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一般人群研究中||066号专题收稿

2022-11-01  本文已影响0人  九月安雪

  我躺在床上一天了,像这样躺的时光大概估算起来一共大概有33年的时光。我今年36岁了。我不想添加“已经”这个词。我觉得我还非常年轻。我之所以没有把已经加上,是因为我仍年轻。

  现在是中午的12点44,我正回想我的前半生是如何躺着进行过来的。我刚开始睁开眼睛看这个世间的时候也有一双猫一样的眼睛。跟世界上绝大部分人不一样,我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灵魂。后来我从上幼儿园就变得孤僻起来。我是来自武汉的一个农村家庭。可是我的父母去了广东打工, 他们跟周围人都不一样。他们懂得如何攒钱和赚钱。所以,我就开始变得不幸。我离开了我原有的生存环境,从孝感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面跟随着市中心里面会在市电视台的新闻联欢晚会上唱红歌的叔叔阿姨住在了一起。我起初非常的兴奋,但是我的内心尽量保持一种高高在上,见过大世面的克制。这可能源于我父母的家教。他们回来经常聊一些外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人类。从他们嘴里我知道了世界上有个叫博士学位的东西。然后我又开始仔细的去字典查。接着,我的父母家的平房被后面几户人家包围起来了。他们的房子像蛋糕上的奶油一样,都一层层转圈一样高耸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西侧的我幼年时期的伙伴桃子她家开始有了第二层的砖瓦。我并未在意 因为我只是觉得把一些我家需要晾晒的谷物或者一些棉被和书籍放在她的楼顶上非常的光鲜。这让我开始觉得能认识她让我甚至有一丝虚荣。因为我家没有可以晾晒任何东西的地方。我家只是一个狭小的院子。周围都是一些高大的梧桐树。又过了半年多,我发现我家西侧的砖瓦也高起来。并且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工人在他家的棚子里面吃饭。西侧住的是我同班同学晓亮家。他家过的也不是非常景气,我对他家的“奶油蛋糕”变厚变高的状况并不了解。也就没有在放在心上。真是奇怪,后来,我的父母开始给我讲,你以后需要一个妻子。我只是听他们偶尔说一句这种奇怪且匪夷所思的话。对我来说,简直是废话。因为我并不在乎我有没有妻子。我也不知道我要“妻子”做什么。我只需要我的父母给我把今年的学费在我的老师还没有提起学校的学费可以贷款之前给我先付清了。其他什么都好说,并且你们这些大人乐意说什么我也不会去关心。就在这个时候,我家南面也开始有了一家几口休砌自己家围墙的事情。我只是觉得有点憋得慌。毕竟,我的左邻右舍,或者说,我家的左右前后都被覆盖的非常严实。尤其是,一到夏天,那个阴影啊。我都没必要去批发冰棍儿了。四周这么高的楼层,我还搭什么帐篷呀。真的是!可是,再后来我的右上角的住户和我家右下角的住户都开始不安惶恐,羞涩恐惧起来。起先大家还在一起跳广场舞,再后来,大家开始回避对方。就像楼顶上的鸟看不起屋檐下的猫一样。他们开始比赛“搭蛋糕”。看谁盖的蛋糕"又高又宽”他们比啊比,建啊建。后来,我家的窗户,再也没办法有一丝阳光照射进来。整个家里就像一条深居在土壤里面的蚯蚓。永无“出头之日”了 。

  我变成一只自闭焦虑又抑郁的蜗牛,我开始躺下了。躺在了没有梦想的嘲讽里,躺在了我父母对我人生的构想里。但是幸运的是,我参加了一场省里举办的马拉松比赛,它扭转了我能潇洒躺一生的“戏剧”。我成功被我们市中心的重点高中录取了。可是,我的父母觉得我的基因不错,不应该只能考上我们市的高中。于是,他们开始数落我。“你就会跑步,除了跑步还会做什么呢?”并继续在我每次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时刻时,不忘说上一句“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书都白念了吗?”说罢,他们露出了讽刺的微笑。于是,我被迫按照父母的意愿,重新参加了一次考试,非常不意外。我没考上。我不感到难过,我非常激动。就像吃了奶油蛋糕一样。然而,事实上我非常憎恨“奶油蛋糕。”它挡住了我前面的光,我没办法再继续向前进行下去我的人生了。我终于不需要和我的父母再有一句交了。我要去打工!我内心澎湃!而我的父母竟然暗自“以泪洗面。”我要背上我所剩无几的行囊去闯荡江湖了。我要脱离凡尘,脱胎换骨了。我不需要必须看着父母炒菜的锅和只能盛半碗菜的碗了。我要自己“另起炉灶”。

  这个时候,父母突然平静下来。“你在收拾什么?”父母往日的严厉和犀利已经对我不起任何作用了。我实在抑制不住我内心的喜悦,开心又满足的回答“我要出去打工!”我觉得这句话让我自己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的身心彻底在说出这句话时解放了。他们惊讶又满含悲怆的看着我“什么?打工还这么高兴?”母亲也附和了一句“出去打工,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就知道你们无法理解我。我已经“遗世独立”了。

  这个时候。父亲的拖鞋声,越来越近。“收拾完了吗?那走吧。”我有一丝震惊,“啥?”

跟我们回新家。

  原来,我父母早在广东买了房。只是没有告诉我。他们在广东打工打了有30年。这些钱他们一直存着,然后给我买了一个非常小巧的二层楼的房子。随后,我们乘交通工具去了广东的广州生活。而之前那个被“奶油层”围绕的小院子被租给了别的熟悉的租户。他们都是我的一些亲戚。我和父母大概隔4个或者5个月会回去一次。院子里还可以种一些菜。所以,亲戚会提前留些菜给我们。这样既有人帮我们看家还有人帮我们种自然生长的蔬菜,何乐不为?

  自从搬到了广州以后,我在父母打工时认识的一个雇主家找到了一个教计算机的老师帮我开始辅导关于计算机的一些课。然后我的这个老师恰好是一家报社的总负责人。他发现我打字特别快。就把我招进他们的报社工作。紧接着,我就在这个报社“躺”了十年。我平素是连一本带文字的书都懒得翻开的那种人。这种工作是相当枯燥的。当然世界上没有一种工作是不枯燥的,除非,它比你的命还重要。

  在广州这边,来这家报社的刚开始只是一些教育机构需要编辑文字的一些普通的老师。后来,来找我编辑的变成了一些企业家的带头人。再后来我不在报社待了。我被一家公司的领导看中,去了他的公司学习财会。考了会计证之后成为了一名会计。整天到处跑。不是去这个局交一些报表,就是去那个局提交个文件。这种生活也不长。我的事迹被我熟知的伙伴开始质疑。我为了离他们远点,我就开始考驾照。搬进了离之前居住地大概有17公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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