,就走出家门,看看美丽的星空,吹吹夜晚的风,目睹来来往往的人群与车辆,也许新的灵感就会由此迸发,一发不可收。
遵从生命就像跟着感觉走,感觉对了,一切也对对了。活着也许就是该遵从生命,遵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