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感生活唯美散文

兄弟的女朋友

2020-02-19  本文已影响0人  xiaoai

我从兴化到东台时,要经过中间一个叫大垛的小镇,虽然可以从小镇的后面有一条国道直接穿过去,但大多数时候,我还是想去小镇上绕一下,去看看镇上的一位朋友。

那位朋友多年前曾一起在生意场上打拼过,合作的也很好,我们一起开了间木材加工厂,就是将树木用机器锯成建筑材料,有盖房子需要的大梁,小梁,也有工地用的角手架和模方,他负责在家里加工,我负责跑外销,在九十年代中期,年底各自能分到三万多块钱,已经算不错了,那时流行万元户一词,一年下来能挣上一万元,那是让人竖大拇指的事,但,好景不长,就像许许多多的人生境遇一样,我们总是以为会顺顺利利的事,最终都会在绊倒的身影中,他有一天晚上喝酒,然后骑自行车回家,可能喝多了,还可能是天黑的缘故,谁知道呢,厄运来临时,你永远想不到,他一下子倒在路边的沟中,等路过的人发现他时,他已经昏迷不醒了,经过抢救,才将他从死神那里拉回来,但是,他的大脑受到严重的伤害,造成半身不遂,无法下路行走,整天只能卧床不起,语言沟通也有障碍,流水的样子,谁都想不到这是曾经的那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

这样子我的木材加工厂也做不了了,我变卖了所有厂里能卖的东西,给他看完病,还有十二万元,我全给了他,我什么都没要,我们那时都还小,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他谈了一个对象,也崩了,我一心扑在挣钱上,也没什么心思谈女朋友,后来,我到东台白手起家,跟亲戚借了点钱,加上我平时的一些以前做生意的人脉,很快我的生意又起来了。

今天说了这么多,其实并不是想说我这位合作朋友的事,而是想说,我这位朋友的前女友,他女朋友我只见过几次面,来过木材加工厂几次,感觉是那种有个性的女孩,说实话,我也喜欢这样的人,相处起来会让人很舒服。

有时我会想我如果有这样的女朋友该多好,你说我自作多情也好,说我过于敏感也罢,但话说回来,虽然我作为一个男人,找女朋友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朋友的女人我绝对不会碰的,尤其是他的女人。

我是到大垛去看他时在街上碰到她的,她和他同是本大垛镇上的人,听他以前说,还是中学同学,说句实话,她有几分姿色,尤其是在乡下一众女人粗布大褂的时代,她已经悄悄地涂了口红,穿上旗袍,在那样的年代,似乎有一种过于娇气,过于做作的成份,但我总是觉得她别有一番风味,可能是我经常往苏南等地走动的缘故,她的花枝招展不等同于小巷中的浓脂密粉,我认为,她的骨子里有一种自己自带的清高,这种清高让她对贫穷有了一种抗拒的高傲,她可能不属于乡下的农舍,但她一定有属于那种自我的清纯。

我常常对他有所羡慕,但出了事之后,我又为他感到婉惜。

我碰到她时,她正被前面一辆三轮人力车溅起的水花搞的狼狈不堪,她真的美,即使是在嗔怒的状态下,她也没有复制那些乡下女人的怒吼,她也只有圆瞪双目,怒视对方而去。

我摇下车窗,叫住她,她愣愣地看到我,然后款款走到我车边,问我的去向,我老实交代去他的男朋友家,那时我只是有所耳闻他们的分手,她证实了那样的传说。

那,那,下次请你吃饭。我语无论次,不知如何结束我们的相遇。

不了,我请你好了,等一会我在那个十字路口等你。她说。

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无论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一个她朋友的朋友,我都无任何理由去拒绝她,况且,她说的也非常坚决。

我到他家时,他依然睡在床上,他的父母四十几岁,一直在外找活干,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他应该已经和她结婚了。

我没有和他谈起要和她会面的事,和他独自喃喃了几句,放下随身的五百元,就出来了,心里想着见她时该如何开场,她主动要请我,难道是有什么事告诉我吗?还是说,她有另外的目的,我心里寻思着,她可能是找我别有目的,也是我年少不懂事,心胸就是这么狭隘,心里想的永远就是那么个小坑。

那么,是去呢,还是不去?当然是去了,为什么不去呢。我将车停在红绿灯下,看到她正拎着一瓶可口可乐在小店的门口晃悠,我按了下喇叭,她看过来,一路小跑,拉开车门就钻进来。

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如果这个人是我女朋友,或者说,我女朋友像她这样跑过来,我是多么的幸福。

我问她到哪吃,她让我带她到东台。这里的媳妇婆娘不光舌头长,眼睛也长,去没有她们的地方,免得她们乱嚼舌头。她说。

我心里想问,人家嚼什么舌头?男女之间的事吗?我和你之间?

但我没好意思说出口,毕竟这是我朋友的女朋友,虽然是曾经的。

我将车往镇后的国道开,小镇在我的车后面越来越远,在尘土飞扬中渐渐模糊。

我问她,你们分手是因为他出了事吗?我想,这不是屁话吗?谁愿意嫁给一个废人,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感觉自己这是在道德绑架。

她说,如果我说是,你肯定说我无情,我说不是,你肯定说我虚伪,是的,我和他本来就是媒妁之言,从小学到中学我们就是同学,但不代表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吧?至于感情,我一直以为是可以培养的,这不,感情还没有发芽呢,他就夭折了,原谅我说夭折这个词,我是说他整个人生夭折了,按人们的观念,我应该是从一而终,是不是?但关键是,我和他根本还没发生过什么,甚至我们牵一下手的勇气都没有,你说,我能为了这样的感情付出吗?

我们坐在东台的小酒馆里,继续听她诉说心事。

世俗的眼光总是在自己所认为的轨道上行走,却从不去感受轨道总有曲直弯变的地方,能够适合的,才是火车该走的路。

她说着,喝着酒,脸色潮红,我知道,她和他的分手一定遇到了各方的阻力。

夜色中的东台下起了雨,她的醉态让我心生怜悯,但这个时候,她这个样子,送回大垛小镇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那该如何是好,只能开个小旅馆让她先住下再说。

我将她抱上车,女人特有的芬香直达我心脾,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如此近距离地靠近,而且我还将她抱在怀中,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了一点迷失,仿佛就是我与一个女人暧昧缠绵的故事。

窗外下着细雨,大街上的人稀稀落落,撑着的油纸伞的阿婆,在水泥地上拖着鞋走路,发出嗒嗒的响声,我放进磁带唱歌,毛阿敏的走进咖啡屋,歌调最容易撩拔人的情怀,感性的人尤为如此,看着她起起伏伏的呼吸,这才让我想起,原来,不是她有意,而是我似乎动了情。

我没有将她送到旅店里,而是在车中陪着她,我放着歌,外面下着雨,歌声里有我和她,雨里的东台街头,黑夜吞噬了整个世界。

雨有灵性,顺着我的车窗玻璃往里张望,看一眼那里的一男一女,又匆匆离去,眼神透明,又不乏孩子气。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