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不舍
蝶舞不舍
文/石岩磊
有人说:“人生,其实就是一个不断告别的过程。”是啊,不再吃奶便离开了母亲的怀抱,踏上求学之路就离别了熟悉的故乡,参加工作即要开始自食其力,洞房花烛夜后便要剥离出小家,孩子呱呱坠地就是说自己不再是孩子,随着子女逐渐长高看到更多的将是其背影,饱经风霜处变不惊时又要远离奋斗了终身的职场。
别离总是伴随着痛苦和不舍,有少小离家的依依惜别,有劳燕分飞的缠绵缱绻,也有挚友辞行前的挥泪悲歌,亦有痛失亲人的撕心裂肺。分别不仅代表着地理坐标上的疏远,更是意味着情感上的割舍,或是绵绵不绝的乡愁,或是一夜绿肥红瘦的春愁,也或是望眼欲穿的情愁,抑或是生离死别的哀愁。眼泪有时不是水做的,而是情丝融化后重新凝结成的冰晶,它流淌出的并非苦涩,更多的是在宣泄一股浓情。
每一次告别都是对心脏的电击,令人幡然醒悟熟悉要变得陌生,近在咫尺要成为天涯海角,曾经的朝朝暮暮转瞬即是朝思暮想,曾经闭着眼也走不错的小道将形同陌路,痛楚被编织为斩不断、理还乱的情缘,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震颤为抽丝剥茧般的疼痛。最苦不过相思,思儿百转千回,思郎百爪挠心,思亲百感交集,千百次的呼唤换来的都是徒伤悲,更是把思念酿成了心底的痛。
然而悲戚永远弥合不了离别的裂隙,唯有打磨出心性中的超脱才是对告别的最好救赎。我特别欣赏林清玄的一段话:“我愿学习蝴蝶,一再的蜕变,一再的祝愿,既不思虑,也不彷徨;既不回顾,也不忧伤。”破茧成蝶是在浴火涅槃,精神上的裂变便抵消了所有割舍带来的巨痛。告别也许正是一种羽化升华,没有背上行囊哪有八千里路云和月,没有挥别晚霞怎能轻装拥抱朝阳,没有世事沧桑的砥砺岂会淡看过眼云烟。
告别故土,我们结识了第二故乡;辞别亲人,我们迎来了事业上的腾飞;目送孩子,我们获得雏鹰展翅的宽慰;卸掉公务,我们收获自由驰骋的乐趣。舍和得便在分别时,如影随形地伫立在我们身体两侧,既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索性将分离视作化蝶的转变,翩跹起舞中华丽转身,忘却挥手时的留恋吧。
2019.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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