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感
2018-05-31 本文已影响5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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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父亲独居乡间,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到河边遛弯。即使冬天北风呼啸大雪纷飞,也不例外。有时会捡些干树枝回来,说是为了烧热炕;有时什么也不做,就是裹着旧棉袄佝偻着腰在河边盘桓大半天。
或许是对给予他无数欢乐无数回忆的运河的怀念吧;或许是对生养他最终又将接纳他的土地的依恋吧;或许是无尽的岁月无尽的悲欢无处寄托吧,老父亲晚年里的很多日月都是傍着运河和土地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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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黑小子,发愤读书,虽然没读出什么明堂来,只是做了一个普通的老师;但毕竟脱离了土地,开始了另一种人生。少年时,书生意气,连连碰璧之后,己是随缘自适的中年人了。两鬓己染微霜,机关不算,宠辱不惊;只是家乡的土地与河流频频进入梦境。
老父亲前几年去世了,家乡的泥土无言地拥他入怀。或许人的生命短暂微小,不过是土地里的一棵秧苗,一季荣枯,荡然无存;不过是运河里的一道波纹,蜿蜒潋滟,转瞬即逝。生命还有别的意义吗?仿佛无从说起,只有运河奔流土地厚重可以长存一点吧。
我也迷上了到运河边漫步,和老父亲一样。其实运河边一无所有。土地上己不见郁郁葱葱的庄稼,只见圈地的栅栏和铁丝网;土地上己没有果园飘香,只见一株株密密的瘦弱的果树苗,不为结果,只为多得一点补偿款。
美国作家薇拉凯瑟,用《啊.拓荒者》唱响了一曲农业文明田园生活的挽歌。莫非我们也到了唱挽歌的时候了?我们要告别以往的生活步入一个“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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